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嘰沒有告知風晰她們自己正在默默尋找安倍晴明轉世的事情,每天都在在北城區轉了個遍。
但他也發現一個奇異的事情,北城區災變了大半年都沒有覺醒者的人族,自從鬼主賜福之後已經有了許多10級左右的人族了。
雖然不及二三十級的鬼族和妖怪們,但起碼確確實實有超越性的變強。
兔嘰也因此在猜測鬼主究竟想要幹什麼。
畢竟無故幫助人族變強,對妖怪和鬼族來說都不是好事。
“主人在鬼主手下做事,如果去找他打聽安倍晴明的消息會不會出事呢……”
思索再三,兔嘰打消了去找張言幫忙的念頭,畢竟曾經的安倍晴明與妖鬼有仇怨,給主人添了麻煩就可不妙了。
…………
浮島岸邊,酒吞童子像是度假般睡在遮陽傘下的躺椅上,一邊喫着果盤,一邊喝着酒,十分愜意。
若面前的海水不是渾濁中帶着點點詭異物質的反光顆粒,想來會是一個很美妙的畫面。
茨木童子和張言坐在小板凳上,手中各拿着一個特製的釣竿坐在海邊釣魚。
聚精會神看着張言淡然側臉的茨木感覺魚線一沉,直接使用蠻力把一條兩米長的畸形大魚給提了上來!
這是一條很常見的黑旗魚,只不過魚身和魚嘴已經沒有了輻鰭魚類該有的對稱美。
雙眼已經發白,絕對瞎了,口中還長有利齒,應該是根據水中的味道來尋找食物的。
“嗚哇……又釣到一條好惡心的魚!人類真的對這東西下的去嘴嗎?”
茨木童子一臉嫌棄地用張言友情提供的板磚拍暈變異黑旗魚,將魚鉤取了下來。
“起碼我喫過的東西里,沒有這麼富含化學表格的存在。”
茨木一臉黑線地看着後面躺着的各種變異魚類,她已經沒有心情繼續釣魚了,除非這傢伙告訴她釣這些魚的真實目的。
見茨木鬧小孩子脾氣放下魚竿不幹了,眼罩下的張言也不由得露出一個微笑。
“姥爺,你就告訴茨木吧,不然憑她這笨腦袋,是想不明白的。”酒吞樂呵地笑着,像極了父母帶着孩子野遊的樣子。
張言笑着嘆了口氣,收起了魚竿,走到十幾條變異魚裏挑了一條莫名其妙游到淺水區的變異燈籠魚。
茨木只看見他一手提着魚尾,對着自己做了一個令人打寒顫的笑容,接着一口咬了一大塊燈籠魚肉。
“你這傢伙別真喫啊!!!”
茨木童子連忙上前把他手裏的魚打飛,不停地搖晃着張言的身體讓其把魚肉吐出來。
這一刻她彷彿忘記了自己是大江山二把手的身份,也忘了張言擁有的力量有多麼強大。
此刻兩人的關係……就像末世前的兩個人類朋友一樣單純。
只見張言的肉體不斷抽搐,發白,額間長出一顆肉瘤,並且不斷變長,過程中還從尖端長出一個發光的小球體!
隨着張言將眼罩摘下,他的雙眼已經泛白失明,身體也變異的如同喪屍一樣,頷骨甚至長出了魚鰭一樣的東西。
茨木深感噁心地退後幾步,不偏不倚地撞到了沒有任何變化的張言懷裏。
只見他扶穩茨木的身形,走上前打量着自己做出的凡人分身發生的變化。
“不會錯,這股變異的力量並非單純的海中核廢料所致,還有這方天地的法則爲其強化,使得這片區域的生物都發生了輻射變異。”
張言眺望着深灰色的海洋,不知在思考什麼。
“姥爺想替人類淨化這片罪業嗎?”
酒吞童子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身邊,挽住手臂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張言側眼看着這具變異的分身,將控制其行動的神念收回,下一秒果然如同喪屍一樣撲殺了過來。
不過在其行動的下一秒,就被一團黑色的火焰燒的渣都不剩。
“此世之罪,由人類自己承擔,即便是引火自焚,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張言知道這片污染因不知天道還是系統的力量只在這片天地裏,所以沒有選擇淨化。
張言此時在想,如果海妖皇知道他生活了數億年的世界被污染成這樣,還會不會抗拒自己的滅世想法?
…………
被海妖皇逗笑着找回心情的洛天依帶着他回到了瞞星城,並且這個數億年都不敢拾起名字的傢伙,被賦予了一個名字。
洛守
天鈿這傢伙因爲太久沒補充到天依笑容的能量休眠了,被海妖皇把這設定刪掉了,現在又生龍活虎地繞在兩人身邊雀躍。
“洛守,我聽說人在笑的時候不會呼吸哦。”
“你就是單純想忽悠我笑吧?以後可得把自己的笑忍住。”
洛守溺愛地颳了刮她的鼻子,卻讓天依鬱悶了起來。
“明明阿綾以前都上當了的,還說自己不是一般的人類。”
沒想到這妮子還挺喜歡把好閨蜜的黑歷史爆出來……
這可能能就是姐妹情深吧。
洛守如是想着,隨手空摘了三支楓羽甩了出去。
過程之自然連洛天依和天鈿都沒有發覺,還以爲他只是單純地想把亂飛的天鈿賽到天依懷裏而已。
“都多久沒喫東西了還亂飛,等我回去給你們好好做一頓喫的。”
“好耶!先去叫上言和姐姐她們還有蔚獠!”天依一臉幸福地叫好,甚至比以前更加活躍了。
隨即,兩人將目的地從天依家改到了城主府。
暗處,偷襲失敗的曉羽明明沒遇到什麼危險,卻不由得冒出虛汗,就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張言那傢伙,究竟強大到了什麼地步……”
作爲林守,他一直堅信的教條就是消滅對森林有大威脅的存在。
就像村民有事需要砍幾棵樹他並不會管,大不了多種幾棵等幾年。
但要是有濫伐的人,他絲毫不介意用毒將其徹底消滅。
而現在的張言,對於世界來說就是那個濫砍濫伐的惡人。
但這一次偷襲,卻讓他對絕對的力量差距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