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洗完了澡，從浴室走出來。
燈光映襯下，一張素淨白皙的鵝蛋臉透着淺淺粉紅，米色薄款吊帶睡裙，綿密的長髮隨意披在肩頭，平坦小腹，赤着兩隻潔白的腳丫踩在鋪着地毯的溫暖地板上。
江北淵的目光落在言念身上。
瞧着她，眼神不對勁。
有慾望，也有憤怒。
言念不以爲意擦頭髮：“你怎麼啦？”
牀頭的男人薄脣抿了抿，二話沒說將她拉過來，壓在身下……
……
翌日。
江北淵開完例行早會，便闊步往辦公室的方向走。
宋毅凱跟在他身後，凝着前方男人修長挺括的身形，感覺今天的江北淵似乎憋着一口氣，周身的氣質比前兩天要冷冽太多。
“老闆老闆，”
宋毅凱追到前面，同江北淵並肩。
“法國mj集團老董想要約您打高爾夫，什麼時候給您訂機票？”
“不去。”江北淵語氣幽絕得很。
“哦……”
宋毅凱擡手摸了摸鼻尖，做老闆的助理總不易，老闆翻臉比翻書還快。
“那就讓副總去？”
“恩。”
“好的老闆，我——”
“砰。”
江北淵已經先行回到了辦公室，將門關上，宋毅凱晚了一步，沒剎住腳，鼻尖撞到門板上，疼得他差點掉眼淚出來。
他就想說“我把開會整理的材料好了，您要不要看”，僅此而已。
“砰——”
總裁辦公室的門直接從外面打開。
“江霆！！”
江北淵坐在辦公桌前看文件，黑眸如刀射過去，似乎不滿他的口無遮攔。
“嘿，你猜我剛剛在你們公司樓下看見誰了？”
徐況傑說着，大搖大擺在江北淵面前坐下，把玩着他桌子上的楸木筆筒。
江北淵沒鳥他，高貴的頭顱低垂。
“孟梓夜啊孟梓夜！”
見他無動於衷，徐況傑拿着筆筒用力敲他的桌子。
“就是你的老情敵，那個醜不拉幾的屌絲！卻被某人頭一遭多管閒事跑到教導主任辦公室告狀的那個孟梓夜！”
“有完沒完？”
江北淵終於擡了一下眼皮，滿身蕭瑟，眉峯深處隱現出一抹不耐。
“哈哈哈不鬧了不鬧了！”
徐況傑見好就收，擺擺手咳嗽兩聲，“跟你說正事，你讓我調查十年前的那場車禍，你猜怎麼着，肇事司機撞了人之後立刻自殺了，很顯然是被人指使的，而且這種操作跟那個死去的小護士，一、模、一、樣。”
只不過言念沒被撞死。
那個小護士卻不幸死了。
兩次的肇事司機同樣是欠了一屁股債的賭徒，撞完人立刻自殺，不給自己留活路，也不留任何可以被盤問的機會。
江北淵放下手裏的鋼筆，單手撐着下巴，盯着桌面。
徐況傑瞧着他皺了下眉。
這貨眉形修長，濃淺適中，眉睫低垂時總有種古道仙風的上神之氣，不像個凡人。
“然後？”
江北淵倏然擡眼，眼底機鋒扣扣，泛起幾分驚蟄般的駭然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