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覆在其耳邊小聲比比,“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某人前幾天不是也有犯錯的時候?”
江北淵暗中給了她一個陰森森的眼色。
這丫頭能耐了,敢消遣他老公,他現在是在爲了誰出氣?!
言念識趣地閉上嘴,醫院的事兒,她還是少摻和爲好。
江北淵將目光收回,視線略過這清一色的人,氣質卓然又寡淡。
“我說過,中心醫院再無江北淵,當日既無人攔我,現在又來求我,你們自己不覺得可笑?”
說完,抱着言念越過衆人往前走,騰出一隻手開了病房的門。
沒成想,裏面豁然還是白花花的一片。
唯有丁寶怡一抹紅色身影格外乍眼。
病房裏面裝不了了,所以沒進來的醫生護士纔去走廊上站着,瞧着江北淵和言念回來了,好幾個手裏的捧花的醫生紛紛將手裏花束遞過去。
“江太太,祝你早日康復!”
“江太太,這是我們的歉意!”
“江太太,希望你能原諒我們!”
言念瞧着這堆在面前的花。
有波斯菊、有康乃馨、有洋桔梗、有馬蹄蓮,還有香水百合。
要是一束賣200塊錢,現如今約莫着有30束花,能賣六千吧。
“哎哎老公……”
抓着他的胳膊,覆在他耳邊,言念小聲又道,“這花都不便宜哦,轉賣出去還能賣好幾千,我看真的可以了,咱不虧的。”
江北淵哭笑不得。
他缺這幾束花的錢嗎?
不過她難得叫他一句老公,叫得他心神激盪,心猿意馬,說話的時候小妮子吐氣如蘭,在他耳邊一圈圈勾得他癢癢的。
紛紛照做。
方纔還摩肩接踵的病房,現如今空蕩蕩的,只剩下身穿紅裙子的丁寶怡和靠在牀上的言唸了。
江北淵將病房的門關上,瞧着這將近一百個人,薄脣抿直,“站兩排。”
“……”
他像個高高在上的指揮官,氣場強大,有種指點江山的架勢在。
大傢伙紛紛站好,排排站,方纔還嗚嗚泱泱的一團,瞬間變得井然有序。
江北淵:“回醫院的事情,我好好考慮一下。”
一字一句。
“現在一個個地都回去工作,不要再來騷擾我太太。”
這是江北淵最大的讓步。
所有人都如釋重負一般,這才終於轉身離開。
……
言念不想一直呆在醫院裏面,下午就讓江北淵給她辦出院手續。
他抱着她,從病房一路走到大廳,全程沒鬆手。
電梯裏面,言念腦袋蹭了蹭他前面的襯衫,瞧着他棱角分明的輪廓。
江北淵心底一軟,聲音變得溫柔起來,“怎麼了?”
“沒什麼,感覺你今天特帥!”
“你老公哪天不帥?”
他俯身親親她光滑的臉蛋,見監控是背對着他的,這才放心大膽啄了一下她的脣。
對這丫頭,一點辦法都沒有,若是有辦法,就不會栽了整整十年。
“以後走路一定小心一點,這次萬幸只是石膏腿,下次可就真的要坐輪——”
話未說完,江北淵猛地想到什麼,在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抱着言念往外走,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