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立在黑暗中的視力也不錯，巴巴跟在江北淵的身後。
“砰。”
一扇門的距離，隔絕了兩個世界。
小玉立癟了癟嘴，趴在地上不滿地嗚咽了兩聲。
……
翌日一大早。
江北淵很早就醒了，瞧着躺在自己臂彎熟睡的小女人。
她沒穿衣服，跟只貓兒似的窩在她懷裏，眼底下方有一小圈的烏青。
他笑意清淺卻溫柔，擡手，修長的手下意識摸摸她的臉。
許是覺得刺癢了，言念沒好氣拂開他亂動的手。
“江老師，別鬧了……”
江北淵笑起來。
因爲聽她嗓子啞啞的。
言念哼了一聲，抓過被子蓋在自己臉上，繼續悶頭大睡。
她當然嗓子啞了，昨晚上喊了那麼多遍的“江霆哥哥”“江老師”“老公，好老公”。
甚至到了最後，她連相公都叫上了。
感覺這輩子說不出口的稱呼，都叫出來了。
江北淵失笑瞧着自家媳婦兒露出來的發頂，摸摸她小蘑菇一樣的腦袋。
今天他心情不錯。
相信她也亦然。
門鈴響了。
響了好幾聲。
江北淵眼底閃過一抹精明的算計，起身穿衣服，戴腕錶。
門鈴還在響個不停。
吵得言念沒辦法睡覺，從被子裏面探出頭來，“誰啊？大清早的擾人清夢！”
“我去看看。”
江北淵拍拍她的腦袋，示意她稍安勿躁。
“你繼續睡，可以半個小時之後再出來。”
“哦……”
言念沒再多說，倒頭繼續睡過去。
江北淵走出了臥室。
修長的手指在系身前襯衫的扣子。
現在是初冬，可芙南別墅四季常溫，所以在家裏哪怕只穿一件襯衫，也不會覺得冷。
冬日的暖陽格外璀璨，透過窗櫺落在地上，切割開那抹修長的影子，由遠及近。
江北淵開了門。
看着外面的人，他清冷深邃的眸沒有一絲波動，似乎早就料到門外的人會是他的母親：
裴金玲。
“這麼晚了，你才起牀嗎？”
裴金玲抱着胳膊走進來，身後跟着一個年輕女人。
女人身材高挑，美豔妖嬈。
是周蕊。
“我呢來的路上碰到周部長了，她說是來找你的，我倆就一起過來了。”
裴金玲說着，自顧自拉着周蕊進來了。
江北淵面無表情，目光落在周蕊身上。
周蕊望進他深幽的眼底，心跳了兩下，她收斂心神笑着道：
“我今天來也是找你談這件事情的！”
裴金玲自顧自在江北淵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環顧四周。
這是她第一次來江北淵的新家，果然不錯，比之前文苑閣的裝修好多了。
只可惜這房子她不能長久住着，就如同江北淵之前所說，她忌憚江國騰，生怕江國騰發現她的勾當。
“我不知道你到底對安晴做了什麼，現在她哭着回許家了，許勝利那個老傢伙大發雷霆，說什麼要趕你下臺，你爸也清楚了這件事，估計今晚上就回濘城來，問問你的態度！”
“我沒什麼態度。”
江北淵坐在裴金玲的對面，兩手交叉擱在身後，慵懶的身姿，慵懶的氣質。
“要怎樣請便，我無所謂。”
“無所謂？你這是什麼話？！”
裴金玲深吸了口氣，滿眼慍怒。
“你爸要是一生氣，真的彈劾你怎麼辦？”
“夫人，江總，很抱歉，請允許我插一句嘴。”
站在一旁的周蕊開了口，手裏拿着一份檔案袋遞過去。
“江總您昨天下午沒在公司，這是我們幾個部長討論出的解決方案，現如今即便許氏集團準備撤資，我們還是有後路的，您可以考慮一下我們幾位部長的意見。”
江北淵沒有伸手接。
周蕊也不惱，兀自放在他面前的沙發上。
裴金玲打量着周蕊，眼底含着讚賞。
周蕊的工作能力她清楚，江氏銷售部的成績連年第一，離不開她的功勞。
聽說她家境也不錯，是個海歸，父母常年在外做生意，但是周蕊並不依靠父母，畢業之後就主動來濘城打拼，是很有個性、也很有能力的一個女人。
裴金玲覺得挺滿意。
畢竟，江家的兒媳婦，也不是隻有許安晴一個人選。
只要不是言念，其餘的女人，有身份有地位有能力，她都能接受。
再說了……
許安晴忽然和溫玉勾搭上了，聽說還發生了不恥的事情。
事實上她已經沒辦法接受許安晴繼續做她的兒媳婦了。
只有優秀乾淨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她兒子。
這麼想着，裴金玲便勾了勾嘴角，笑着看向一臉冷漠的江北淵。
“北淵吶，周部長工作能力不錯，處處爲公司着想，聽說周部長之前也在英國留過學呢，你們兩個應該好好的——”
話未說完，臥室的房門忽然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