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華衣將小瓷瓶放好之後,會轉過身與凌雲徹面對面,站在她對面的凌雲徹顯然被她嚇了一跳,臉色立刻變得煞白。
“你的眼睛?”
楚華衣毫不在意的說道:“我也發現我的眼睛與這張尋常的臉着實不配,而且叫人印象過於深刻。所以我服用了能夠讓眼睛變得黯淡無光的藥丸,躲過他們的檢查之後,只需要喝下枸杞泡的茶水就能夠恢復原樣。”
雖然她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但凌雲徹還是感到十分擔心,他忍不住蹙着眉頭說道:“你怎麼配置這種藥丸?”
“其實這是一種解毒丸,只不過我無意間發現它有這樣的效果,也可以說是副作用吧。即使不服用枸杞水,過三五個時辰眼睛也是能夠恢復原樣的。”楚華衣說道。
對於自己的醫術,楚華衣有着十足的信心。
聽聞她這樣說,凌雲徹便沒有繼續追問,二人一道將重要的東西藏在房間的暗格裏,才收拾妥當,便聽到門外傳來冰冷的聲音。
“開門,例行檢查!”
話音落下,房門被從外面推開,五六個褐衣人隨之走了進來。
凌雲徹見狀迎了過去詢問道:“不知道幾位到來有何事呢?”
“你們是哪裏來的?”褐衣人言簡意賅的問道。
“我們乃是北祁陽城人士,家中父親病重,經人引薦前來這裏想在拍賣會上尋到治療父親的藥。”
凌雲徹的話沒有破綻,那幾名褐衣人掃了房間一眼,目光落在楚華衣身上,見她畏畏縮縮,目光黯淡,一副十分害怕的樣子,只覺得索然無味。
正待他們離開,隔壁房間傳來一聲驚叫聲。
“怎麼回事?”幾名褐衣人立刻轉身出去,朝對面房間衝了過去。
楚華衣疾步走到凌雲徹身邊道:“對面不就是姜柔的房間嗎,發生什麼事情了?”
“過去看看。”
兩人淡然的從房間也朝對面房間走過去,只見小小的房間內擠滿了人,尤其是褐衣人正虎視眈眈的盯着姜柔和踏雪看。
“怎麼回事?”一名看起來是褐衣人的頭領皺着眉頭,厲聲的問道。
只見他的手下臉色微恙,有些緊張的說道:“我們剛纔進來搜查,剛好她在……”
順着那名手下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個看上去十分嬌小,駝背佝僂,臉上滿是褶子的老太太衣衫有些凌亂的耷拉在身上,枯槁的眼睛裏泛着盈盈淚花。
那名首領眼角微微顫抖,看向手下的時候滿臉不悅道:“你們搜查的時候多注意一點,不要冒冒失失的!”
“這裏有什麼問題嗎?”那名首領問道。
手下道:“沒有……”
褐衣人首領銳利的目光在姜柔身上掃了幾圈,像是要通過她粗糙的外表扒出真相一般。然而看了半天他也沒有看出易容的痕跡,遂咄咄逼人的問道:“你是誰?”
姜柔本就因爲他們進來緊張得心跳如雷,被褐衣人犀利的眸光注視下早就有些耐不住,此時再被褐衣人首領一問,更是心虛得說不出話。
褐衣人首領聞言目光掃向其他人,看到他們皆是一副平庸的路人模樣,又沒有武功,自然的放鬆了一些,臉上順帶露出不屑的神色。
再看到楚華衣也是一副與姜柔一樣畏縮的模樣,便沒了疑惑。
主子都這般窩囊,何況是奴才呢。
不過他們家這個男主人,倒是個遇到事情絲毫不慌亂,從容不迫的人。
“你們前來這裏就帶了這麼些人?”褐衣人首領打探道。
“是的,我們想着若是能買下需要的藥材便離開,所以就只帶了些許人而已。”凌雲徹神色一暗,毫無自信的小聲回道。
原來剛纔不過是錯覺,他也不過是個平庸的男人,和畫像上的戰神差遠了。
又瞟了他們一眼,覺得沒有什麼疑惑後,褐衣人首領道:“既然你們是來參加拍賣會的,這幾日城裏在搜捕這兩個人,你們若是無事便在這客棧之中等着拍賣會開始,切忌到處亂逛。碰到這兩個人直接去管理處舉報,城主會有重賞!”
丟下這串話,擠在房間裏的褐衣人全都離開了房間。擁擠的房間瞬間變得空曠寬敞。
瞧向姜柔,楚華衣秀眉微微隆起,朝踏雪投去疑惑的目光。
踏雪道:“我們才弄到一半,剛纔那些人突然就推門而入,屬下情急之下便讓小姑娘脫下衣服,將露出的地方喬裝一番……”
“真不愧是我身邊的人,真是太機智了!”楚華衣驕傲的讚揚道。
他們說話的時候,姜柔已經進入將衣服穿好,出來時向楚華衣和凌雲徹道謝。
“小柔多謝公子和夫人的救命之恩。”姜柔已經見識了踏雪的易容術有多厲害,所以對出現在面前的,長相已經完全不一樣的楚華衣夫婦毫不驚訝。
隨着對二人能耐的瞭解,姜柔突然走到楚華衣面前,滿臉期冀的望着楚華衣便跪了下來。
“夫人,我知道你們並非尋常人,能耐非凡,姜柔求您救救我的母妃,救救南姜國吧!”
聞言,楚華衣有些驚訝道:“你貿然將你的身份告知,不怕我們是壞人嗎?再則我們人員零丁,不一定能完成你的所託。”
原來姜柔之前提到的事情,竟是這樣一件事。
然而救一個人還好說,救下一個國家,這得從何說起?
姜柔哭得泣不成聲道:“夫人,姜柔求求您了!姜柔日後必定會好好報答二位!”
“你可知我們是什麼人,不過是將你從花婆子那裏救了出來,你如何斷定我們有那樣的能力?”凌雲徹陰沉着臉,儘量讓語氣變得柔和一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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