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澀的寒風吹氣黃沙,飛到人的臉上格外的痛。楚華衣蹙眉裹了條面巾,想起之前也是這樣的月色,他們就是在這裏遇到了流沙,九死一生。
這麼回想,楚華衣覺得自己在天心大陸似乎經歷了許多次的九死一生,不過幾乎每一次身邊都有凌雲徹陪着,似乎死亡也變得沒有那麼可怕了。
不知道楚華衣在想什麼的凌雲徹走到她身邊,皎潔的月色如牛奶一般傾瀉在他們的身上,軟軟滑滑的,十分細膩柔和,像極了一幅畫。
一轉眼,時間都已經過了將近十天了,但是他們連藏寶圖都沒有摸到,更別提藏寶地宮的門邊了。
這讓凌雲徹覺得很着急,他望着茫茫黃沙,只希望能夠快點抓到司炎君他們找回藏寶圖。
一個時辰後,凌雲徹派出去打探情況的影衛從四面八方回來了。
“主君,發現東臨國主君身邊的侍衛鬼鬼祟祟的朝齊陽城的方向逃跑,白虎他們已經去追了。”一名影衛從前方的沙漠中奔跑回來說道。
其餘方向跑回來的影衛,他們的神色比較失落,顯然是沒有發現敵人。
“奇怪,這個地方沒遮沒攔,他們能夠躲到哪裏?”楚華衣喃喃道,司炎君和蘇雪穎曾經在這裏躲藏過,一時半會找不到他們也不足爲奇。可是凌雲霄明明剛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逃走,怎會也杳無音信呢?
有個剛探查情況回來的影衛突然開口說道:“主君,娘娘,屬下剛纔前去探查情況的時候發現上次遭遇到的流沙。”
“流沙?”衆人不禁回憶起上次的驚險經歷,尤其是楚華衣,她記得那日的月亮也與今天一般大小,一般明亮。
楚華衣的腦海裏頓時閃過什麼信息,以至於她下意識的開口問道:“這裏的流沙是每個月的一定時間纔出現,還是每天都會出現呢?”
楚華衣的問題令大夥兒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凌雲徹確定道,“聽包太守提起過,這邊一直以來都沒有出現過流沙。”
“沒有出現過流沙,那就是我們碰到的,還碰到了兩次。”雖然這次楚華衣並不是親身經歷,但至少可以說明流沙自從他們上次從齊陽城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出現,而且兩次都是月圓之夜。
這其中肯定不是偶然的!
據楚華衣所知,古代的一些墓葬或者地宮也有修建在黃沙之下的,然後爲了能夠保護好墓葬,就在墓葬上方弄了機關,一旦碰觸到開啓入口的機關,入口處就會形成流沙。一般這樣的流沙下面是空的,所以即使陷落下去也不會死人,反而是能夠進入地宮。
然在沒有確定流沙之下是不是藏寶地宮入口之時,楚華衣所知道的這些也都不過是個猜想。
“我認爲華衣說的有些可能。”
楚庭軒支着下巴,他其實也在古籍上看到過類似的內容,但是這個他們都沒有見過,所以誰也不敢冒險跑去跳到流沙下面。
“等白虎他們將人抓回來再做定奪。”凌雲徹不希望楚華衣去冒險,他寧可等等。將司炎君手中的藏寶圖奪回來再說。
影衛白虎不負衆望的將司炎君故意放出來誘惑他們的侍衛抓了回來,還從他身上搜到了四份藏寶圖。
“你是什麼人?”審問的工作交給了飛鴻,所以飛鴻徑直走到那人面前問道。
此時的飛鴻看上去冰冷兇狠,嚇得那名本來就跪倒在地上的侍衛立刻俯身在地,口裏念念叨叨的求饒,“各位大人放過小的吧,求求你們放過小的吧……”
“老實交代!”飛鴻吼了一句。
“小人是東臨國國君身邊的侍衛。”
此言一出,楚華衣瞳孔微縮。凡是國君身邊的侍衛都是經過嚴格挑選,並且大多數爲死士,對國君忠心耿耿。
像司炎君這樣嚴謹小心的人怎麼可能帶這樣一個貪生怕死之人蔘加爲麼機密重要的任務。
不過他們都沒有拆穿那名侍衛,而是讓飛鴻繼續審問。
“你身上的藏寶圖哪來的?”飛鴻又問。
那名侍衛這次沒有胡言亂語隱瞞,而是直接交代道:“是小人趁國君不注意偷出來的,然後想自己前去尋找,可是小人剛跑出來沒多遠就遇上各位大人了。”
飛鴻轉身向凌雲徹和楚華衣二人行禮,恭敬道:“主君,娘娘,屬下已經審問清楚了,這人謊話連篇,沒有一句是真話。不過他手裏的藏寶圖是真的,請問還要繼續審出背後的陰謀嗎?”
那名侍衛非常錯愕的聽着飛鴻的話,他哪裏想到自己這麼輕而易舉就被飛鴻看穿了。趁凌雲徹還沒有出聲,她便着急的說道:“各位大人,小人說的多少事實啊。我們從死亡之林逃出來的時候糧食和水不多了,在沙漠裏尋找地宮入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找到,所以屬下不甘心死在沙漠裏面,才偷了藏寶圖離開的。”
“不必審問了。”楚華衣不屑的盯着那名侍衛說道,“他們國君也沒指望他能夠矇騙我們,不過是讓他將藏寶圖帶給我們,讓我們替他找藏寶地宮的入口罷了。既然他把藏寶圖送過來了,我們收下便是了。”
說完,楚華衣從飛鴻手裏接過藏寶圖。這四張圖的確是真的,想來在死亡之林裏的兩次攻擊對司炎君來說的確是非常重的打擊,以至於他想出這樣的招數。
“娘娘,他們狡猾多端,不如我們再好好拷問東臨國國君背後的陰謀吧。”飛鴻頗爲擔憂的說道。
“不用,在找到入口之前他們是不會輕舉妄動的,再說東臨國國君的一片好意,我們怎能辜負呢?”凌雲徹冷聲道。
“那他怎麼處理。”飛鴻指了指那名侍衛道。
那名侍衛知道自己任務失敗,也沒有過多的猶豫,牙齒撩到後槽牙裏面的毒囊,咬破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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