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供奉之後,野寺坊的僧侶風度已經徹底消失,變成了一個只會使用風刃的戰鬥傀儡。
在“加護”多種元素力量的加持下,二人即便用盡了力氣,但身上沒有增添任何一道傷痕。
鈴自始至終不曾移動半步,每當風刃攻擊而來,連便會立即施展臂盾擋下攻擊。
迴應敵人的,則是他們的完美組合技。
最終,野寺坊的身軀在猛烈的攻勢下逐漸殘破。
連也在此刻退回佛堂,抱起姐姐退到佛前放下,使她從污穢中離開。
鈴也在同時用水清理乾淨彼此身上的污穢,一併丟到那一小灘粘稠的黑色液體裏。
一個呼吸後,野寺坊的身形從污穢裏重新凝聚,雙子立即瞅準機會。
鈴左劍引火,右劍聚石,將正在塑型的野寺坊直接燒乾,並用岩石將污穢包裹其中。
連眼色一凝,雙臂環繞起渾厚的風火元素,在鈴完成動作的瞬間,雙拳直衝。
直接將岩石與困在其中的野寺坊轟飛,宛如發射炮彈一樣將其打到寺外的竹林中。
一聲爆炸伴隨着閃眼的火光響起,竹林在無數痛苦的聲音中瞬間化作飛灰。
雙子還未來得及喘息,只見周圍場景一陣扭曲,她們又回到了北城區防衛邊界。
但周圍的滿目瘡痍與下方不斷前進的無數怪物無一不在告訴他們。
防線已經大破,北城區面對怪物的進攻已岌岌可危!
雙子沒有在此地連戰,只能通過高聳的建築向鬼王勢力那邊匯合。
現在佈防大亂,四面是敵,只能先穩住主心,再求突破。
張言將整個京都的佔據投影在枯樹上,以供兔嘰和風晰“觀賞”。
“用萬年竹的空間幻境以及各種縫合妖怪擊潰邊防,主力大軍則是直逼敵將,還真是好謀劃。”
大局上,北城區四面皆被縫合怪物的潮水蠶食,在過去的三個時辰裏,失去了邊防主力軍的酒吞只能讓衆人撤到酒舞大樓附近五百米的區域。
以她的力量和衆鬼將手下一起暫且抵擋攻勢。
外面的鬼將們浴血拼殺,酒吞童子在樓上也是開着鬼眼不停地尋找怪物們的統領。
如此大規模的有組織進攻,對方必定有發號施令者,但下面的怪物一個個都是沒有智力的傢伙,即便她把那些實力超過90級的怪物全都殺了,也無法阻止進攻的步伐。
老爺已經離開了,她背後沒有任何依靠,所以在找到對方的統領之前,她不能貿然出手消耗自己的力量。
如此危急之際,她腦子裏竟然蹦出了一個問題。
“晴明啊,你能祓除我們妖鬼,但你能淨化人類的惡相嗎?”
“鬼王大人!”
鏡音雙子在回來後立即向正在廝殺的茨木童子報道,卻被對方說有什麼事情去樓頂找鬼王彙報。
於是,二人只能硬着頭皮上來了。
雙子半跪在地,距離酒吞童子的距離不超過五米。
知道這兩人是老爺特意關照的,酒吞童子自然也有些興趣,於是轉過身,平靜地問道:
“你們是邊防軍裏唯一回來的小隊,究竟發生了什麼?”
於是雙子將經歷與猜測一併彙報,期間不敢擅自行動半分。
酒吞的身高僅有一米四五,而連和鈴則都是一米五以上,相比之下酒吞還比他們矮了半個頭。
加上如此色氣的打扮和蘿莉的面孔,按理來說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人感到恐懼纔對。
難道那位鬼主就不會有這種感覺嗎?
“把人拖入萬年竹的幻境來分組攔截麼……”
酒吞童子眼睛一轉,瞬間想到了破局之法。
只見她看向雙子,輕笑着問道:“你們兩個小傢伙還能戰鬥嗎?”
“當然可以!”
“好,你們下去接替茨木和星熊的位置。”
“領命!”
在雙子飛身越下大樓時,酒吞也傳念給下方正在戰鬥的茨木童子和星熊童子。
“茨木、星熊,你們倆去邊防區,用鬼手將邊防地帶一切能感應到的幻境空間撕破,帶上還活着的執行隊成員就地抵抗怪潮。”
“我們走了這裏怎麼辦?”
星熊覺得這個做法不太穩妥,因爲身爲八大鬼將的她們二人一旦離開,其餘的戰鬥力,很難抵抗如此兇猛的縫合怪物。
酒吞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神祕地說道:“老爺給了我們證明自己的力量。”
下一刻,星熊只看見一道赤色劍氣從背後斬來,將一片六十級以下的怪物重傷。
回頭望去,竟是張言舉薦的金髮女孩回來了。
另一邊,茨木童子正生生扯碎一頭蜘蛛怪。
正欲一爪穿心身邊的鳥妖,只見鏡音連大開着右臂的盾牌搶先一步,三倍衝擊力加上風的附魔效果。
直接將鳥妖變成了一個噴射可樂瓶。
黑色的血水伴隨着風撒到後方的怪物身上,腐蝕的黑氣瞬間彌散開來。
“茨木將領,這種是鴆的縫合怪物,貿然觸碰會中毒的!”連擔心地提醒着。
換來的卻是茨木爽朗的笑容和拍着肩膀的認可。
“這裏就交給你們了,一定要活到老孃回來救你們啊!”
“是!”
在放心後,茨木便和星熊一起跳進不斷前進不斷重塑的怪潮之中,一路殺向邊防區域。
酒吞童子找到了扭轉局勢的機會,自然也不會再節省。
只見她站在高樓圍欄上,從葫蘆裏倒出一滴酒落在下方。
以落點爲中心,一股磅礴的酒氣瞬間朝着四方爆開,半徑兩千米的怪物瞬間被這股氣勢轟成碎肉,慢慢重新塑型。
而下面的守軍們則是絲毫不被影響,甚至在酒氣之下身體還暖和了起來,全身的力量也提高了兩成。
大家站在仍有一股酒氣的路上,紛紛擡頭看着鬼王,似乎是感覺到了她要宣佈什麼東西。
…………
枯樹下,張言已經沒有再繼續看畫面上的內容,帶着假面撐着臉的姿勢讓人搞不清他究竟是不是睡着了。
兔嘰也勸過主人別再拿這種不會有勝利者的戰鬥來當戲劇,但得到的只是一個淡淡的微笑。
害怕再說下去張言會生氣,於是風晰和兔嘰就老老實實地坐在樹下繼續觀看。
而簪的目光,在鏡頭給到酒吞童子的瞬間,不自覺地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