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喝完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脣,張雲秀才注意到這男人的樣貌也不差,有種很特別的氣質,叫那啥來着?哦,對了!就是書生氣質!
“不好意思啊同志,沒經過你允許我就喝了。”
男人似乎也是頭一回幹這種事兒,笑容有些尷尬與靦腆,然後放下了手中的麪碗。
“我說同志,你們……”張雲龍也被這一幕給驚呆了,默默的看了一眼那些還虎視眈眈盯着自己麪碗的傢伙們,趕緊繼續悶頭喫飯,完了還咕咚咕咚喝光了麪湯,打了個滿足的飽嗝。
見狀,不少人都失望的轉移目標,那個男人看模樣也是眼巴巴的望着他,吞嚥着口水。
“你們這是咋回事兒啊?咋喫人家剩下的呢?”張雲龍被他看的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撓撓頭不解的問道。
男人苦笑一聲:“這還不是被沒錢逼的嗎?”
他這一聲嘆息充斥着極爲複雜的感情,不用多說大家也都明白了。
別說這會兒只是蹲在國營飯店去搶人家剩下來的殘羹剩飯了,早幾年的時候餓的跑去挖土喫的人也有不少,餓殍遍地,是真正的地獄。
那幾年的時候,就連國營飯店都沒糧做飯。
距離那三年已經過去了十來年了,可因爲文g的緣故一個男人要養活一家老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所以他們來國營飯店撿殘羹剩飯最終目的就是少喫點家裏的糧食,減輕一些負擔罷了。
男人糾結了很久纔來幹這種羞人的事兒,等了不少才總算搶到了張雲秀剩下的這碗麪湯。
張雲秀見狀也不知道該說啥,這個年代比這男人還要過得苦的老百姓是真的不少,只有等再過幾年改革開放,朝廷下達了許多國內經濟上的優惠政策後,八九十年代全國都會進入一個飛速發展的時期,全面進入解決溫飽問題的社會。
張雲秀在心裏如是說道。
喫飽了,兄妹倆這才準備回家。
這次他們運氣比較好,攔下了一輛貨車,就兄妹兩名乘客所以倒不用跟着外人擠一塊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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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麻!”
已經一整天沒瞧見母親的珠珠一聽到張雲秀在外面說話的聲音就連忙邁着兩條短腿屁顛屁顛的爬過高高的門檻朝着她撲了過去。
張雲秀一把將丫頭接住,直接抱起來笑道:“今天珠珠乖不乖?”
“珠珠乖!超級乖噠!”丫頭奶聲奶氣的說道,摟着她的脖子不撒手,妥妥的粘人精。
女兒的依賴讓張雲秀很是受用,跟她親暱了好一會兒她纔跟家裏人說自己明天要搬出去的事兒。
張父張母雖然打心眼裏不願意她搬走,可閨女都把房租給了,這要是不搬過去可不就是浪費錢嘛!
嘆了一聲,張大山無奈道:“明天你們哥倆跟我一起幫你妹子搬家,免得有人真以爲你們妹子孤家寡人的就能隨意欺負。”
“恩。”
張雲龍兄弟二人同時點頭。
張母卻是紅了眼眶,忍不住埋怨道:“這纔回來幾天啊就要搬走了……”
“媽,反正縣城距離咱們家又不遠,您要是想我了,隨時都可以來看我嘛!”張雲秀心裏其實也不大好受,可爲了一家人的團結,她並不想住到自己遭人嫌的時候才離開。
她面上帶着笑,“而且住在城裏我跟珠珠還能舒坦些呢。”
“就知道你這丫頭是嫌棄咱們廟二村!”張母哼了聲,不高興道。
張雲秀立馬叫冤枉:“您可不能這麼冤枉我呀!這兒好歹也是我長大的地方呢,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