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站在一旁瞧得清楚,這羣人的眼底含着堅定不移的亮光,好似站在他們面前的江北淵已經不單單是一個普通的人,而是他們的信仰。
人因爲有了信仰,纔有了生存努力的動力和方向。
不過話說……江氏要發生什麼變動了嗎?員工們一個個這麼嚴肅。
言念好奇地端詳那個被大傢伙當做燈塔的男人。
江北淵長眉一揚,面無表情看向在座的其中一個員工。
戴眼鏡的男人,穿着西裝,個頭中等,微胖身材。
是在婚車上給言念拍照的男人,言念認出來了。
江北淵一瞬不瞬盯着他。
對方卻不敢同其對視,端着酒杯,眼神閃躲。
大傢伙不明所以地順着江北淵的目光看過去。
這是江氏人力資源部的副部長,鄭峯。
江北淵勾脣,薄薄的脣蠕動了兩下,“胃病好了嗎,空腹喝酒胃不痛?”
“啊……”鄭峯撓着脖子笑,他是公司裏公認的靦腆的悶騷男,性格內向,“謝江總還惦記着我的胃病,剛剛吃了點下酒菜,還好,不痛不痛。”
“恩,那良心也不會痛了。”
“江總……我……我……”
“沒什麼。”江北淵面容冷冽,聲線皆沉,“既然已經背叛了我,現在也不配叫我一聲江總,我的婚宴不歡迎虛僞的背叛者,立刻滾。”
“什麼?好啊!”
江北淵的話音剛落,好幾個員工憤憤不平指着鄭峯的鼻子。
“該不會就是你泄露場地給記者的吧!”
“就是就是,你根本不配在這坐着,趕緊滾吧你!”
“氣死我了,鄭峯你竟然是這種人,你太噁心了你……”
衆說紛紜如同萬箭齊發,大家諷刺羞辱的話語一併射過來,鄭峯生來性子內向,不喜言談,現在淪爲衆矢之的,羞得滿面通紅,垂落在身側的雙拳攥緊。
江北淵:“覺得難堪是應該的,就算你有天大的苦衷,做了錯事,沒有任何藉口,滾,別再讓我說第三遍。”
“嘩啦——!”
鄭峯氣不過,顫抖着兩隻手,直接把面前的餐桌掀翻了。
盤子和酒杯都摔到地上,發出了巨大的破碎聲響,引得其餘桌子的賓客和服務生嚇了一跳。
言念也嚇了一跳。
好在她被江北淵拉着,所以湯汁纔沒有濺到她的衣服上,可是這人也太過分了!
“丫的,在婚車上我就覺得你不對勁,沒想到比狗仔還噁心!還好意思掀桌子!”
言念怒火中燒,挽起袖子,二話沒說要上前揍他一頓。
她是個暴脾氣的,最見不得這種不叫的狗,什麼玩意嘛這是!
江北淵拉住她,眸光寡淡地看向鄭峯。
“大喜之日,原本我考慮要放你一馬。”
這個高挺欣長的男人周身氣場清冷,開口時嗓音森涼。
“你不識趣,便別怪我不念舊情,擅自挪用公款,外加泄露他人隱私非法牟利,門口有律師等着你,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