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心情,持續了好久、好久。
她沒辦法同任何人說,連最好的閨蜜丁寶怡也沒告訴,因爲連她自己都不清楚這到底是怎樣一種心情。
她到底在難過什麼?
夢裏模糊的影子又是誰?
漸漸的,新的生活步入正軌,學校裏面新同學和新老師都對她很好,也有不少帥氣陽光的男生追求她,她在新學校過得很充實,心裏那道缺口便被她封印起來,連同夢裏的那道影子,都一併被封存個徹底。
時至今日。
封存打破。
言念心裏難受極了……
她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失憶,也想不明白爲什麼她竟然讓他等她十年。
“江北淵,不,我是說江霆,當年他爲什麼不早點回來找我呢,如果他早點回來找我的話,說不定我們很早就能在一起了。”
又何苦錯過一整個十年。
“呵呵,這個問題還有臉問我?!”
這話戳到了徐況傑心裏的恨處,他看向言唸的眼神,變得鋒芒銳利,恨不得用目光殺死她似的。
從一開始他就不待見言念。
覺得這個女人沒有心!
江北淵當然想過給她打電話!
那天是怎樣?
他實在看不下去江北淵頹廢的模樣,苦口婆心勸他給她打個電話,告訴他,兩個人之間有啥誤解要說清楚。
要知道江北淵那廝性子倔,跟頭驢似的不聽任何人的好意,那天也不知怎的竟然聽了他的話給言念打電話了。
誰知——
那天下午他打球回來,去他家找他,看到的便是江北淵一個人坐在自家陽臺,曲着一條腿,腦袋垂下來,長長的眉睫都一併低垂下來。
悲傷越過他的肩膀,將他整個人吞噬。
徐況傑從未見過那般模樣的江北淵。
他彎下了向來高傲的脊樑,低下了向來高傲的頭顱。
像個失去全世界的孩子。
又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
他趕忙上前問他怎麼了。
他什麼都不說。
徐況傑永遠都忘不了那天。
那個高高在上、心高氣傲的人,垂着頭,不聲不響地掉眼淚。
他當時笑着調侃他“喲喲喲,原來你也會哭啊,真是天下奇觀,我要拍照發ins上面哈哈!”。
奈何,後者一點反應都沒有,宛若靈魂出竅,留在這裏的只有一具孤獨悲傷的軀殼。
他啞口無言,不再調侃江北淵。
從那天開始,江北淵再也沒在他面前提起言唸的事情。
他也沒有傻乎乎地跟他提言念這兩個字。
也是從那天開始,他對言念頗有成見。
那樣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他這麼優秀的哥們!
“所以你滿意了吧!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你傷害了他,他還不計前嫌再次回到你身邊,平時處處疼着你寵着你,你有時候還跟他鬧脾氣,還讓他回去哄你,你好意思的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