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的琴聲也是十分溫和的,但是隨着凌雲徹的音律的起伏也開始錯落有致,如同珍珠跌宕掉落玉盤之中一般。
漸漸的,楚華衣的頭疼得到了緩解,雙眼的紅色霧氣也消退了下去。不再收到控制的楚華衣開始享受這難得的彈琴的悠閒時光,她擡眸看向凌雲徹,星眸中盛滿了柔情蜜意。
凌雲徹感受到楚華衣已經平靜下來,懸在心中的大石頭徹底落了下來,目光也不由得看向楚華衣。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帶着纏綿的愛意,像沾了糖的小番茄一般,甜甜的掛在空中。
就着這冬日裏難得晴朗的湖光山色,他們的琴音就如同春日裏的涓涓細流一般,輕撫過每個人的心田,叫人感到勃勃生機,又心花怒放。
“今早又不用喫早飯了。”青鸞可憐兮兮的說道,“即使是在娘娘不舒服的情況下,他們居然也不忘記撒一把狗糧,喂一下我們這種單身狗,好難過。”
說着,青鸞將腦袋擱在飛鴻的腦袋上,被飛鴻無情的推開,“你纔是單身狗!”
“什麼!”青鸞似乎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消息,整個人立刻就炸毛了,他不可思議的瞪着飛鴻道,“你的意思是你已經脫單了,對象是誰?我認不認識?你們認識多久了,她在哪裏?”
面對青鸞一連串的問題,飛鴻只是拋給他兩個白眼,冷冷的說道:“關你屁事!”
踏雪看了飛鴻一眼,一言不發的和夏冬將備好的早點送過去放在馬車旁邊。等凌雲徹和楚華衣收了琴之後,便端給他們。
另一旁倚靠在馬車邊上的姜柔羨慕的看着凌雲徹和楚華衣二人,不禁對旁邊的楚庭軒說道:“主君和娘娘二人的感情可真好,若是我能夠遇到像主君這樣值得相守一生的人,即使是死我也心滿意足了。”
楚庭軒鐵青着臉道:“死了如何相守一生,先死的人或許沒什麼,但是留下來的那個人卻會十分的痛苦。像主君和華衣兩人的感情的確是讓讓人看着十分羨慕,這是他們二人歷經磨難換來的,但是苦盡卻沒有甘來,倒是換來了一個詛咒。華衣的詛咒若是解不開,她寧死也要留在凌雲徹身邊,可是她是否想過她死了之後,主君該怎麼好好活下去,我們這些人又該如何活下去……”
這還是姜柔第一次聽到楚庭軒說那麼多發自肺腑的話,喉嚨一陣哽咽,想着楚庭軒應該是想起了死去的靜公主了。
“可是破除詛咒的方法只有忘了主君,對於深愛對方的人來說,遺忘或者被忘記都是十分殘酷的事情吧,所以我理解華衣姐姐不願意離開,不願意遺忘。”
楚庭軒看了她一眼,輕嘆一聲道:“不願意又如何呢,這世間總有數不清的無奈,我們也有數不清的無能爲力。所以,在活着的時候盡情享受,不畏懼年華流逝就好。”
“看到又如何?”楚庭軒第一次與姜柔如此正面的談論這個問題,“我的心裏已經被另外一個人佔滿,即使我看到了眼前人,可這個眼前人也不一定能夠走到我的心底,因爲現在我還要爲她報仇,一心想着輔佐主君統一天下,所以我不敢去想太多,生怕在我能力還不足的時候,眼前人與心中人一樣,都爲我的無能買單。”
“楚將軍過謙了,現在的你有能力可以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也有能力幫助主君打拼奪取天下。在姜柔心中,楚將軍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姜柔直言不諱道。
楚庭軒道:“多謝公主謬讚,東西已經煮好了,公主先喫點東西。華衣又出現症狀,今日恐怕不能立刻出發,你可以多休息一下。”
“多謝楚將軍。”姜柔望着楚庭軒離開的背影,心裏滿滿的都是暖意。
同樣望着楚華衣他們的還有距離他們十米遠的蘇雪穎,她的脣角始終掛着嘲弄的笑容,一副虎視眈眈要殺了獵物的模樣。
“君哥哥,木桐已經將早飯做好了,你坐下來喫一點吧。”蘇雪穎叫喚站着直勾勾盯着將琴放下,正在用餐聊天的楚華衣,
這樣的早飯纔是他想要的!
“我不餓,你自己喫。”司炎君冷聲說道。
蘇雪穎將乾糧拿到司炎君面前,柔聲說道:“君哥哥,即使你心裏不開心也要先填飽肚子,如此纔有力氣和他們爭鬥呀。”
“你說得有道理。”司炎君聽了蘇雪穎的話,將乾糧接過來,就着木桐煮好的熱湯一起喫下。
胃裏暖融融的,他也有了戰鬥力。司炎君的目光越過人羣,看到夜修似乎在做什麼記好,可惜玉面鬼醫在他們周邊放了那些小飛蟲,所以他沒有辦法接近夜修,只能等着夜修出來聯繫他。
司炎君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控事情的感覺,他的目光轉了一圈,還是落到了楚華衣身上。
蘇雪穎突然說道:“他們夫妻二人可真是夠恩愛的,一大早就一起彈琴,還衆目睽睽之下眉目傳情,真是太有傷風化了!”
聞言,司炎君不屑的掃了蘇雪穎一眼,沒有應聲。
而那邊,楚華衣雖然感覺到了司炎君的目光,卻若無其事的與凌雲徹一道喫早餐,還時不時給凌雲徹添菜。
“你自己怎麼不喫?”凌雲徹一向不喜歡別人給自己夾菜,但對楚華衣卻是例外,不僅嫌棄,還甘之如飴。
不僅如此,他還擔心楚華衣喫不飽,不禁蹙眉看着楚華衣空空如也的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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