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曹馨璇剛剛施展的,是他們從未見過,甚至想都不敢想的招式,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們就怕了,身爲武者,挑戰比自己更強的人,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陸星河等人自然也是如此。
但此時,那個姓葉的卻說,讓他們三個一起上,豈不是在表達就算三人聯手,也不是那一個小丫頭的對手?
這讓一向以天才自負的陸星河等人,如何不驚,如何不怒!
哪怕是修養最好的星河居士,此時也沉下臉來,他上前三步,拔出劍來指向葉塵喝道:“姓葉的,是男人就不要躲在女孩子身後,你敢和我決一死戰麼?”
葉塵掃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你連我徒兒都打不過,有什麼資格挑戰我?”
“你!”
陸星河臉色陰沉,死死地盯着葉塵半晌,這才咬牙切齒道:“好!”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向曹馨璇,柔聲道:“曹姑娘,爲了將你從這混賬手中救出來,陸某要得罪了。等我擊敗了你,再挑戰那姓葉的傢伙,替天行道,還你自由!”
他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配合自己的白衣飄飄,也不知道引得多少女性武者芳心暗許,然而曹馨璇卻搖搖頭道:“我是自願跟隨師父修行,師父不嫌我資質底下,是馨璇一生中最幸運的事情。”
說到這裏,她擡起頭來,直視陸星河道:“而且師父的命令,是讓你們三個一起上,所以不要再浪費時間來,一起來吧。”
陸星河聞言頓時呆住,他自出世以來,還未曾被女子如此拒絕過,而且對方還是自己一見鍾情的少女!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另外兩人卻已經按捺不住心頭怒火,衛興騰上前兩步,冷笑道:“小丫頭片子,你還真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不成?今日就讓本少爺教教你,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說着,他已經暴喝一聲,整個人一躍而起,雙腿交錯踢出,在半空中帶起一陣風雷交加的聲音。
這正是遼武衛家的傳承絕學,霹靂腿!
但見衛興騰御風而行,在半空當中如履平地,雙腿踢踏而出時,竟是泛起冰冷的金屬光澤,單是看上去就覺得威力無窮。
小丫頭頓時有些慌了,實戰經驗不足,乃是她最大的弱點,見到對方如此威勢,不由得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地再次旋身出掌,一招冰天雪地打出。
“來得好!”
這衛興騰也是個極度自傲的人,雖然胡浩然的慘狀就在眼前,他卻仍舊不願意躲閃,而是暴喝一聲,擡腿迎了上去。
剎那間,無情的冰霜便順着衛興騰的雙腿蔓延而上,正所謂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之前衛興騰冷眼旁觀,還覺得不過如此,胡浩然扛不住是他太弱。
但此時自己親身體會,他才發覺這看似薄弱的寒冰,實際上卻霜寒刺骨,被纏住之後別說咬牙硬抗,連動動腿都成了一種奢望!
衛興騰本來極度自信,因爲他這雙腿可謂是千錘百煉,隨便一腳,都可以將百年老樹踢成兩段。並且刀槍不入,連子彈都不怕,可謂是他最爲自豪的東西。
“啊——!”
衛興騰忍不住大聲慘叫起來,他的腿,他的腿!他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卻不能沒了這雙腿!
見此情形,其餘兩人又是一驚,陸星河還在猶豫,但蘇燦卻已經默不作聲地抽出自己的武器,從另一側包抄了過去。
蘇燦綽號叫做鐵笛仙,顧名思義,他的武器就是一把精鐵打造的長笛,平日裏還可以吹吹小曲,釣釣妹子,但真正戰鬥起來卻是一點都不含糊,甚至生生將一塊巨石打得粉碎。
此時他看準曹馨璇實戰經驗不高,趁着正面有衛興騰吸引注意力,整個人從側翼繞了個大圈,來到小丫頭身後,手中的鐵笛寒芒閃耀,毫不客氣地向對方的腦袋砸了過去。
“大小姐小心!”
藍彩兒見狀,頓時大驚失色,撕心裂肺地喊了起來,不過小丫頭雖然聽到,卻已經來不及反應了。
蘇燦臉上露出一絲獰笑,他可不像胡浩然那樣白癡,面對敵人會掉以輕心,更不像陸星河那樣天真,還想着手下留情。只要是站在自己的對手,他就絕對不會手下留情,正所謂獅子撲兔亦出全力!
“哼,什麼魔都胡家星河居士,還不都是廢物,到最後能夠取勝的,還不是我蘇燦?”
就在蘇燦志得意滿地將鐵笛一揮而下時,葉塵卻突然喝到:“千玄冰輪!”
曹馨璇身體一震,本能地用出冰心訣第二招來。頓時,她身側浮現出無數圓盤大小的冰輪來,向着四面八方擴展開來,其中一片冰輪撞到蘇燦的鐵笛,竟是直接將其一分爲二!
“不好!”
蘇燦頓時大驚,他這鐵笛看上去平凡,實際上卻是集丐幫數年心血,花費數億元資金,請名師打造而成的兵器。可以說在幫派當作,是僅次於鎮幫之寶打狗棒的優秀兵刃!
卻沒想到今天在這裏,居然被一片看上去平凡無奇的冰輪,給生生截成了兩段,這小丫頭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麼會使用如此恐怖的招式?
種種念頭在蘇燦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卻是已經失去了對抗的鬥志,只能慌忙驚叫一聲,向後急退而去。
但他退得快,那冰輪擴散的卻是更快,幾秒鐘之內,就已經將整個擂臺都籠罩其中!
就連那些武道大師們,都不得不運功抵抗,或是將那冰輪一一擊碎,處於冰輪覆蓋最密集處的三人,下場可想而知。
“啊——!”
蘇燦爲了偷襲曹馨璇,和她貼得太近,衛興騰則是被冰霜覆蓋,動彈不得,這兩人幾乎是毫無招架之力,就這樣在成百上千的冰輪當中,被切割得傷痕累累,眼見就要喪命。
但就在此時,被冰輪遮蔽的擂臺上,卻突然傳來陸星河撕心裂肺的怒吼:
“凌波七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