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三人就在顧客走的差不多的正廳享用起了食物。
喫着自己做的毫無靈魂的美食,他又一次感受到了能力的代價。
先前系統中購買的技能,全都是圓滿級,但自己再也無法將自己的心意注入到創作中去。
現在進行徵世計劃,星末、星痕卻迴歸了混沌星石的狀態,無法使用,系統以及亞托克斯也離自己而去。
雙子只看得見他閉眼品嚐美食,完全不知道張言內心在悲傷什麼。
鈴很活躍地問道:“言君,你做的是中華料理吧,難道是災變前來日本旅遊的大廚嗎?”
連不好意思地把自家老姐拉到椅子上坐下,對着張言歉意道:
“對不起啊言君,我們還沒有出國旅遊過呢,鈴見到新鮮事物就會很激動。”
“沒關係。”
張言微微一笑,示意二人不必拘謹,同時也放下筷子道:“你們現在只有十五歲吧,難道今後就一直在這當服務員了嗎?”
雙子思考了一番,連用十分無奈的語氣回答道:“可是言君你在鬼主手下做事也知道,人類的力量太弱小了,根本不可能反抗……唔!”
連還沒說完話,就被鈴用筷子夾住了舌頭。
張言倒也不意外,畢竟在鬼族地盤的公開場合說反抗鬼族,免不了被周圍的眼睛圍觀。
不過他不避諱,繼續說道:“北城區如今的和諧之勢說到底也不過是鬼王之威的效果罷了。
經過昨晚那件事情後,大家也都該察覺到了鬼王如今已經難以實行自己的想法了。
若是哪天她都自身難保,你覺得弱小的傢伙還能繼續這麼生活嗎?”
張言的這番順勢推論讓飯店中的客人側目而視,在看見這大言不慚的傢伙連等級都沒有之後紛紛鬨笑。
但沒有人嘲笑他,而是發出疑問。
“人類,你說終有一天鬼王會自身難保,難道除了茨木童子之外,我等鬼族就稱不上助力了嗎?”
張言皮笑肉不笑地與這位三十七級的鬼對視片刻,道:
“鬼王只是一個稱號,卻也有着責任,若是有人能擔起這份責任,鬼王之位大可能者任之。
但眼望茨木童子無心權術,不會擔此大任,其餘鬼族皆是甘心俯首稱臣之輩,酒吞童子只怕是會重演故事中的結局。”
衆鬼妖被這番話激得齜牙咧嘴,想反駁張言的言論,但卻不知該反駁哪點。
“言君,鬼主的實力強過鬼王,難道他不能作爲和平的依仗嗎?”
鏡音連認爲,能夠力壓茨木童子和酒吞童子的鬼主,在日本這個地方已經足以庇護一隅,難道他都無法讓鬼王的法令維持下去?
張言悠悠地轉頭看向他,道:
“你願意看着珍視之人一直處在風口浪尖嗎?”
此話一出,姐弟倆同時看了眼對方,陷入沉默。
見狀,張言又站起身環視着四周的鬼、妖、人,張開雙臂質問道:“難道你們已經做好了看着鬼王爲守護你們的和平而戰死的準備了嗎?”
一隻小鬼覺得氣場上輸給了張言,便大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行啊,若是你們有能耐與人族妖族爲敵,最後滅掉其餘種族,自然可以那麼做。”
張言面帶笑容地說着,突然話鋒一轉,眼神和語氣變得十分惡毒:“不過,想必那時的你們也做好了以命相搏的覺悟了吧?”
客棧裏的衆生看着這個明明沒什麼實力的人類,背後卻不由得冒冷汗。
爲什麼一個弱小的人類,能有這麼恐怖的覺悟?
他們也清楚,曾經的世界之所以是人類主導,靠的不僅僅是天生的肉體和天地的幫助。
這麼一個弱小脆弱的種族,卻每次都能在絕經中反撲強大的對手,取得勝利。
手段更是其他種族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離奇,若是人族與妖族聯手……絕對是鬼族無法獲勝的局面!
“難道你想挑戰鬼王大人的和平法令嗎?”
這句話不是人類也不是鬼族說出的,而是一隻22級的狸貓妖。
在體驗過和平共處的安心感後,北城區的大家都捨不得回到那個互相敵視的時代。
正因如此,它纔會對張言剛纔試圖挑起戰爭的話語發出質問,企圖用鬼王來壓他。
不過很不巧,鬼王不僅壓不住他,昨晚是他把鬼王壓了。
“我乃一屆凡人,不過是奉行鬼主的命令來做些飯食,讓北城區的衆生得一次溫飽,又豈會有破壞和平之心?”
“鬼主只不過是想提醒大家,要想守住這難能可貴的和平,不可只仰仗鬼王一人,而是需要你們願意爲這和平做出的行動。”
一陣強大的威壓壓在所有人頭頂,使得他們無法再擡起頭看清周圍的景象。
“對了對了,差點忘了還有一件事。”
張言的聲音在客棧前響起,但卻沒有任何人能夠擡起頭看清他現在的表情。
“鬼主有話,凡是有志者,
無論種族,可到酒舞大樓直面
只要面試通過,必不會虧待大家。”
說罷,張言的氣息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那股可怕的威壓也隨之不見。
衆生如釋重負,但還是因爲沒適應過來,摔倒一大片。
連和鈴緩緩擡起頭,渾身是汗,大喘着氣看着彼此的眼睛。
他們都雙目如炬,燃燒着一個強烈的願望,彷彿一瞬間找到了未來的道路。
而桌上張言沒動過幾口的飯菜,在他們眼裏已經變成了巨大的機緣。
不同與其他人的後怕反應,他們絲毫不遠浪費地朵頤面前的食物。
形象什麼的只是虛僞,在強大之後,人們纔會注意到你。
所以弱小的人需要不斷苟且偷生,不要放過一切能讓自己變強的機會。
然後等待一個屬於你的時機,抓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