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他感到意外的自然是陳珠珠,不過她說了剛纔那番話,重新蓋上蓋頭之後倒是乖順安靜了。
是個識大體知進退的姑娘,薛家主母的位置她能坐!
“我怎會陷弟弟你於不忠不孝之地呢,只是你爲了這個楚華衣再三頂撞父親,甚至不惜與皇上作對救下他們……”薛竹墨將他自己所做之事一半一半的加到薛蘭緋身上,聽得看客的臉一陣一陣驚歎變形。
“這個薛竹墨還真是能扯,大家都知道薛家的繼承人一直都是薛蘭緋,管理薛家偌大產業的也是薛蘭緋,這個薛竹墨是哪裏跑出來的,怎的這般囂張,對未來的薛家家主如此不敬。”
楚華衣聽着薛竹墨三番兩次提及自己早就氣歪了臉,尤其是感覺到身邊的冰山越發寒冷凍人之後,立即用剛好能讓周邊人聽清楚的聲音說道。
周邊的人聽着覺得似乎是這麼一回事,即使薛竹墨亦是薛家的子孫,然打理薛家產業的是薛蘭緋,那他便是被拋棄的那個,而今想出來奪權,大概是癡心妄想吧。
“大哥對我的事情還真是事事關心,只不過這段時間我都在家中,哪裏能夠分身去做你所說的事情。今日是我成親的好日子,內子也說了自己的心意,我希望大哥不要誤了我們的吉時。”
說完,薛蘭緋轉身向薛老爺子和所有的薛家長輩鞠躬行禮,“請父親允許婚禮繼續。”
冷眸越過薛蘭緋看向薛竹墨,薛老爺子的聲音也是涼涼的。
“竹墨,既然珠珠心儀的是蘭緋,想嫁的人也是蘭緋,他日父親再給你選適合你的妻子,今日先讓他二人成婚免得誤了吉時。”
薛老爺子開口,薛竹墨便知道事成定局。
他知禮的行了一禮,退到了一旁。
婚禮繼續,喜娘歡喜清脆的聲音高喊道:“一拜天地!”
薛蘭緋說不上喜歡陳珠珠,但經歷剛纔的事情,至少是不討厭的。日後或許可以與她好好說,待他薛家家主的位置定下,兩人能夠和離自是最好的。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懵懵懂懂中,薛蘭緋已經拜堂完成,他的眸光在賓客中轉了一圈,在楚華衣和凌雲徹的位置停留一下便閃了過去。
隨着新人入了洞房,賓客們也自覺的淡忘了剛纔尷尬的一幕,只是薛家還有另一個雙生子存在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般,人盡皆知。
薛家不成文的規定和祕密在薛蘭緋這一代被打破,開始出現了爭奪家主地位的事情。
薛家長輩對此定然是不樂意看到的,他們遠離喧鬧的大廳,將薛老爺子一道找來了花廳,十分肅穆的讓他妥善解決這件事情。
面對薛家人的圍攻,薛老爺子無所謂的輕笑一聲。
“什麼時候薛家家主的位置輪到各位過問了?”作爲旁支,他們就算是長輩,也沒有過多的話語權。
本就是依附薛老爺子他們生存,被他這樣嗆聲,衆人立刻黑着臉不出聲,但又不甘心。
柺杖用力敲打地板,氣得兩眼發暈。
“你們這些人可知道現在正值亂世,生意難做,若是有兩人擇優成爲我薛家家主更利於我們長存不衰。難不成你們都想薛家衰敗嗎?”
聞言,衆人默然不語,除了支持薛老爺子的決定,別無他法。
福來客棧。
婚禮儀式結束,楚華衣和凌雲徹便回了客棧。
“沒想到薛竹墨竟然已經回來了,也算他命大,居然沒有死在青鸞手底下。”
星眸閃爍,楚華衣撫摸着懷中的小靈狐,恨意不經意的縈繞在心頭。
凌雲徹不滿的瞪了一眼小靈狐,很順手的再次拎起它的後脖子丟到地上,將楚華衣抱進懷裏,向地上抗議的小靈狐宣誓佔有權。
對於他這種亂喫醋的行爲,楚華衣已經見慣不怪,人也軟軟的賴在他懷裏。
“薛竹墨做的事情,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冰冷的眸子無波無瀾,卻掩蓋不住眼底的恨意。
他們都知道,現在還不是殺了薛竹墨的時候。
薛家,是他們需要緊緊拽在手裏的。
“夫君,明日若是薛蘭緋不來,我們便要去黑島了。”楚華衣道。
今夜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他今夜應該不會來,想到這裏,凌雲徹的大手開始不安分的在楚華衣身上游走,薄脣輕輕含住她小巧的耳垂。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耳朵迅速蔓延到身體各處,楚華衣如水一般癱在了凌雲徹懷中,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媚眼如絲。
兩人乾柴烈火,一點即燃。
小靈狐滿臉無辜的擡頭看了糾纏的倆人一眼,靈敏的三兩下跳出窗外。只是悶熱的風吹過,小靈狐覺得心裏煩躁不安,雙眼泛着淡淡的紅色。
屋內的人忘我的用身體互訴真情,絲毫沒有注意到小靈狐的變化。
薛家老宅。
薛蘭緋裝醉逃過了衆人的灌酒,他還記得楚華衣與他說過只等兩日,於是決定此刻去新房內與陳珠珠說清楚自己的心中所愛,以及嚮往的事情。
洞房內,一對兒紅燭默默燃燒着,落下的油花如同盛開的紅蓮,妖嬈張狂。
屋子內所有物件都有紅色的印記,明晃晃的擺在那兒。對比今早,這些紅色顯得沒那麼刺眼了。
見到他來,喜娘依舊是歡喜的模樣,歡喜的聲音,將秤桿遞給他,說着吉利話讓他把蓋頭掀開。
蓋頭掀開,衆人散去。屋子內只剩下薛蘭緋和陳珠珠,想到今日陳珠珠衆目睽睽之下所說的話,他竟覺得有些緊張。
“陳小姐。”薛蘭緋禮貌的喚了一聲。
陳珠珠當即擡起頭,秀眉一橫,嬌嗔道:“薛蘭緋,我今日起便是你的妻子了。”
“可我想我們可以從兄弟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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