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活下來的參賽者,不是獲得了強力卡片,就是有着極強的藏身技巧。
而被標記了這麼多天的張言,也是刻意賣血,將血線壓到了15%,不過每一輪被討伐,他都是面露失望之色。
“她們還沒有醒過來麼?”
連京都那邊的人都見到了不少,瞞星城的人也被自己親手淘汰了許多。
可遲遲沒有看見言和、阿綾、天依的身影,這讓張言開始懷疑自己當時有沒有控制好力量了。
靠着樹,他閉上眼傾聽着森林裏窸窸窣窣的腳步和呼吸,不免得嘆了口氣。
“夢祈,我出去送了,你應該不會怪罪我吧?”
“請君自便。”
夢祈毫無波動的聲音給予了回答。
於是,張言從樹上跳下,手中匕首變成兩柄二尺長的尖刺,雙眼散發出酗戰的紅光。
“正好,躲躲藏藏膩了,可以練習練習暗殺。”
…………
四天的時間,在祕境外就跟隨着莫烏的一衆弟兄姊妹也逐漸匯聚,隊伍從兩個人擴大到了二十五個人,包括莫烏在內,有着五個女性。
但能看出,在這個隊伍裏,彼此之間並沒有什麼階級差距,而是恰如家人一樣和諧,彼此信任。
在說明了阿單的死因後,大家都義憤填膺的表示要爲報仇出一份力。
就跟着莫烏一起在暗中觀察小丑的動向。
但這第五天,他們卻看見了極爲滲人的畫面。
那惡魔小丑一改躲躲藏藏,到處佈置陷阱和釋放分身來勾引人的方式。
變得如同鬼魅一樣,突然出現在追蹤他的人背後,用兩柄尖刺刺穿他們的心臟和胸口,一擊斃命。
每次殺完人,他總是閒庭信步地提着尖刺漫步,當有人想要追擊他時,卻又一腳踩進驚嚇魔盒的陷阱,非死即殘。
當大家都提高警惕戒備時,抓着小丑剛現身刺殺的時機蜂擁而上。
一頓輸出後被數百柄匕首爆炸穿刺而死,衆人才爲所欲爲反應過來這是個分身。
一天的時間,那惡魔小丑就暗殺了五百餘名參賽者,重傷了兩百餘人,而其餘的被打傷之人不計其數。
現在,哪怕他只剩下了2%的血量,也沒幾個人敢再貿然上前送死了。
誰都想要獎勵,但誰都怕死。
都想着搶擊殺,陷入了僵局。
在觸發boss戰的區域,是無法互相使用卡片決鬥的,所以就算彼此間看不順眼,也動不了手,所以彼此間只能乾瞪眼,或者等對方脫離boss三百米的區域去決鬥。
莫烏一直在前方視野最佳的位置監視,時刻帶領大家與小丑保持着150米到200米的距離。
因爲她觀察出來,小丑隱身一次的時間最多能移動五十米,所以這個距離是絕對安全的,既能退守,又可在機會成熟時突然進攻。
不過現在局勢僵住,莫烏也發愁地咬着嘴脣思考對策。
其中一個看上去有25歲的窈窕妹子抱着一堆整理好的卡片走上前來,讓莫烏眉頭一皺。
“小蘭,你這是做什麼?”
這個女子叫做令蘭,是在災變時被莫烏一行人救下的幼教師,自此以後便真誠地和大家同甘共苦。
所以大家商量了一個計劃,這些是弟兄們這些天來蒐集的卡片,現在都交給你。
待會我們會分散在四處牽制周圍的參賽者,你一定要乘此機會爲阿單報仇。”令蘭將一百多張卡片如同進獻一樣捧着。
莫烏接過卡片,皺着眉頭環視了衆人一圈,質問道:“把卡片都給了我,就算替阿單報了仇,boss戰效果一消失,你們怎麼辦?”
她指的,自然就是在boss死亡後,又可以互相決鬥這點。
每個人手裏僅留着張本命卡片,是絕對不可能敵得過周圍這些同樣苟且發育了許久的傢伙的。
“反正這就是個遊戲,只要大姐頭最後勝利了,不就等於咱們勝利了嗎?”
“是啊是啊,替阿單報了仇,咱心裏也滿足了。”
幾個憨厚的傢伙笑着附和。
“胡鬧!”
莫烏怒喝一聲,嚇得大家都噤若寒蟬。
她杏目圓瞪,嚴肅地望着衆人說道:“我會去替阿單報仇,但你們也得好好撐住,我絕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
“大姐頭……”
“給老孃回答是!”
“是!大姐頭!”
在寂靜無聲的森林裏,莫烏這邊突然的振奮讓所有人都摸不着頭腦。
直到看見這邊都是一羣拿着重武器的壯漢之後才幡然醒悟,原來是一幫莽夫!
於是,便沒人再管他們做什麼事,還是注意着搶boss好一點。
不過到了夜晚凌晨,森林裏大霧漸起,正是小丑暗殺的絕妙環境,所有人都退後了五十米。
唯獨莫烏一行人,卻像是喫錯了藥一樣,在boss範圍裏到處亂跑。
而且不抓動物不採藥,就挑着比腦袋大的石頭拿,甚至還翻到別人的陣地裏去了!
“你幹嘛?沒看見這石頭我在坐着嗎?”
“你坐不坐關灑家屁事,有本事來打我啊!”
“……”
看着對方身形彪悍,男子微微認慫,雖然玩家之間彼此不傷害生命值,但對方真要動手,自己這小身板可受不了摧殘。
於是乎,整個森林到處都是抱怨聲和吵架聲,就是因爲莫烏的這個隊伍到處去對線了。
甚至有些在祕境外是刺客職業的人躲在暗處,都能被令蘭找到,可謂是鬱悶至極。
…………
莫烏趁着騷亂和大霧走進小丑的範圍,卻憑着樹葉間隙投下的月光,看見了他正在進行表演。
小丑左腳尖點地,右腳後擡,將一柄尖刺直立在腳掌保持平衡。
左右手拋着三個野果,左手正在用一根手指平衡着另一柄尖刺。
透過濃濃迷霧,望着復仇對象模糊的身影,她發出了堅毅的聲音。
“你是怪物,還是張言?”
莫烏突然的質問,讓小丑氣息一亂,整個表演瞬間垮塌。
張言沒有回答,他將兩柄匕首反握在手中,乖巧地將雙手背在身後,用能夠看穿這霧氣的紅眼與之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