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唐夏天上前一步昂起頭眼帶寒光厲聲問道:“我這種人?我是哪種人?”
也許是她的氣勢給了戴曉一定的震撼,戴曉有些心虛地後退了兩下。語氣也有點顫抖:“你……你要幹嘛?你是哪種人,還……還用我說嗎?”接着她像鬥勝的公雞一般,將頭高高昂起。
她底氣很足。親眼見過唐夏天還是學生時花了二十萬買名牌包,而且上次鬧得滿城風雨的包養傳聞一直沒有澄清就不了了之了。她沒想到這種規格的晚宴,唐夏天一個被包養的情婦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參加。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唐夏天不想在這跟她理論把事情鬧大,只是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準備離開。
因爲唐夏天沒有反駁,戴曉便以爲她心虛了。於是趾高氣昂地扯着嗓子又說了一句:“當人家情婦還不老老實實呆在家裏,竟然跑出來招搖過市。”
聞言,唐夏天停下腳步緊握着拳頭,咬緊嘴脣,在忍與不忍中搖擺着。終於,在戴曉還在囂張地嘲笑她的時候,她憤怒地轉身狠狠地甩出了一巴掌。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戴曉這一下被打懵了,用手捂着被打了的臉,驚訝又憤恨地眼神投向唐夏天。
這個小門小戶出生的窮學生,做了情婦竟敢打她?
唐夏天毫不畏懼,盯着戴曉一字一頓說道:“這一巴掌,是要告訴你管好自己的嘴!”
圍觀的衆人都睜大眼睛張大嘴巴,一般這種場合上就算是有天大的矛盾,也不會鬧成這樣。
可是唐夏天她纔不會管這些,除了在覃慕寒面前,她從來都是按照自己的活法來的。
而且她已經給了戴曉幾次機會,可惜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偏要作死。
戴曉緩過神來變身潑婦一般向唐夏天撲過去,嘴裏叫道:“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情婦!賤蹄子!”
在她的手即將觸到唐夏天的身體時,驀地,一個高大的身影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用力將她甩到了地上。
戴曉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個男人就是上次在名德高校禮堂見過的覃慕寒的特別助理,宮翟銘。
她的臉由驚訝變成了驚恐。
她猛然間想起之前在製片人要她去拿下洛奇的飯局上,有見過這個男人出現。
上次在禮堂就覺得他面熟了,現在聯想起來她意識到唐夏天背後的人極有可能就是覃慕寒。
一個光聽名字就讓人顫抖的男人。
宮翟銘走到唐夏天身邊,彎着腰畢恭畢敬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少奶奶,覃少請您過去一趟。”
唐夏天點點頭,跟着宮翟銘離開了。
心裏感覺有一股暖流,每次在她難堪的時候,他總有能力及時幫她化解。
覃慕寒等着的地方是宴會場的一個小休息室,旁邊就是監控室。
“沒事吧?”
一進門,覃慕寒就輕輕問道。
順手牽過唐夏天的手將她一把攬入懷中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沒。”
她沒料到剛剛跟戴曉撕扯時那難堪的一幕被他給看見了,現在覺得無比尷尬跟害怕。
本來就是瞞着他偷偷跑來這裏的,現在還這麼高調地跟人動起手來了。
而且剛剛在戴曉撲過來的那一刻,她是什麼都沒考慮準備決一死戰的。
覃慕寒看着懷裏的小女人一副自知做錯事害怕的樣子,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覃太太不僅嘴皮子厲害,身手也不錯。”
“我……”
唐夏天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馬上又低下頭無言以對。
他,這是在誇她嗎?
覃慕寒這樣近距離地盯着唐夏天,嚥了咽口水忍住了想要吻她的衝動。
因爲他怕自己到時候會一發不可收拾。
一個讓他這種禁慾系的高冷男人看了都心動的女人,竟然這樣跑出來拋頭露面。
想到這一層,他轉過頭冷下臉來:“不是跟你說了別亂跑?季少林呢?”
唐夏天心裏頓時涌上幾百種委屈,聲音都變得暗啞了:“季少林肯定是去撩妹了怎麼會理我這個少婦?”
丟下自己老婆不理,跑去找別的女人做女伴。
覃慕寒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也不再苛責。
起身掃了一眼監控室,輕啓薄脣:“我得出去了。”
監控上他看到了那個被他當衆趕出董事會的前股東,也就是策劃他車禍案的罪魁禍首:何志敏。
他隱隱感覺今晚肯定會有大事發生,但是又不想讓唐夏天擔心。
好在,何志敏並不知道他們的婚姻關係,應該不會對她怎麼樣。
他頓了頓,似乎覺得身體有些不適,頭上了冒出了一些細汗。
很快,他穩住了情緒,儘量平靜地說:“你趕緊去找季少林,今晚在這裏不要除了沒開封的純淨水,什麼都不要喝。等晚宴散了我們一起回家。”
說完快速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走開了。
“哦哦,好。”
唐夏天嘴上應承道,心裏卻在犯嘀咕。
感覺覃慕寒剛剛的舉動有些不對勁,又說不清哪裏不對。
不過這一句“我們一起回家”倒像給了她一粒定心丸,讓她心裏的陰霾瞬間煙消雲散。
她低着頭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心情舒暢地去了會場開始尋找季少林。
今晚的人真的太多了,她撅着頭看了很久,脖子都酸了也沒看到那個浪蕩公子的身影。
想着人到了這麼多應該是宴會快開始了,趕緊先去找地方補個妝。
剛剛跟戴曉這個潑婦這樣一鬧,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弄花妝。
等一下跟林依依可還有一場惡戰,絕對不能輸了氣勢。
在她快到洗手間時,隱約在走廊的盡頭看到了林依依和一個男人拉扯着朝樓梯口走去了。
這個男人她見過,是被覃慕寒當衆趕出覃豐集團的何志敏。
那次董事會上,她正在專心地寫會議記錄,突然覃慕寒起身指着這個男人吼了一句:“滾!”
林依依怎麼會跟他偷偷見面?而且他還穿着服務生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