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嘆了口氣。
江雷和江北淵，這一生對周蕊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她臨死的時候，也要戴着他們的東西。
這個女人是長情的，只是長情用錯了對象。
“你喫完早飯要不要去警局一趟？你之前不是說，周蕊的遺願是希望跟你哥埋在一起嗎。”
“嗯。”
江北淵的情緒明顯不高。
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
言念站起身來，走到他這邊，抱住他的脖子。
“我知道你心裏肯定也不好受，我們都不願意面對死亡。現在人死了，好好料理一下她的後事，也算是盡了我們的責任了，你大哥，應該也等她很久了。”
不管周蕊怎麼樣，拋棄江雷也好，背叛江雷也好，江雷一直愛着她。
江北淵嘆了口氣，也抱住了言念。
“其實論私心，我不希望她和我哥葬在一起。”
“可是論兄弟情義，你還是想的。”
她懂他。
不想讓他有抱憾。
“所以還是過去弄一下週蕊的喪事吧，我今天沒什麼事情，離預產期還有一個月呢，我乖乖呆在家裏，你不用擔心我。”
“好。”
喫完了早飯，江北淵便要去警局，在玄關處言念踮起腳尖給他系圍巾。
江北淵握住她的手，親了親。
“我早點回來，你一定不要出門，肚子大了，現在凡事都要小心一點。”
“嗯好……”
好字還未完全落下，肚子陣痛又開始了。
這一次的陣痛格外強烈。
“怎麼了？”
看她皺眉頭，以爲是捏痛她了，江北淵趕忙鬆開手。
言念眉頭舒展，不想讓他擔心，勾着嘴角笑了笑。
“不用準備，你是我最好的生日禮物。”
“好啦，三十歲的人了，還整天油嘴滑舌的，你趕緊去忙周蕊的事情吧，我在家裏等着你。”
“……”
江北淵這才走了。
靠在牆角的玉立，對着玉立“汪汪汪”叫個不停。
玉立是隻乖順的狗狗，哪怕成年了，平日裏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吠叫，今天有點反常。
“別叫了。”
言念沒當回事，狠狠給了玉立腦袋一個棒槌。
“你爹很快就回來，乖乖等着就行。”
“汪汪汪——”
玉立依然對着緊閉的房門叫個不停。
似乎是希望江北淵趕緊回來。
言念無語了，把玉立抱起來放在沙發上。
“別叫了，再叫把你送到大黑那裏去，你也成年了，該繁殖後代了。”
聞言。
玉立這纔不叫了，窩在言念懷裏，直勾勾瞧着言念，似乎有話想說，奈何只能嗚咽兩聲。
……
警局。
一位警察把盛有周蕊骨灰的瓶子交給江北淵。
江北淵道一聲謝。
“今天一大早槍決之前，她還問我手上的戒指好不好看，我說好看，然後她就笑了，入獄這麼長時間，第一次看她笑得那麼開心。”
警察說着看向江北淵，“莫非是江先生送她的戒指？”
“不是。”
江北淵並未說這是誰送的。
“哦……那好吧，辛苦江先生了，她的骨灰交給你處理了，這是她生前交代過的，她說自己沒有親人，還說你會滿足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