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亂成了一團。
嘈雜的呼喊聲、腳步聲、關切詢問的聲音,不絕於耳。
離江北淵最近的便是王霜,王霜一隻手託着江北淵的後腦,看向身旁一個個傻愣的醫生。
“你們趕緊叫救護車啊這可是我們胸外的寶,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也都別活了”
“哦哦哦。”
反應過來,其餘的醫生們,有的在打120,有的出去找擔架。
“王主任,用不用通知江醫生的家屬”
“當然用”
王霜的話音剛落,一隻修長的手猛地握住他的。
低頭一瞧,江北淵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撐着胳膊站起來,他的身軀還是有些踉蹌。
“不準通知家屬。”
“江醫生你到底怎麼了嚇死我們了”
周遭同行的醫生面露緊張,有的在唉聲嘆氣。
江北淵站直了,那雙深邃的眸慢吞吞環顧一圈,脣色抿成一條線,此刻依然有些蒼白的脣,沒有血色。
“不準通知家屬。”
他又重複了一遍,語調涼薄,帶着不容置喙的調調。
其餘人紛紛看向王霜。
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伴隨着一聲粗噶的嘆息落下,王霜擺了擺手,“先不用通知家屬,也不用叫救護車了”
說完王霜的目光對準了旁邊的江北淵,怒其不爭。
這個固執的男人
“走了走了,這研討咱不做了”
“”
中心醫院其餘的醫生留在這,江北淵和王霜離開了會議室。
“你現在就跟我去醫院做個檢查,不然我不會讓你回去的。”
王霜注視着身旁閉目養神的江北淵,苦口婆心勸說。
他是不可能讓江北淵有什麼事的。
一來,這人是胸外科的主心骨,大手術少不了他,他很重要。
二來,好幾年的感情,與其說江北淵是他的下屬,倒不如說他是他的孩子,優秀卓絕,性子偏冷淡,凡事淡然處之,不過也需要人關心。
任由王霜嘚不嘚,江北淵一聲不吭。
知道他是個死心眼的,王霜拍大腿嘆了口氣。
“之前張帆就跟我說過,說你這幾天太累了,手術量大,臉色不太好看,我本來是尋思着,這個研討做完了,就給你放假,讓你休息幾天,現在看來你可能不是太累了,很大機率是生病了,你得做個檢查,這樣大家才都放心。”
“不做。”
江北淵依然是閉着眼睛,聲線皆沉,又刻薄。
“必須要做要是沒什麼事情,那你就回去休息幾天,休息夠了再回醫院要是有什麼事情,咱也好早商量早應對”
“你不同意的話,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你老婆,跟她說說你今天暈倒的事情。”
聽到後面那句話,江北淵這才睜開眸,深邃的瞳眸泛着犀利的幽光。
“威脅我”
“我也是爲了你好你知道我沒兒子,我一直把你當兒子的,不過我也懂,你不稀罕我這個爹,可是無論是胸外、中心,還是你的家,大家都需要你,我當了胸外這麼多年的主任,我斷然不會讓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