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勾勾看着她，黑黝黝的眸子深邃。
眼神是旁人誰都不懂的情愫。
徐況傑隨意指了幾個菜，然後又詢問身旁幾位合作商的意見。
李偉所的視線在言念身上來回打轉，微微眯起那雙昏黃的小眼睛，笑意猥瑣。
直到徐況傑笑着叫他一聲“李總，”李偉所這纔回過神來，拍着光亮的腦門爽朗大笑，“都隨徐總吧，我口味不挑哈哈哈”
“那除了烤鴨、菜包雞、涮羊肉、菌菇、再要點海鮮好了，海蔘、鮑魚上20碗，大閘蟹和小龍蝦也各自上三盤燕窩、魚翅、烏參，通通都要”
“好的，先生。”
言念一副全然不認識徐況傑的模樣，在很認真地記下每道菜，一縷碎髮從額前滑落，落到她粉紅色的耳際。
她的耳朵跟她整個人一樣，很小很小的一隻，粉澄澄的，之前江北淵很喜歡親她的耳朵尖，也喜歡看她的耳尖從粉紅色變成滴血的顏色。
她不經撩。
天天打腫臉充胖子罷了。
他一親她，她就軟趴趴的了。
江北淵用力攥了攥指尖。
強忍着想要勾她頭髮別到耳後的衝動，不動聲色朝前走了半步。
言念一直站在原地沒動，所以他離她很近。
近到，他可以嗅到她髮絲之間淡淡的蘭花香氣。
近到，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同往常一樣，將她攬入懷中。
近到，他只要微微低頭，就能觸碰她光潔飽滿的額頭。
“好了先生，就這些菜了是吧”
“昂，暫時不要別的了不夠喫再說”徐況傑大手一揮，豪氣沖天。
點得差不多了，飯店的三分之二菜他都點了，再點怕餐桌盛不下。
言念側過身去。
她的發頂碰到了江北淵的胸膛。
江北淵抿了抿嘴角，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神過度了，慌忙後退一步。
本想着是給她騰出空隙，讓她順利通行，卻不成想，剛剛她靠上來，那縷頭髮不小心勾到了他西裝的扣子。
言念下意識拽了一下頭髮，沒拽動，生疼，疼得她皺眉頭。
“別動。”
江北淵按住她的手，看到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之後，趕忙鬆開了手。
一些下意識的動作，很難改過來。
暗自懊惱。
“別動了，我給你解。”
他面無表情說着，垂眸認真地、專注地去解那一小縷纏繞過來的頭髮。
他動作很輕，生怕弄疼她似的，周圍的一切人和事物在他眼裏一個餘光都沒有，他只能看到面前的這一個女人。
只有她。
從來都是。
“好了，解開了。”
他小心翼翼將那縷頭髮絲拿來了，又小心翼翼開了口，清冽的嗓音帶着那麼點唯唯諾諾的感覺，生怕她不快似的。
“謝謝。”言念公式化道，聲線清脆，語氣冷漠又疏離。
“不客氣。”
江北淵很快答道，眉睫低垂着，看着她的眉還在皺着，自己的眉也下意識蹙攏了。
這一幕令好幾個老總面面相覷。
他們都沒見過江北淵夫人的真容，所以不知道言唸的身份。
同樣目睹這一幕的李偉所附身在徐況傑耳邊：
“江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