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子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猥瑣老頭。
從她的語氣和神態中可以看出，猥瑣老頭死了她覺得十分開心，雖然極力掩飾着自己的真實情感，齊陽還是感覺出來了。
花婆子與猥瑣老頭是真的勢不兩立！
不過，上次他與楚華衣一起處理猥瑣老頭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他是易容的，也就是說猥瑣老頭一直都是以真面目示人，並不像花婆子所說是面具下的臉。
看來花婆子還是在試探於他。
“花婆子看來是躲在面具下太久了，久得連記性都不好了。”齊陽冷笑，“老翁一直都是老翁，何來面具。”
神情一頓，花婆子隨即脣角揚起道：“瞧我這記性，老翁的確是真真實實的老翁，老翁的身份如今也不好改變。只是你做事情也着實不小心，如此輕易就能夠被我看出破綻，別人定會更容易看穿你。”
“你是何時看出來的？”齊陽問道。
花婆子也不隱瞞，直接說道：“喝酒那天。”
“哦？是我易容技術太差，還是哪些行爲不對讓你看出了破綻？”齊陽不解，他連容易露出破綻的手腕都進行了易容，怎麼可能會被看出破綻呢？
“都不是！你的易容技術與我不相上下，不留心當真看不出來。”花婆子讚歎道，“你的破綻便是找我飲酒！”
“願聞其詳。”
“我與老翁是不可能同桌飲酒的，相信你也觀察過老翁與我相處，我們二人勢不兩立，平日裏只是互相挖苦，暗地裏是恨不得殺了對方。”花婆子臉上掛着笑容，笑得整張臉的褶子都擠在了一塊兒。
“我比老翁更早的來到這裏，一次上頭讓我去接手一名女子，說是要賣到春風一度。於是我就照辦了，那名女子被賣到春風一度之後被肖爺虐待得體無完膚，死狀悽慘。”花婆子回憶起那件事情，目光復雜，“後來老翁找來的時候，見到的是那名女子的屍體。”
“他與那名女子是什麼關係？”齊陽問。
“父女。”花婆子端起茶喝了起來，像是在平復心情一般，她的行爲讓齊陽有些看不明白，在這裏被她害過的人不勝枚舉，莫非她還會有愧疚之心？
“老翁從此便恨我，只不過礙於上面的人，所以纔沒有動手。”
“原來如此。”想到自己故意撩花婆子的行爲，齊陽不禁爲自己捏了一把汗，“你爲何與我說這些？”
“我需要你幫忙。”花婆子直言道，“鮫人的單子太大，我弄不來。”
望着她真真假假的面容，齊陽沒有說話。
他知道鮫人的拍賣對地下拍賣城的重要，如此重要的鮫人怎麼可能只是交給一個牙婆子關在鋪子的密室裏？
想通這一點，齊陽頓時笑出聲來，“花婆子，你還沒試探夠嗎？”
“哼！”聞言，花婆子將茶杯用力的砸在桌子上，對齊陽冷聲道，“我不管你是誰派來取代老翁的人，你若是敢打鮫人的主意，我定將你碎屍萬段！”
瞧着她氣急離開的背影，齊陽將隨從叫來，讓他將此事告知楚華衣。
此時，正在往錦城來的司炎君正坐在寬敞舒適的馬車上，手中拿着一本書無比悠閒的看着。
“太子殿下，那邊已經有段時間沒有遞消息出來了，可能出事了。”木桐坐在馬車外駕車，低聲對坐在馬車裏面的司炎君說道。
“讓人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司炎君慢條斯理的翻了一頁書，似乎一點兒都不在意出了什麼事情。
木桐應聲，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駕車的馬屁股上，車子飛快的行駛着，縱使速度飛快但也十分的平穩，絲毫不影響司炎君看書。
只是，表面上在看書的司炎君心裏卻沒來由的感到十分的緊張。他打探到消息，知道凌雲徹得知有人在錦江邊發現一名女子，並被地下拍賣城的牙婆子撿走後立刻就來了錦城，他也是爲了此事才特意趕來的。
原本他安插在地下拍賣城中的人會定期給他傳遞消息，此次他也早就派人讓他調查楚華衣的消息，然自此後那人便沒了消息。
他心中忐忑，地下拍賣城牙婆子們做的惡事他都懂，縱使楚華衣再厲害，她也不一定能夠給從他們手中逃脫。
“木桐，再快點。”冷冽的男聲傳出，木桐手中的鞭子落下的時候又重了幾分，車輪子後面塵土瘋狂的飛揚起來。
嫋嫋客棧。
“司炎君來了錦城。”凌雲徹低聲道。
“夫君不提起，我都要忘了那些人了。”眸底恨意翻涌，楚華衣最恨別人算計她，更憎恨別人想要她的命。
所以，即使司炎君曾經救過她，但他爲了利益背叛了他們之間的友誼，甚至是出賣了他們，導致她被凌雲霄的炸藥炸落到了海里。
不過若不是因爲司炎君，她倒是發現不了這樣一個好地方。
“爲夫會替夫人記住他們！”
“夫君，我會與你一起記住他們，然後將他們送到十八層地獄。”楚華衣咬牙道，“莫非他也是聽說了鮫人淚的神奇功效所以特意趕了過來？”
“鮫人淚功效奇特，誰不想得到呢？尤其是帝王多怕死，以後司炎君也會登基爲帝，想求長生不死也是人之常情。”凌雲徹說道。
楚華衣微微一笑，“那夫君可想長生不老？”
“生老病死是誰都逃不過的，長生不老這樣違背天理的事情是不可能存在的。”凌雲徹轉過頭看向楚華衣，十分認真的說道，“我固然也想好好活着，能夠長生不老自然求之不得，但我的理智告訴我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現在唯一的願想是夫人活多久，我便陪着夫人活多久，一輩子陪在夫人的身邊。”
這突如其來的撩讓楚華衣有點猝不及防，臉色微紅的靠在凌雲徹的懷裏，楚華衣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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