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果捨棄一棵大樹,能夠讓他獲得一片森林,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於是兇目菩薩按捺住內心洶涌而起的殺意,繼續默默盯着在綠色光符中前進的寧凡。
在他看來,現在的寧凡和一件行走的法寶差不多,在他看透了後,只要他想,就能立馬據爲已有。他有這樣的信心,至於能不能成,他覺得運氣應該也站在他這邊。
兇目菩薩不覺得自己這是沒有信心的表現,反而因爲這件事扯上了元始天尊,讓他覺得不是自己的問題,只是他太倒黴了。
但黴運總會過去的,所謂否極泰來,相信好運很快就會降臨到他身上。
當然了,兇目菩薩不認爲自己是盲目樂觀,實在是前期經歷了太多的鬱悶,搞得他意志消沉。
他覺得之前的情況已經壞得不能再壞了,也就相當於一個最低谷,那麼以後就是往上走了,只會越來越好。
他心裏也明白,如果他把這話告訴別人,一定會被別人恥笑的,因爲連他自己都覺得丟人,也難以相信,但是他內心是真的信了。
這一點很奇怪,他真的信了,或者說他寧可相信這個。一個人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會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其實並不難解釋。
在這一剎那間,寧凡感受到一種芒刺在背感,幸好只是一掠而過,不然的話他就要奪路而逃了。
只是極短暫的一瞬間,卻讓寧凡的後背被冷汗溼透,他的直覺告訴他剛纔兇目菩薩動了殺意,但詭異的是隨即便取消了,兇目菩薩又恢復了原狀。
不管是什麼原因,對寧凡來說一場天大的危機解除了。
他能夠繼續前進,繼續用善意來參透觀察綠色光符中的枝枝葉葉,尤其是一些細微之處。除了關鍵節點外,其它地方他基本上都掌握了。
這是他做的準備工作,準備得越充分,他對綠色光符的理解就越深。
如果最後僥倖能夠衝擊一下關鍵時節時有所收穫,那麼就更完美了。
這段時間拼的是毅力,是誰能沉得住氣,表面上看兩人沒有戰鬥,但其實比戰鬥還要累。
寧凡一直在警惕,隨時要脫離險境。
兇目菩薩是心累,他是真的心累,有時想想真爲自己不值。好歹也是穹頂神殿的主人,現在在自己的地盤上卻被搞得灰頭土臉。
好在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沒有第三人知道,否則的話他的名聲必然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在他心中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寧凡活得出去,必須將他活捉,挖掘出他身上的祕密,這樣才能一雪心頭之恨。
寧凡稍稍頓了一下,然後接着往前走,他的節奏並沒有受到影響,依然和之前一樣。
保持這樣的節奏和速度是有好處的,可以讓他始終處於能夠隨時爆發的狀態,同時對善意的採集也能保持穩定。
像如此複雜的符紋結構,也只能在意識中建立,寧凡的神魂能力強大,足以支撐這樣的模擬計算。
尤其是他有着豐富的經驗,所以計算起來駕輕就熟,不僅僅是還原出了其原貌,還在這個基礎上進行推演,試圖在大框架上恢復七個光符所形成的符陣的大體樣子。
寧凡並沒有刻意去做,他只是在參悟綠色光符的同時順帶着進行,想到了便去拓展一下,沒想到在不知不覺中也有了很大的進展。
但寧凡只是掃了一眼便發現,他的七光符符陣和真實的並不完全相同,而是帶了他的理解。
這樣情況有點特別,寧凡不僅沒有覺得是失敗,反而從中看到了一絲新的希望。
因爲他能看到符陣的生命力,如果這樣成長下去的話,一定能形成一個全新的符陣,而且是以他的理解感悟爲基礎,他使用起來也將更加得心應手,這一點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寧凡沒有去修正現在的光符符陣,而是在此基礎上繼續任由它拓展,他倒要看看,按照目前的形勢,它究竟能發展到什麼地步。
有一點他是堅信不疑的,那就是意識中的光符符陣一定也能成長成熟,最終形成一個真正的符紋大陣。
這個時候,他的腦中突然靈光一現,不是還是六把飛刀沒有用武之地嗎?
而且在他的不斷培育之下,六把飛刀已經快要培育出刀靈了。
如果將它們用起來,和光符符陣相結合,準確地說是讓它們化身陣眼,豈不是又有了全新的變化和不同?
想到這裏,寧凡心頭一熱,自己的東西就是不同,用起來也順手。
他沒有猶豫,因爲是在他的體內,所以完全可以將氣息波動內斂,不讓兇目菩薩發現。
他悄然將六把飛刀移到識海內,按照直覺將它們鑲嵌在光符符陣中,因爲還少一把,於是索性將戾珠也移了過來。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滋養,舊戾珠已經強了很多,基本上和新戾珠持平,雖然還不是完全相對等,但是已經足以形成虛實之交,這一點非常重要。
寧凡沒有猶豫,直接將它們引到血色光符在光符符陣中應處的位置。
嗡——
寧凡自己也沒有料到,這個看似簡單的動作,卻引來了驚天鉅變。
原本還處於懵懂狀態的光符符陣,彷彿一下子被激活了似的,發出一陣難以言狀的波動,就如同一頭沉睡的巨獸甦醒過來了。
當然,這只是他的感覺,事實上並沒有這麼誇張。
有了雙核戾珠的加持,寧凡識海中的光符符陣在成長的道路上前進了一大截,這一點是無須容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