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除了她，大家都記得關於江霆的事情。
言念不由一陣懊惱。
怕是整個附中，就她自個兒不記得江霆！
她身爲當事人竟然什麼都不記得，這感覺不好受！
江北淵側眸看了言念一眼，對上的是她垂頭喪氣的模樣。
“江太太要喝交杯酒麼？”
“啊？”言念回過神來，俏臉一紅。
這麼多人在呢！
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丁寶怡抿了抿脣。
只要言念心情失落懊惱，江北淵就會不動聲色拉回她的注意，又不動聲色逗她開心，讓她不想剛剛不開心的事情。
這樣深情又懂女人心思的好男人，她到底何時才能遇見？
下意識看了一眼對面桌子的徐況傑。
那貨在和兄弟幹酒，喝得臉紅脖子粗的，根本就不會朝她這邊看兩眼。
“交杯酒，交杯酒，交杯酒！”
大傢伙不再談江霆升旗的問題，一個個幸災樂禍拍桌子起鬨。
這一起鬨，吸引着隔壁幾張桌子的人也紛紛看過來。
有識趣的已經篩滿了兩杯酒，一杯遞給江北淵，一杯遞給言念。
考慮到身高，江北淵微微彎下腰來，胳膊肘穿過言唸的，同她喝了交杯酒。
周圍的人都在拍手歡呼。
言唸的目光劃過江北淵湛清的下巴，劃過他乾淨分明的臉頰線條，劃過他眼底盛滿的快要溢出來的溫柔寵溺……
不知爲何，她的心口猛然感覺到一瞬的苦澀和轉瞬即逝的疼痛。
如果。
她是說如果。
江北淵再提前一點來找她，哪怕提前三年四年，甚至一年兩年也好，是不是，她就不用這麼晚才同他喝交杯酒？
中途他從未現身過的十年，他，真的從來沒參與過她的生活嗎？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忍住十年不來打擾她的呢？
又到底，她爲什麼總覺得，過去的那十年，她不認識江北淵，但其實江北淵一直都在，這種感覺前所未有的強烈……
江北淵擡手，柔軟的指肚擦拭言念嘴角的酒漬。
“你喝這一杯就夠了，多了，你老公不讓了。”
“切，明明你提議喝交杯酒的，現在還裝！”
“嗯，就是想跟你喝不行麼。”
“知道啦，你也不準喝了，你今天喝得不少了！要是喝醉了回家吐，我可不伺候你！”
“好的老婆。”
江北淵非常乖順地嗯着，燈光朦朧下，他黢黑的眼底有微微迷醉的光亮，如同忽明忽暗的星子閃爍，那般的純粹明亮，寫滿了毫不遮掩的情意。
他放下杯子握住了她的手，揉捏着她軟軟的手指。
“媳婦兒，咱倆現在婚紗照拍了，蜜月也度了，婚禮也辦了，交杯酒也喝了，你真的是我的人了，再也跑不掉了。”
“哎喲喲~~~~”
話音剛落，全場起鬨。
他們二人怕是忘記周圍還有這麼多看客，公然在這秀恩愛撒狗糧！
徐況傑掙扎着要去拉江北淵，他最看不慣江北淵沒出息的樣兒！
陳碩和趙權死死拽着徐況傑，徐況傑今天有點上頭，可不能讓他鬧事！
不遠處，一個戴着黑色鴨舌帽的女人，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準確的說，她的眼底只有那個穿着西裝的男人。
他很帥，意氣風發，英姿筆挺。
望着他眼底純粹的笑容和蔓延開來的深情，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紮了一下，疼得她只能攥緊了指尖，才能勉強舒緩這股疼痛和窒息。
那個男人的眼睛有星辰大海。
他裝得下整個天下，卻唯獨容不下她。
爲什麼？
哪怕她一絲一毫的位置，都沒有……
“你好小姐。”
走過來一個服務生，拍了拍周蕊的肩頭。
周蕊不解地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