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縹緲人間錄 >第一三六章 你不老實
    文至的心神力早已鋪開,堂中爲數不多的幾人的舉動都在他的觀察當中。

    小滿和澹臺煙柔點了一堆奇奇怪怪的食物,堆在桌上沒有一絲空隙。

    窗邊的一家三口中,那孩子聽完錦衣男子的故事,扭頭朝向另一邊,不悅道“爹地,你這個故事一點都不好玩,當笑話也不好笑。”

    倒是那位絲衣婦人,抿脣笑道“沒想到相公還記得此事,難道說,公子在憐惜舊人”

    “沒有的事,夫人不要瞎說”

    男子神色不變,將掌中之茶飲下,目光直直地看着文至的背影,心中思忖“那兩位女子,黃色衣衫的那位應該是來自東海澹臺家,爲何會對那男子百依百順那男子看起來是一個書生,難道說也是書院下來的”

    他心中打定主意,要將文至瞭解清楚。

    他起身走向文至,舉止直接有一股經歲月風塵洗禮的貴氣。走到文至的對面,隨後徑直坐下。

    文至目光注視着他,他並不迴避文至的目光,眉宇之間透露出一股銳利。

    文至端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其中的熱氣,說道“方纔閣下的那個故事似乎意有所指”

    男子微笑道“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方纔看見我一箇舊友的事,正在閣下身上上演,故而有所感嘆。”

    文至將信將疑,目光定定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後文。那男子咳了一聲沒有繼續說這個事,轉而問道“閣下看起來像是先生模樣,難道也是從南海而來”

    文至點頭,並不隱晦自己的來處。

    男子心中一震“他確實是書院的先生,他們都有神鬼莫測之能,若能與他結伴東行,或許能夠少去許多麻煩。”

    他繼續問道“原來是位先生,方纔失敬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姜,名寒衣,從西邊而來,敢問先生欲往何處”

    “上闕天城。”文至簡潔地回答道。

    男子心中驚喜,臉上面色卻如同尋常。

    他從澹臺煙柔的衣衫,判斷澹臺煙柔來自東海澹臺家,從而推斷文至的來歷非常,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於是他想賭一把,賭自己的身份可以讓文至跟隨在自己的身邊。

    只因爲他姓姜。

    他從西邊而來,一路上見到了諸多的書院先生,個個都是屹立在仙宮七重以上。他從未見過如此多高手,日月皇朝是姜家的天下,然而國主姜寒水也只是在不久前才突破至仙宮三重。

    無數高手降臨日月皇朝,卻不能爲日月皇朝所用,更別說被他招攬,這讓他很受挫。

    而文至的出現讓他眼前一亮。文至有書院的背景,最關鍵的是,文至身上沒有任何元氣流動,這就讓他有了招攬的條件,哪怕只有一絲的希望。

    唯一讓他疑惑的是,文至在聽到他名諱的時候並沒有任何反應。日月皇朝皆知姜寒水是日月皇朝國主,就憑姜寒衣三個字,尋常人聽到總歸有些震動,不至於無動於衷。

    而他不及多想,覺得文至年輕,不知道姜姓意味着什麼,姜家的寒字輩又意味着什麼。

    他說道“既然先生要去上闕天城,正好我在朝中有些關係,先生不妨同行,到了朝中,先生要做什麼事也要方便許多。”

    聽到男子說自己的名字,又聽到他說自己和朝中有些關係之後,小滿神色凝重起來,不再和澹臺煙柔爭寵。

    姜姓的日月皇朝的國姓,和朝中有些關係,自然就是皇家的了,這讓她沒有好感,要不是皇朝發佈捕狼的命令,她的父母可能就不會遇到那頭強大的狼妖,也就不會喪命。

    文至看在眼裏,心中明白,當即搖頭道“這就不必了,我要是答應你,我妹妹估計會不高興的,最關鍵的是,你不老實。”

    姜寒衣神色一滯,彷彿有什麼東西梗在喉嚨,說不出來。他本已已有了自信,覺得文至這種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閱歷不會太多。頂多也就是心中謹慎,婉轉拒絕而已。

    而文至確實拒絕了,只是拒絕的理由,讓他無法理解。什麼叫自己妹妹不高興自己的妹妹的情緒比自己的前程更重要還有什麼叫自己不老實

    思及此處,他忽然想到關鍵,自己可能弄錯了什麼。文至說的是自己的妹妹可能會不高興,也就是說這兩個女子大約並非是爭風喫醋,也就是說自己一開始就判斷錯了。

    文至看着他凝滯的神色,解釋道“從一開始,閣下除了姓名沒有假,其他的都不足爲信。”

    文至頓了頓,定定地看着他的目光,繼續道“你說的那位翻車的舊人就是你自己吧,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無中生友吧還有你說你在朝中有些關係,其實那個關係就是你自己,我說得對嗎”

    姜寒衣神色變得更加複雜,當即問道“先生是怎知的”

    文至飲下一杯熱茶,臉上微微一笑,饒有興趣道“因爲我會讀心術啊”

    “讀心術世間真有這門神通”

    文至認真地點頭“有,剛剛學會的”

    姜寒衣臉色稍解,道“先生真是異人,小王唐突了。”

    文至點頭“現在老實了吧。”

    再次聽文至說出“老實”二字,姜寒衣不由臉色一青。他是這人間最大國度的王爺,自有其身份氣度,然而卻被用老實不老實來評價,臉上確實有些掛不住。但他還是強忍着不悅,眼前的文至,再不能用年輕人來衡量了。

    文至繼續說道“其實,從一開始你就弄錯了一些事情,我雖然從南海而來,但卻並非是南海的先生。相反,這兩位纔是南山書道院的先生,她們分別是書院的十一先生和十二先生。”

    “書院不是隻有九位先生嗎”

    此刻姜寒衣說的先生是指書院中的人的職分,此前他稱的先生是對讀書人的尊稱。

    “她們是最近新加入書院的,對了你們日月皇朝的獨孤信也加入了南山書道院,是新晉的十先生。”文至平靜說道。

    姜寒衣連忙起身,向澹臺煙柔和小滿行禮道“小王失禮了,見過十一先生和十二先生。”

    這時候姜寒衣的夫人牽着孩子走了過來,嘴角洋溢着溫和的笑,款款對文至三施禮道“婉婷見過先生,見過兩位女先生”

    隨後,她轉頭對姜寒衣道“夫君,你早該跟這位先生說真話的,一路上見過的那位先生不是有莫測之能,偏偏你就存了一絲僥倖,當年翻車你就是心存僥倖的後果,不長記性。”

    她的目光又轉向文至,四目相對,文至心神的目光看到了眼前女子的真身,不由心中一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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