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露珠從葉片滾落到地上的那一瞬間,晶瑩剔透又絕美芳然。
江北淵很早就醒了。
今天他難得賴牀,醒來之後便支起胳膊,打量着睡在他懷裏的這個小女人。
一牀被子下面兩個人,彼此親密無間,他覺得這樣很好,很踏實。
她睡着的樣子乖順嬌憨,嘴角都抿在一起,非常惹人憐愛。
曾幾何時,他教她做作業,她不愛學習,寫着寫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半張臉對着他,輪廓分明,五官精緻,每次都看得他心裏癢癢的,控制不住想要親她。
其實也有好幾次,他都想問她——
“還記得江霆嗎?”
怕她無辜茫然地回答一句,“江霆是誰?我認識嗎?”
所以與其讓她記得過去的江霆,還不如讓她喜歡現在的江北淵。
現在,他是江北淵。
他會一直都是江北淵。
江霆已經不復存在。
而不管他是江霆還是江北淵,她都是言念,自始至終不會改變。
言念動了動身子,微微睜開眼睛,只稍稍睜開一條縫。
因爲她感覺到自己身前好像有個人一直在看她,看到這個人是江北淵之後,趕忙簌簌落下眼睫,睫毛撲閃撲閃地跳個不停。
她在做夢吧,不然江北淵今天怎麼還不起牀,這個時間點,他不應該去健身做飯,然後收拾好東西去醫院嗎。
哦對對,江北淵已經辭職了,已經不是醫生了。
言唸啊言念,你這記性。
“江太太醒了就別……睡了。”
江北淵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微微的停頓。
但那個“裝”字滾到嘴邊,又被他識趣地嚥了回去。
從今以後,那個“裝”字,徹底在他江北淵的字典裏面劃去。
他再也不會對言念說這個字了。
言念依然閉着眼睛,想起昨晚的親密,還挺害羞的,趕忙拿起被子擋住半張臉,這才緩緩地、緩緩地睜開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睛。
美目盼兮,一汪翦水秋瞳,含着動人瀲灩的水光。
“你別這麼看着我……”
江北淵笑了笑,伸手捏她的臉蛋,滑滑的,手感很好。
“長得好看還不讓人看麼。”
“切,那你還要看多久,不起牀嗎?”
“不起了。”
他順勢將她摟緊,讓她的腦袋枕着他的胳膊,隨而將小小的她圈到自己懷裏。
“就這麼看到天荒地老,好不好?”
“哇……大清早就糖衣炮彈啊江先生!”
“不喜歡嗎?”
“你只對我一個人的話,我當然喜歡了。”
聞言,江北淵頓了頓,有點懂她的意思,而後實話實說:“這樣的話,真的只對你一個人說,像是剛剛那句天荒地老,我第一次說。”
第一次說?
言念樂了。
言外之意,她的前女友根本沒有這種待遇吧?
心裏軟乎乎的,而後往他懷裏蹭啊蹭的,像只小貓兒似的粘人,“那這種話,以後也只能對我一個人說!”
“好,只對江太太說。”
江北淵再次將言念摟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