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徹盯着她的笑容，總覺得有一絲算計人的狡黠。
“時候不早了，你又剛剛醒過來，還是先去休息吧。”凌雲徹道。
聞言，楚華衣立即皺着眉頭拒絕道：“你也說我纔剛剛醒過來，我不要又去睡覺。”
“那你想做什麼？”凌雲徹問。
楚華衣想了想，“我想先泡個澡，然後我們去逛逛夜市喝喝酒。”
新城可是個不夜城，來到這裏哪有不逛夜市的道理，所以了無睡意的楚華衣提議道。
凌雲徹覺得這個主意沒什麼不好，也就由着楚華衣了。於是他吩咐夏冬和火鳳給楚華衣準備沐浴的熱水，他也去了旁邊的房間沐浴。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兩人神清氣爽的站在了新城熱鬧的大街上。
這一刻，凌雲徹有些後悔了。
所謂的新城夜市可不是尋常喫喝玩樂的夜市，而是名副其實的喫喝嫖賭的夜市，所以他們來到最熱鬧最人聲鼎沸的地方，是酒肆青樓妓館賭場雜陳在一起的地方。
與繃着臉的凌雲徹相比，楚華衣的嘴巴幾乎咧到了耳根子後邊，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堪比夏日裏的日頭。活了這許多年，她終於有機會見識見識古代的賭場和青樓了，當然，之前在北祁京城的不算。
“阿徹，那裏有一家酒肆，我們去坐坐吧。”楚華衣瞄見凌雲徹臉色深沉發黑，瞥了一眼發現有家酒肆剛好對着新城最大的青樓尋芳樓，爲了不讓凌雲徹直接就將她給拎回去，十分機智的說道。
凌雲徹沒想那麼多，聽到楚華衣說去酒肆，當真以爲她是喝喝酒那麼簡單，也沒看那家酒肆對面就是尋芳樓，於是就答應了下來。
兩人跨進酒肆的時候，酒肆的小二看到他們二人穿着華麗氣度不凡，立即笑得連眼睛都看不到的招呼道：“兩位貴客裏面請，二樓雅間嗎？”
“嗯。”凌雲徹隨手扔了一錠金子給小二，徑直牽着楚華衣走了進去。
楚華衣看到金色的弧線從她的眼前閃過的時候，眼睛都直了，喝個酒需要用到金子嗎？莫非這裏的酒有何不尋常之處？
“多謝貴客，請隨小的到二樓雅間！”小二越發殷勤的在前面帶路，楚華衣則在暗自心疼那顆金子。
二樓雅間，凌雲徹看到楚華衣一臉肉疼的表情，心裏舒暢多了。他就是故意在楚華衣面前拋了那一錠金子給酒肆的小二的，以此來打消楚華衣前去賭場和青樓的想法。
“沒想到這裏的酒肆的消費居然這麼高，真是讓我一個尋常的老百姓消費不起啊！”落座之後，楚華衣果然感嘆道。
凌雲徹也一臉肉疼的點頭道：“這裏可是全城最好的地段，消費高是理所應當的。若是再去別的地方，消費只會更高，比如對面的尋芳樓，一擲千金是常有的事情。”
“選花魁？”楚華衣頗有興趣道，“每個月選出來的花魁都是他們樓裏的？”
“也不一定，有時候會有踢館的，也就是別的青樓女子會來，也有想來尋芳樓當花魁的女子前來踢館。”小二耐心的解釋道。
楚華衣點點頭，儘量將自己那副躍躍欲試的神情收斂起來。
“多謝。”凌雲徹一副趕人的模樣道。
小二立刻識趣的說道：“兩位貴客請慢慢用餐，小的先退下了，你們有事再叫小的。”
說完便離開了他們的雅間。
“阿徹，你快看，好像他們開始了。”楚華衣指着對面的尋芳樓說道。
他們所在的位置剛剛好能夠看到對面尋芳樓大堂的模樣，中間搭建了一個華麗的舞臺，此時競選花魁的比賽還沒有開始，但是大堂已經被前來尋芳樓的花客擁堵得水泄不通，那個老鴇模樣的女子揮着手中的絹帕從善如流的將人羣引導到他們各自的位置之中。
很快，原本擁堵的大堂立刻變得井然有序，大家依次入座，等待競賽的開始。
“這個老鴇還是有點能力和手段的，難怪尋芳樓能夠成爲軒轅第一青樓。”楚華衣在這邊尋思着是不是要將這個老鴇挖來做她傾顏美容院的掌櫃，但是想想這裏是古代，而且她自己也不過有三天的性命，還是算了。
聽聞楚華衣的話，凌雲徹瞥了那個老鴇一眼，與其他青樓的老鴇不同，這個老鴇的身材並不臃腫，反而比妙齡女子的還要纖細幾分。臉上也沒有誇張的濃妝豔抹，即使手中揮舞着絹帕也沒有過重的風塵氣息，反而有種風情萬種的感覺。
凌雲徹點頭道：“的確是與旁的青樓老鴇有所不同，這大概也是尋芳樓能夠強大的原因。不過凡是青樓，背後都會藏着黑暗的交易，這些女子有些恐怕是良家子被拐了來的。”
這可是大案子！
“阿徹，要不……”
楚華衣滿含期待的盯着凌雲徹，然而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凌雲徹繼續說道：“像這樣能夠做大的青樓或者賭場，一般背後都有人，我也想知道她的背後是什麼人。”
“阿徹的意思是要調查尋芳樓？”楚華衣開心的問道。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做點有意思的事情也是可以的。”凌雲徹被楚華衣的笑容感染，心情也變得很好，若是能夠一直如此，該多好啊。
“阿徹果然是面冷心熱，心地善良，才智過人的好人啊！”楚華衣恭維的說道，“那我就勉爲其難的打入敵人內部，給阿徹做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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