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秀苦笑一聲,點點頭。
“怎麼可能呢!”
陸巧難以置信,她男人沒死的時候對白霆這個人極爲崇拜,說他是部隊裏最厲害的尖兵,就連上頭的領導都對他稱讚有加,未來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後來她也親眼見到過白霆不怒自威的模樣,當時還十分羨慕到底誰有這麼大的福氣能嫁給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
可現在,張雲秀告訴她,白副團長沒了?
跟她男人一樣?沒了?
“有什麼不可能的,他再厲害能敵得過炸彈的厲害?”張雲秀輕嘆一聲,“這都是命。”
“嫂子,你別難過。”陸巧恨不得拍死自己這張嘴,見她這副模樣立即轉移話題說道:“對了,你還沒見過我幾個孩子吧?來,咱們進屋說。”
說着,她便端起洗衣服的盆子,一手挽着張雲秀的胳膊進了她那個家。
比起張雲秀母女倆住的五十平米的一室一廳房,陸巧娘幾個住的屋子只有二十平米。
二十平米的屋子被一道舊簾子分成了兩部分,裏頭是睡覺的,外頭是平時喫飯和孩子們做作業的地方。
張雲秀進屋的時候,陸巧的三個孩子正在寫作業。
最大的是女孩兒,估計有十歲了,後面兩個是男孩兒,估計有七八歲,看模樣應該是對雙胞胎。
大夏天三個孩子身上的衣服穿的都挺破的,不過打扮的卻很乾淨整潔,比起外頭還在玩泥巴,髒兮兮的同齡人來說,這三個孩子給人的感覺就很乖巧舒服。
或許是平日來家裏串門的人很少,所以三個孩子看見張雲秀這個陌生人都顯得挺侷促,陸巧讓他們叫啥,他們就跟着叫啥,便再也不吭聲了。
陸巧拿了個矮凳子遞給她,羞澀的說道:“嫂子,你可別嫌棄我這裏簡陋。”
說實在的,這個年代像陸巧家這樣的情況有許多,城市住房擁擠,一對夫妻最多的能生十幾個孩子,住房問題根本不夠分配的,所以的一間屋子擠得只能勉強下腳。
住在城裏頭的人差不多都是這種情況,誰也沒比誰好過多少。
陸巧又要去拿紅糖兌開水,被張雲秀連忙阻止了。
“不用這麼麻煩,我閨女還一個人在家裏呢,我就是過來看看,等會兒就準備走了。”
“你幹嘛不把她帶過來?讓我家這幾個帶着她一起玩兒呀。”陸巧笑着說道。
“我哪知道衛佩蘭嘴裏說的那個人還真是你呀!本來是打算過來問點事兒的。”張雲秀擺擺手,無奈道。
“問事兒?”陸巧眨眨眼,“你想問啥。”
張雲秀也沒瞞着,她聽到衛佩蘭說的那些話後心裏的確有些疑惑。
自從她搬到井樓後,趙幹事對她的確很熱情。
雖說跟她每次託趙幹事幫忙辦事兒時會給她一些好處有關係,但這一週的時間她也不是白住的。
託趙幹事幫忙的人不止她一個,可沒見她對那些人每次也都一副熱情笑臉的樣子。
張雲秀可不信這些託趙幹事幫忙辦事兒的人中,沒有一點都不給好處的。
僅僅因爲烈士遺孀這個名頭就對她這麼好,似乎有些過頭了。
所以知道這城西街頭也有跟一個自己經歷相似的軍嫂後,她纔想過來瞅瞅。
“當初我過來這兒的時候是帶着孩子胡亂走的,正好碰上了趙幹事下班回家。當時或許我跟幾個孩子看上去太狼狽了,趙幹事瞧見我們娘幾個可憐,就問了我一些事情。”
“知道我男人以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