院首將那幾味毒藥單獨挑了出來,對景明帝道:“會慢慢中毒,然後人才死。”
衆人:“……”
看着景明帝烏沉沉的臉色,凌雲霄立刻跪下來,“父皇,兒臣確實不知道這個藥草包有問題,兒臣冤枉啊!”
景明帝眸色沉沉,誰也猜不透他是相信凌雲霄的話,還是不相信。
“這個藥包的確有防蟲驅蟲的作用,而這幾味毒藥也用得妙極。”院首細細托盤裏的東西,又慢條斯理道,“這得十分熟悉藥材的人才能夠拿捏得準頭,若是準頭錯了,這個藥包也就毀掉了。”
景明帝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查,給朕查清楚是何人所爲!”
“是!”凌雲霄應道。
景明帝眸色一變,聲音冰冷,“朕讓你查了嗎?”
說完,轉向凌雲徹道:“胤王去查,定要將謀害朕的兇手找出來,朕定要他人頭落地,碎屍萬段!”
凌雲霄訕訕的退到一旁,恨恨的瞪了一眼凌雲徹。
可凌雲徹卻道:“父皇,此事不用查的。”
“什麼意思?”景明帝心中冷笑:莫非是想將罪名直接扣到太子頭上。
“皇上,自從大藥閣推出這款防病藥草之後,在民間被人哄搶。爲了能夠滿足市場的需求大量製作,忙中出錯也是在所難免的。只是這毒藥的拿捏是細緻活,多一毫害命,少一毫無用。”楚華衣替凌雲徹回答道。
聽聞楚華衣的話,院首也附和道:“的確,若不是經驗老到的大夫,忙中出錯也是可能的。”
更何況,這個是慢性中毒,以後人死了,香囊一早就被扔掉了,誰能查得出來。
景明帝眼底暗了暗,一抹精光閃過,他可記得凌雲霄曾說過,這是他特意準備的!
“太子和院首退下吧。”景明帝揉了揉腦袋道。
兩人依言退下。
“楚華衣,你給朕把脈看看。”景明帝將常公公也打發出去之後纔開口說道,臉上閃過一絲倦色。
顯然,景明帝知道他們不會將他的情況告訴凌雲霄,所以才讓院首離開。
楚華衣也不扭捏,直接上前給景明帝把脈。
隔着纖薄的緞布,楚華衣細細診脈之後道:“皇上身體康健,並無中毒的跡象。”
“好。”景明帝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後揮手讓兩人也離開。
離開迎春臺後,兩人並沒有直接前往御花園,而是拐到一處偏僻的宮殿。
年久失修的宮殿內處處是殘垣斷壁,字啊冷清的月光下顯得格外蕭條。
兩人走到正殿內,只見飛鴻等人已經等在了那裏。
“王爺,王妃,已經準備好了!”
飛鴻說完,身後的踏雪走出來,無論是外貌氣質,還是體型舉止,與楚華衣無二。
“我自己都認不出來,其他人應該更看不出來吧。”大概是與楚華衣接觸多了,踏雪隨意一個動作都模仿得與楚華衣一模一樣。
“夫君可要乖乖等我回來。”楚華衣笑,眼角彎彎甚是好看。
皇后應付了一圈之後,便入了旁邊的賞花閣休息。
不多時,滿臉鬱色的凌雲霄走了進來,坐下來便狠狠的灌了兩杯酒。
皇后讓露嬤嬤阻止他,柔聲問道:“霄兒,皇上留你下來可是責備你了?”
“沒有!”
雖然沒有責備,但凌雲霄知道,一向多疑的景明帝心中定然對他產生了嫌隙。
皇后蹙眉,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個香囊是凌雲霄送的,且不說有沒有用,光是有毒這一點就會讓景明帝大發雷霆。
若他沒有斥責凌雲霄,那纔是可怕的!
想到這裏,皇后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皇上該不會認爲你是故意下了毒,想要他的命吧?”景明帝多疑,皇后怎麼會不知道呢。
“楚華衣和院首已經解釋清楚藥草包內的毒藥是他們配製過程的問題,只是我聽着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凌雲霄將當時的情況告訴皇后。
只見皇后臉色微變,眼底閃過一抹厲色,“該死的楚華衣,她這可是給你挖坑啊!”
“母后何意?”
“你當時與皇上說香囊是你特意挑選的,你特意選到了毒藥多的香囊,你讓皇上怎麼想?”
皇后一句話點醒了凌雲霄,他咬牙切齒道:“難怪這麼好的機會,他們沒有直接抓住本宮的把柄,反而只是陳述事實,這樣的態度反而會令父皇更加的懷疑本宮,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霄兒放心,有母后在,定會幫你在皇上面前……”
“不可!”凌雲霄道,“越描越黑,還不如先保持沉默,待日後找到機會再一舉出擊!”
皇后點頭贊同凌雲霄的話,待找個機會,將凌雲徹和楚華衣除掉才更好!
“御花園中還需要本宮主持放花燈之事,琴心,與給本宮一同過去。”
圓月當空,御花園中衆人閒閒的賞月賞花燈,皇后再度出現的時候立刻引起衆人過多的注意力。
“傳皇后娘娘話,河邊已經爲大家準備好了水燈,你們可以將心願寫上,去放水燈。”琴心朗聲傳達皇后的話。
衆人聞言全都舉步朝河邊走去,皇后見到踏雪假扮的楚華衣,朝她招招手:“衣兒,過來。”
踏雪看了凌雲徹一眼,只見他微微點頭,踏雪這才朝皇后走去。
“見過皇后娘娘。”踏雪福身行禮。
“不知皇后娘娘找臣妾來所爲何事?在這裏說也是一樣的。”楚華衣素日清冷的語氣,彷彿對皇后的身份很是不屑。
“皇后娘娘,你把華衣叫走了,誰陪本王放燈呢?”凌雲徹脣角噙着笑,語氣帶着嘲諷道。
“本宮只是感到身子疲乏,服用宮中太醫開的藥許久都沒有好。想着衣兒醫術高超,所以想找她過來給本宮看看。”
“宮中有太醫醫術高超,他們既然不能調理好您的身體,我自然也是一樣的。”踏雪誠然道。
然楚若寧已經聽出端倪,細細的盯着她沒有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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