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外表上,白盛雖然皮膚黝黑,可面相卻是屬於很老實憨厚的那種。
只有少部分人才知道在這張老實的面孔下隱藏着多麼精明的心思。
吳生冷着臉,再一次質問:“你確定不是你做的?”
“當然不是!”白盛一口咬定是保安故意污衊他。
“行了白盛,不僅是保安同志認出了你的聲音,早上六點多的時候也有人在公廁那邊看見了你,你對這一點有什麼解釋?”
剛剛進門的那個女同志面對這種死不悔改的罪犯一臉厭惡。
“我去上個廁所都不行呀?”白盛無奈的解釋。
“我記得家屬區那邊是有公廁的吧?”柳蓉眯着眼睛,冷冷的說道:“那麼早你跑到後門那邊的公廁上什麼廁所?就不能在家屬區那邊上嗎?”
“我……那邊的公廁滿了!”
白盛眼底閃過幾分慌亂,不過很快就想出來一個藉口。
然而下一秒他便慘遭打臉,一個住在家屬區那邊的男職工驚奇的叫了一聲:“不對呀,那會兒我去上廁所的時候,公廁都沒人呢。”
“你去上的時候又不是我上的時間,怎麼可能一樣?”白盛緊了緊拳頭,臉色逐漸變得難看:“你們這啥意思?愣是想把這件事兒賴在我身上是吧?”
“你不承認也行。”吳生被他再三否認的話給氣笑了,衝着那名男職工招手:“同志你過來,你跟白盛現在同時寫下你們大概上廁所的時間。”
“這,這我哪兒清楚?”白盛眼珠子一轉,“我當時又沒戴錶。”
“沒關係,咱們找人證對比就行。”
吳生見他還在嘴硬,黑着臉直接讓那個女公安去問那兩個在後門公廁看見白盛時的時間。
而那個男職工想了想,也給了一個大概的時間。
白盛見狀眼中的慌亂之色更加明顯,雙手緊握成圈,整個人都變得緊張起來。
張雲秀在旁邊笑着說道:“大哥,你怕什麼呀?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別這麼緊張呀。”
“我纔沒有緊張!”
白盛現在真的是恨死張雲秀這個找麻煩的女人了。
如果不是她,現在哪會被公安這麼懷疑?
現在他只能期盼雙方說的時間對不上,否則……
賊如同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哪怕是坐牢也是被欺負的對象。
真要是被抓了,他這輩子都擡不起頭了!
很快,女公安就回來了。
她在吳生耳邊一陣嘀咕,然後才默默的站在一邊。
吳生厲喝一聲:“白盛,你還想狡辯!這件事情分明就是你做的!天恢恢疏而不漏,你以爲你做的隱蔽就沒人瞧見了?我可告訴你,剛纔我還收到消息,今早上你偷偷把貨搬走的時候也有人看見了!”
“不可能!”白盛大聲道:“我沒做過這件事情!”
他不確定這個公安是不是在詐自己,想起今早上自己是走路把貨弄走的,那會兒天色本就伸手不見五指,怎麼可能會有人看見自己?
所以白盛覺得就算自己真被懷疑了,只要咬死不人罪這些公安也絕對不敢抓自己。
果然,這話一出,白盛臉色就變了。
“怎麼可能?那個時候天色那麼黑,怎麼可能會有人看見我搬箱子?”
“無巧不成書,恰好就有人這麼瞧見了。而且還把你認出來了。”吳生冷冷一笑,看他面色不對勁,繼續道:“你不是能耐的很嗎?怎麼?要不要把人叫出來跟你對質?”
“我……”
白盛張了張嘴,目光在四周環繞。
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此時大家都已經認定了他是賊。
就算再怎麼否認似乎也是無用了。
最讓他無力狡辯下去的是,真的有人看見他搬東西了!
“怎麼?無話可說了是不?”
吳生掏出手銬,直接上前給白盛戴上。
衆人這才私下議論起來。
真沒想到平時看着挺老實的一個男人竟然能幹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
廠裏夾帶貨的職工不少,但是也都在默認的規則內。
膽子點的帶點毛巾絲線啥的,膽子大的也就是偷偷廠裏的破銅爛鐵。
這麼多年,從沒哪個工人敢打剛剛出來的新貨的主意。
像白盛這樣膽大包天的還是頭一回。
直到白盛被公安抓走後,這話題依舊讓人談論的津津有味。
白家那邊也收到了白盛被抓的消息,不過都不清楚張雲秀在這裏面的作用。
白老頭急得上躥下跳。
他就這麼一個親兒子,白盛要是出了事,家裏也就少了半邊天!
劉雯躲在家裏是覺得沒臉見人了,走到哪裏她都覺得有人在指指點點的叫自個兒‘賊婆娘’。
一向好面子的她哪受得了這個?
至於張雲秀嘛,現在是樂的看白家倒黴。
前世她跟閨女被這家人逼的這麼慘,現在白盛只是個開始而已。
白家老兩口,劉雯,還有白明安那個兔崽子,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這是張叔讓我給你帶過來的,還有王叔他們給你的一些土貨,說是感謝你的。’
兩天後,元辰過來了一趟。
揹着一個揹簍還給她帶了不少東西。
瘋野豬傷人的事兒到現在範滿貴他們還是一頭霧水。
吃了野豬肉的那些人都被市裏的醫生帶走了,現在也不知道是個啥情況。
生產隊那邊的家屬急了,知道張大山有個關係好的兄弟的兒子在市裏頭是個公安,估計也在市裏認識一些人,便託元辰去市裏瞅瞅到底是個啥情況。
吃了瘋豬肉的那些人還能不能治好。
所以元辰這次也是順道路過張雲秀家,順帶給她帶東西過來的。
“謝謝啊。”
張雲秀把揹簍接過去,道了謝。
“白兄弟已經走了?”
元辰看她家裏又是隻有她們娘倆,下意識的問道。
“恩,部隊那邊有任務呢。”
張雲秀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