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些年來他們二人雖說人口生意做得很大,但從未能夠觸及到鮫人的買賣當中,因爲只有牙婆子大掌櫃才能夠接觸到鮫人的買賣。
此事文質彬彬公子並不知情,倒是喝了幾杯酒的花老婆子脫口而出道:“哼!你這個臭老頭以爲能夠搶得過我?就你那點能耐,欺騙一下那些個沒見過世面的公子小姐也就罷了,大買賣你是做不成的。
管理處也明確的規定,不是誰都能夠給殺手組織牽線搭橋的,你可小心生意沒做成,錢沒賺到,反而把自己這條老命搭了進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文質彬彬公子皺眉問道。
花老婆子越喝酒越興奮,對文質彬彬公子有問必答。
“你還真是越老越糊塗了,地下拍賣城的規矩都給忘了?”花老婆子端着酒杯,醉眼朦朧的看着看着文質彬彬公子道,“每個人有每個人負責的事情,不歸屬自己管的事情堅決不能夠去插手,否則只有死路一條,你逾越了!給殺手組織牽線搭橋是老婆子的工作,你竟然敢給那個貴客保證解決麻煩,不是自尋死路是什麼?
也就是老婆子我脾氣好心腸好,這纔沒有立刻前去管理處高發你,若是……”
“老花啊,你搞錯了啊,老翁答應幫貴客解決的問題不是聯繫殺手組織,而是給他找幾個富家千金做妾室,然後帶他去春風一頓瀟灑一番。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你一個老婆子,他怎麼可能會和你說啊。”
文質彬彬公子的反應倒是快,再度令楚華衣刮目。
花老婆子迷醉中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老婆子就說憑着你那點能耐,又沒有令牌,也不知道殺手組織的聯繫點在哪裏,怎麼可能能夠聯繫上殺手組織嘛。”
“那是,我的本事的確是不及小花花你啊,今日與你喝上一杯酒才知道自己的淺薄無能,哎……”
還真是會撩!楚華衣站在一旁,脣角不覺勾出一絲笑容。
而被撩的花老婆子聽着“小花花”的稱呼,心早就變得軟乎乎的,也不顧忌那麼多,對文質彬彬公子道:“看在你這個臭老頭子今天嘴巴那麼甜,還那麼識趣的份上,老婆子就提醒你一句,明日趕緊去管理處向黑老大交銀子,否則你這個鋪子掌櫃也要到頭了。”
聞言,文質彬彬公子立刻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腦門,驚呼道:“哎喲你瞧瞧我這個記性,沒有小花花提醒我還真是忘記了,這杯酒敬小花花,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咯咯咯……”花老婆子發出公鴨般的笑聲,東倒西歪的說道,“就這麼一杯酒打發老婆子的救命之恩,臭老頭你也太小氣了!我跟你說,後日的拍賣會上可是有好東西出現,你最好也能夠去上一去。”
“什麼東西?”
“鮫人。”
說完,花老婆子整個人就栽倒在地上了。
他們拿來的酒裏,被楚華衣下了能夠迷惑人心智的毒藥,所以花老婆子纔會在喝下酒之後那麼容易的說出這麼多信息。
只是光有這點東西是遠遠不夠的,楚華衣原本打算將花老婆子殺了,然後易容成她去管理處打探情況,然而按照剛纔花老婆子的話,事情可沒有那麼簡單。
想到這裏,楚華衣決定的道:“先留她一命,你再與她繼續周旋,爭取從她口中套出更多的東西。”
咚咚咚!
正當他們想要將加料的酒瓶子收拾走的時候,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二人當即嚇了一跳,文質彬彬公子當即看向楚華衣,眼神詢問她應該怎麼辦。
楚華衣搖搖頭,兩人均默不作聲的站在門背後,等外面的人自行離開。
過了一會兒,敲門聲停止,外面傳來腳步聲,敲門的人已經離開。
“會不會是找這個老婆子的人,不會出事吧?”文質彬彬公子問。
在楚華衣面前,他總是下意識的示弱,讓楚華衣做決斷。
楚華衣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是認真的思量了一下道:“若是與花老婆子相熟的人,定然會繼續等待,想來可能是想來買奴隸的。”
“嗯,那我們現在離開?”
“走吧。”
二人將門板挪開,一道離開了花老婆子的店鋪。
對面嫋嫋客棧二樓,一雙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從花老婆子店鋪內出來的文質彬彬公子,然落到楚華衣身上的時候,卻變得柔情似水。
文質彬彬公子一出來便感覺到後背一陣發寒,搓了搓手問楚華衣道:“你有沒有感覺到被人盯着啊?”
楚華衣環顧四周,茫然的搖頭道:“沒有啊,是你太敏感了吧。”
“大概吧……”
可那種冰冷入骨的感覺太明顯了,感覺就像淬過冰的利刃扎進來似的,怎麼可能是錯覺呢。
“公子要去哪裏?”見楚華衣沒有繼續跟他回猥瑣老頭的鋪子,文質彬彬公子問道。
楚華衣道:“我自有去處。”
見她不願說,他也不勉強,道別之後各自離開。
在集市轉了一圈,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後,楚華衣轉身進去了嫋嫋客棧。
才推開房門,楚華衣便被一隻大手捂着嘴巴,隨後撞進一個結實的胸膛中,一股熟悉的冷凝氣息將她圍繞,溢滿她的鼻尖。
聞到這個味道,楚華衣鼻子立刻酸澀難忍,眼淚不覺在眼眶裏打起轉來。
“夫君……”
喑啞的喚了一聲,抱緊她的凌雲徹聽聞,身體一直,垂下頭親吻她的頭髮,聲音同樣喑啞乾澀。
“華衣,我總算找到你了。”
房門外,聽到屋內對話的飛鴻和踏雪也不由的紅了眼眶,尤其是踏雪的眼淚已經直接落了下來。
“夫人回來是好事,不哭。”飛鴻輕輕摸了一下踏雪的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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