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江北淵是真的打算把她送到丁寶怡那裏去。
但是她不想離開他啊！
“要不我今晚上住你休息室吧，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去哪我就在哪。”
“……”
江北淵心頭動容，扣住她的後腦，親下來……
*
但是他還是不開心。
言念能感覺出來。
她問他，他什麼都不說。
只是在把她抱到自己休息室的時候，忽然俯身抱住她。
他的臉蹭了蹭她的臉頰，下巴埋在她的肩窩，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一米八八的大男人，做事向來沉穩篤重，好端端的突然這般，叫言念有點招架不住。
“你到底怎麼了，能跟我說說嗎？”
“那個賣鞋的老奶奶，是個好人。”
江北淵來了一句無厘頭的話，聲線低沉，帶着幾分沉重和焦慮。
“情況非常嚴重，外加年齡太大，其實很難做。”
“……”
言念有點懂了。
江北淵之所以答應回中心醫院，是因爲中途碰上了那個好心的老人家吧，老人家得了重病，他不可能坐視不理。
他和她一樣，都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
“咱欠了人情是要還的，不過還不上也沒關係，盡心盡力了就好，有那份心意她肯定體會得到！”
言念說着，側過臉去親了他一下。
“你千萬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啦，就當做是你無數手術案例中尋常的一次就好了！”
“……”
江北淵眉目長睫低垂，整個人都好似浸泡在一圈光影之中，虛虛晃晃，看不真切。
她其實不怎麼會安慰人，也不知道江北淵喜歡聽什麼話。
但是方纔的安慰似乎起了作用，江北淵終於扯脣笑了一下。
“誰最棒了？”
“你啊！”
“我是誰？”
“額，你當然是江北淵！”
“再說。”他微微眯眼，有點不快。
言念超級無語，剛剛說好的壓力大呢，“你是我老公……行了吧？”
他終於滿意，捏了捏她的小臉蛋。
“乖乖在我休息室等着，別亂跑。”
然後起身欲走。
走到門口了，言念忽然又叫住他，叫的是一聲響亮的老公。
江北淵頓住步子，回頭瞧她。
這個背影，這個側臉的弧度，這個眉梢一挑的溫柔和煦。
言念腦中一閃而過一張桀驁不馴的臉，卻又很模糊，像是一個很久很久很久的故人，帶着歲月撲塵的氣息。
“怎麼了？”
江北淵的話拉回了她的思緒。
言念回過神來，沒把方纔的輪廓當回事，笑了笑，眼底一抹狡黠，“我想說，你不僅最棒，而且最帥了，可別胡亂放電勾搭年輕小護士！”
聞言，江北淵也笑，打趣道：“家裏已經有一個小妖精勾了我的魂了，別的，你老公看不上。”
說完就走了。
修長的身形徹底消失在言唸的視線。
她收回目光，鬆了口氣，感覺他應該沒有那麼緊張了對吧。
不過，方纔他那句“家裏有一個妖精勾了我的魂”簡直撩人，她心臟不可抑制地加速跳動了幾下，現在還難以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