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楚若寧已經沒有了昔日的情分,但楚華衣既然不爲他所用,又時時處處糟蹋他的感情,駁斥他的面子,他也沒必要將她留下來,讓她幫着凌雲徹對付他。
有些頭疼的盯着自己的兒子,他聽聞楚華衣用金針爲楚庭軒續命,想到自己被丹藥蠶食,日漸不濟的身體,景明帝還不想那麼快將楚華衣殺死,所以只是想要將她抓回來軟禁,或者投入天牢。
“太子放心,楚華衣殺人就該償命,但此事我們也要弄清楚前因後果,否則冤枉了她就不好了。”
景明帝冠名堂皇的說道,內心卻在思量用什麼方法暫時保住楚華衣。
話音落下,只聽到外面的內侍太監匆匆的小跑進來道:“皇上,胤王與胤王妃到了。”
“宣!”
景明帝板着一張臉,不怒自威的瞪着門口處。
聽聞他們來,凌雲霄鼻子一歪,不滿與憤怒之情溢於言表,沒有絲毫隱藏。
“兒臣參見皇上!”
“臣妾參加皇上。”
兩人先後向景明帝請安,聲音平靜得根本不像是剛殺過人的樣子。
見到如此平靜的兩人,景明帝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他們二人不是來受審的,而像是來見好朋友的。
“平身!”
威嚴的聲音傳來,楚華衣挺着後背與凌雲徹並肩而立。
“楚華衣,太子前來告你殺害太子妃楚若寧,可有此事?”景明帝明知故問道。
楚華衣面無表情回道:“是!”
“父皇,楚若寧並不是太子妃,據兒臣所知,太子已經將楚若寧太子妃的頭銜撤銷,讓她重新成爲太子側妃。而且楚若寧也沒有上皇家玉牒,所以她並不算是真正的太子妃。”凌雲徹說道。
景明帝好笑道:“難道楚若寧不是太子妃就該被殺?”
“父皇,寧寧即使不是真正的太子妃,又沒有入皇家玉牒。但她是兒臣的妃子,豈能讓人說殺就殺了,還請父皇秉公處理,將殺害寧寧的兇手繩之以法,以慰寧寧的在天之靈!”
凌雲霄在腦海裏思量了片刻,十分清晰的辯駁凌雲徹的話。
“皇上,臣妾之所以會殺了楚若寧,完全是因爲她先下毒還臣妾的大哥,導致臣妾大哥如今身中劇毒,不僅身體嚴重受創,以後只能躺在牀上,動彈不得。”楚華衣提及此事依舊憤恨難平,“是楚若寧企圖殺人在先,臣妾不過是替兄長報仇罷了!”
“你說楚若寧下毒加害楚庭軒,此事可有證據?”
景明帝蹙眉,他可是剛答應了靜公主,給她和楚庭軒賜婚,不曾想楚庭軒的運氣竟然這麼差,竟然中毒癱瘓。
靜公主斷然不能嫁給這樣的人!他需要靜公主助他拉來更大的勢力,覺得不能要這麼個殘廢!
“前幾日楚若寧突然前去和平書院找臣妾大哥,她本來與我們兄妹就不親厚,突然造反定是不善。等她離開之後,臣妾大哥楚庭軒就病情加重,雙腿徹底動彈不得。不是她下的毒,還能有誰?”楚華衣沉着臉說道。
楚華衣冷笑:“三年前,楚若寧便給臣妾與家兄下毒,導致臣妾癡傻三年之久,還是的家兄承受雙腿殘疾之苦。且有人證明那日楚若寧帶着侍女離開的時候,那名侍女突然投入家兄懷中,她這樣做目的若是爲了勾引家兄也就罷了,然她並沒有後續動作,所以顯然是趁機給家兄下毒。”
“楚華衣,事到如今你竟然還爲自己殺人害命的行爲辯駁,人命在你面前就是這樣隨意踐踏的嗎?”凌雲霄質問道。
草菅人命可是他們皇室中人的專利,凌雲霄這個連自己未成型的親生孩子都能夠一腳踢死,他還有有什麼資格來說她呢?
“胤王妃,不管楚若寧所作所爲是否有錯,但你闖進太子府殺人就是不對,你可知錯?”景明帝冷着臉厲聲呵斥道。
擡眸對上景明帝帶着貪婪目光的眼神,楚華衣脣角勾出一絲冷笑:“臣妾沒錯!”
“父皇,要錯也是楚若寧的錯,難道她下毒殺人,華衣不過是讓她償命罷了!”
這話乍一聽似乎很有道理,其實不過是私心的替楚華衣開脫。
景明帝冷笑,還真是他的好兒子啊!
“楚庭軒不是沒死嗎!”凌雲霄理直氣壯的說道,“既然沒死,就不算殺人!”
“殺人未遂也是殺人!”楚華衣厲聲的迴應道。
凌雲霄一時語塞,竟不知該如何辯駁。
景明帝的眸光深深的打量着楚華衣,心裏暗忖着是要對她加以利用,還是關到天牢裏逼她就範,讓她真正爲自己所用。
“父皇,兒臣的妃子在府中枉死,引得太子府上下人心惶惶,生怕下一個遇害的會是自己。請父皇……”
這些話是皇后教給凌雲霄的,他照搬出來說的時候只讓景明帝感到厭煩。
只見景明帝揮着手道:“楚若寧下毒殺人本就有罪,楚華衣救兄心切,用了錯誤的方法解決這件事情。以朕之見,楚華衣的行爲雖然情有可原,但也觸犯了北祁國的法律。然法律之外無非人情,你向太子認錯,不該未經過太子同意就闖入太子府中,此事就這麼罷了。”
堂堂北祁國的國君,竟然說出如此枉顧法紀的事情,雖然這樣的結果是有利於楚華衣的,但楚華衣還是覺得好笑。
“父皇……”凌雲霄不可置信的看向景明帝,似乎不相信這件事情就這樣輕易的解決了。
然楚華衣沒有聽從景明帝的話向凌雲霄道歉,而是十分傲然的說道:“太子府守衛鬆懈,我一個弱女子就能夠輕易的走進去,這是太子府守衛的錯,並非臣妾的錯!”
景明帝和凌雲霄被楚華衣的話堵得啞口無言,凌雲徹則趁機道:“若是父皇無事,兒臣與華衣先行告退!”
說完,沒等景明帝答應就闊步離開了上元宮。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