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孩子的事情，我不跟你鬧了，我也不沮喪了，我們先以治療爲主！”
“…嗯。”
江北淵的眉心舒展開來，黑黝黝的眸底浮現出一縷難得的笑紋。
言念鬆開挽着他脖子的雙手，白嫩的掌心忽然攤開在他面前。
江北淵：“？”
“擊掌，翻篇！”她歪着腦袋笑靨如花，如同明珠美玉在生光。
“幼稚。”
嘴上這麼說着，行動上卻還是跟她擊掌了。
他的五指順勢滑過她的五指中，同她十指相扣，另一隻手掌控方向盤，這才重新上路。
言念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呼出來，心裏面那塊積壓已久的大石頭頓時卸了一半。
她望向窗外，不下雪了，已經出太陽了。
在這傍晚的時分，夕陽落在山頭劃出一片鎏金色澤，美不勝收，將車廂裏面也照亮成一片金色。
一切似乎都變得那般美好，生動。
她勾勾嘴角，擡起一隻手擋在眼前，夕陽順着指縫流瀉而過。
這是久違的溫暖啊。
……
車子徑直在芙南別墅停下。
江北淵熄了火，而後鬆開了言唸的手。
他沒有立刻下車，也沒有讓言念下車，而是垂着長睫，似乎在臻首思考着什麼，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言念不解地問他怎麼了。
光景明滅之間，江北淵沉默了良久，這才轉眸看向她的臉。
鄭重其事：
“離婚的事，我許你再一再二，再有第三次，我就當真了。”
言念一愣。
想到她提離婚時他表現出來的卑微態度，那種滲透到骨子裏面的卑微，不由酸楚。
“嗯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提了！謝謝你啊，一直以來爲我付出這麼多！”
“感情不談付出。”
江北淵一字一句地說，聲線低沉，雙眸灼灼。
“我自己樂意，而且覺得值得，只是這份值得，需要江太太的配合，懂你老公的意思嗎？”
“……”
言念點頭點頭。
原本她以爲她已經算得上是個好太太了，直到今日才發現，她和江北淵之間，或許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婚姻的經營，如同做菜，是一門學問。
*
言念和江北淵到了家。
江北淵把一隻手放到門前感應了一下，門便開了。
玄關口的玉立激動地“汪汪汪”叫，衝着言念搖尾巴，兩隻眼睛亮晶晶的。
言念心裏歡喜，蹲下身子把玉立從地上抱起來。
“怎麼着，你媽不在的這幾天，想你媽了是不是？”
“……”
玉立嗚咽了兩聲，它不會說話，任由言念把它的臉揉搓成各種形狀。
言念將玉立舉高了，瞧着這狗吐着舌頭憨得要命，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嘖嘖，你怎麼被你爸養得越來越傻了！”
“……”玉立衝言念委屈地叫了兩聲，似乎有話想說，奈何又不會說人話。
江北淵從臥室出來，看到的便是言念蹲在地上，衣服還沒換在給玉立喂狗糧。
瞧着他出來了，她的目光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