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突然間他的房門被父親粗暴地推開,這麼大的動靜直接把熟睡中的曉羽給驚醒。
被父親的粗暴行爲嚇得淚眼婆娑的曉羽怯生生地問道:“爸爸,怎麼了”
曉羽害怕是不是村人向父親告狀他和一羣小夥伴捅了蜂窩,惹得他們身上都被叮了不少包,導致父親發火了。
可父親臉色卻是無比慌亂,甚至能夠感受到恐懼,這讓曉羽心裏有了一種不安的躁動。
“娃兒,去和媽媽一起快逃,記得不要出聲音。”
“我還沒穿褲子”
“麻煩。”
父親皺眉說着,不過還是將褲子給曉羽拿了起來,將他抱起,很慌張地跑到了黑暗的角落,而母親已經在那裏神經緊繃地蹲了許久了。
今晚的空氣中,還伴隨着些許不和諧的味道,曉羽並不知道這是什麼味道,不過似乎和村人宰殺牲畜時流出的血氣味差不多。
“媽媽怎麼哭了”
見到母親正在啜泣,曉羽不解,可父親卻是一把將曉羽交給了母親。
“一定要活下去。”
父親說完,從角落裏拾起柴刀,獨自走回了家裏。
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的曉羽怔怔地看着母親,爲什麼一向開朗的父親會愁容滿面,平日裏嚴厲的母親卻如此軟弱。
“走”
母親擦乾眼淚,帶着曉羽跑進了幽暗的山林。
臨走前,曉羽彷彿聽見了二十米外的家院中傳出的數聲野獸嘶吼和父親慘叫的聲音
。。。。。。
畫面一變,他和母親在路上被等候多時的一羣毫無理智的人給截獲,被綁回了村中心,與他和母親同樣在這的,還有許多熟悉的面孔,這些村人被綁住躺在地上,身邊的在不停地掙扎,而另一邊的則像睡着了一般毫無動靜,身上的衣物已是鮮紅遍佈。
分隔開他們的,是一個圓形的陣法。
只見幾個黑袍人指使着那些強壯又瘋狂的人不斷從這邊將人放在陣中心,而不出五秒在陣中的人要麼就是渾身抽搐後鮮紅從身體內爆出失去動靜,然後被丟到那些不會動的村人身邊;要麼就是變成和搬運他們的人一樣失去理智的恐怖存在。
被恐懼浸沒的曉羽呼吸十分不穩定,心跳十分劇烈,而當他看見一個傀儡男向着自己這走過來反應更是強烈。
不過,傀儡男卻是抓起他身邊被打暈了的母親如同丟垃圾一樣丟到了陣法中間。
隨着母親猛然瞪大雙眼一番劇烈的抽搐後,母親也成爲了這些傀儡的一員,而搬運曉羽到陣法中的,正是他的親生母親
即便是母親的樣子,他也無法感受到任何熟悉的親情,就好像根本不認識自己手中的孩子一樣,手法十分粗暴。
嘭
孩子柔軟的身體砸在地上發出悶響,軟組織受傷和內臟擠壓的感覺讓曉羽痛苦萬分。
而下一刻,他感受到了千萬倍於這痛苦的感覺
短短五秒鐘,曉羽便和另一邊的村人一樣爆體而亡,被隨意地丟了過去。
雖然死亡,可他卻依舊能夠通過身體看見周圍,不過他已經無法進行任何動作,血管破裂、臟器受損,大腦也在那種衝擊下失去了對身體下達指令的能力。
“切,結果這麼一個村子還不是隻能煉出這麼點屍傀,還都是最低級的。”
“算了,能夠增加一點戰力是一點,希望門內有能夠煉出強力屍傀的方法。”
“那當然,不然你以爲我們冢山門幾百年來是靠什麼立足的”
孩子無神的雙眼看着幾個黑袍人不滿地抱怨着,他不明白這些人說的是什麼,也不明白爲什麼他們這麼一個普通的小村子會引來這種恐怖的東西。
那五秒鐘,每一瞬間,每一秒,曉羽彷彿經歷了無數次那種痛苦的折磨,他的精神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這些廢品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一把火燒了唄。”
“哦。”
黑袍人說着吩咐屍傀將柴、油堆放在遺骸附近,放下一把火後便帶着一衆屍傀離去了。
曉羽在火光中看着母親離去的背影,想要伸手留住母親,可他卻無法有任何動作。
“爸爸、媽媽我好害怕”
。。。。。。
“別丟下我”
曉羽眼角掛着淚水醒來,此時的他他依舊在石城的棚子裏,剛纔他看見的畫面都是自己的夢。
他閉上眼扶着額頭,傷感的氣息從他的身上蔓延開來,此刻他的呼吸和心跳十分紊亂,需要時間平靜一下。
他瞥向灑在門口的初輝,深深嘆了口氣,一臉滄桑:“已經過了十七年了麼”
清洗好自己的面龐,曉羽走出了棚子,正好撞見了正在裸着上半身做深蹲的千面。
看見自己的鄰居,千面禮貌性地向他打了個招呼:“喲,曉羽,睡得還好嗎”
曉羽輕輕一笑:“嗯,故人入夢。”
千面拿起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笑着向曉羽道:“那可真是不錯的夢。”
“老哥你又忘記幫我收衣服”
只見三一紅着臉一臉怒氣地從棚子裏出來,將掛在房子後面的一件薄荷色的短袖t恤抱在懷中跑回屋子裏,路過千面身邊時還很不滿地踢了他一腳。
“我哪知道你又把這衣服洗了”千面小聲嘟囔,真就像是一個溺愛妹妹但是又委屈的哥哥一樣。
“你們兄妹感情真好,不過我先去找張言了,再見。”
曉羽說完向千面告別,身體猶如輕燕般在各個房頂上跳躍,卻又不發出任何聲響。
看着曉羽如此強悍的輕功,千面拉着掛在脖間的毛巾嘆了口氣:“真希望我也能夠變得像你們一樣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