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念回到辦公室,給丁寶怡打電話。
現在是中午休息時間,丁寶怡正好有空。
言念覺得自己心裏的氣必須找人傾訴,不然她憋得難受!
靜靜聽完好閨蜜的牢騷,丁寶怡拖着長腔哦了一聲。
“索歡被拒?”
“你要不要說得這麼直白啊!”言念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呵呵,其實這種事,你應該往好處想!”
“我怎麼想?”
“吶,你老公雖然失憶了,但是骨子裏的正氣還有對女人的潔癖,都存在着,他不喜歡你所以不會碰你,連帶着你也就不用擔心會有別的小妖精勾他,你這麼一個大美女他都不心動,別的女人他就更不會看了!”
“可是……你看我還美嗎?”
言念以前雖說自卑,可對自己的容貌非常有信心。
之前的江北淵沒少誇她好看。
現在被他打擊的,她覺得自己真的沒啥優點了。
丁寶怡哼了兩聲,不滿她的自我懷疑,“咱從初中開始,到高中、大學,哪年不是班花?現在你也才26罷了,又不是五六十的老太太,怎麼就不美了?”
“我都快三個孩子的媽了……”
“那又怎麼了?你現在往街上一走,估計還有不少小夥子偷瞄你!”
一句話把言念逗笑了。
“你怎麼這麼會安慰人呢?”
“那必須的,論一個大齡單身剩女的好,就只剩開導別人了。”
“拉倒吧,你也別自嘲了,到底什麼時候談戀愛啊?難道一輩子不結婚了嗎?”
聞言,電話那端的丁寶怡沉默了幾秒。
“忙完這陣子,你陪我去醫院一趟吧。”
“怎麼了?你生病了?哪裏不舒服啊?”
言念現在一聽“醫院”兩個字,頭皮都發麻!
同失憶的江北淵一樣,她也得了醫院恐懼症了!
丁寶怡笑了笑,“不是要緊事,一點小毛病。”
“你別嚇我啊丁寶怡……”
“真沒事,我要得了大病,我還能在這跟你打電話嗎?好了不說了,我要忙了,掛了。”
掛了電話,言念憂心忡忡。
莫非是長期沒男人,憋壞了嗎,唉真是不讓她省心呢。
……
江北淵開完了會,往辦公室的方向走。
光影相見處,遠遠地便看到了靠在牆上的言念。
她披散着頭髮,明眸如水地望着他。
江北淵遣散了助理離開,進了辦公室,言念也趕忙跟着進來,站在他身後。
“中午的事情對不起,以後沒有你同意,我不會再……那啥……急躁了……”言念低垂着眉睫,很不好意思地說。
江北淵倚靠在辦公桌上,雙臂還着胳膊瞧了她一眼。
面前比她矮了一個頭的女人,眼睛紅紅的,鼻子也是紅紅的。
莫非回去之後哭了很久?
“嗯。”
江北淵收回了目光,淡淡說。
言念站在原地,抿了抿嘴角,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就跟手機聊天一樣,別人說“嗯”“哦”的時候,一下子就終結了話題。
“我是第一次這樣,我之前非常矜持的,因爲你什麼都想不起來,還對我很冷淡,我太着急了,所以纔會……你可不要覺得我不正經哦,我只對你一個人不正經的。”
她說話的嗓音軟軟的,江北淵又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眸動了動。
“說完了?”
“嗯……”
“那去忙吧,我也要忙了。”
“哦,好吧!”
言念撓了撓頭髮,轉身就走,復又想到了什麼,再次轉過身來。
“以後我還能來你辦公室喫飯嗎?”
還沒等江北淵回答,她便雙手合十做禱告狀。
“求你了老公!我保證,我真的再也不會隨便啃你親你了,你別不理我啊!”
要是連喫飯的福利都剝奪了,她真的就要跪了啊!
江北淵坐到了椅子上,垂着眸,“你出去吧,我要工作了。”
聲音還是清清淡淡的呢。
言念吸了吸鼻子,心想還是別惹他煩了,這才扭頭頹廢地走了。
聽到關門的動靜,辦公桌前的男人擡了眼,朝着言念離開的方向停住了目光。
他把玩着手裏的簽字筆,脣邊扯起一抹淺淺的線條,不明顯,卻有柔和的弧度。
不知道爲什麼,他忽然覺得江太太還挺可愛。
……
就這樣,又過去了幾天。
江北淵的記憶毫無進展。
言念又着急又無奈。
着急的是,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變回原來的江北淵呀!
無奈的是,許是因爲他剛回公司的緣故,所以這幾天特別忙,晚上很晚纔回來。
就算回來了,他也一如既往不在主臥室睡覺,要麼去客房,要麼就是和兒子睡一個屋。
搞得言念相當鬱悶!
怕是等肚子裏的雙胞胎生出來了,江北淵也夠嗆能恢復記憶的!
正想着,手機忽然響了。
是丁寶怡打來的電話,說賀淮光從國外回來了,今天是賀淮光的生日,讓大傢伙去慶生。
“你帶上清池吧,晚上六點,在皇家飯店,至於你老公……你自己看着辦吧!”
“行。”
掛了電話,言念便聯繫江北淵。
他的那邊有些嘈雜,應該又是在開會。
“賀淮光今天生日,我想晚上帶着兒子過去給他慶生,你去嗎?”
“……”
沒聽到那端的回答,言念抿了抿脣。
“賀淮光是徐況傑的表弟,也是兒子的乾爹,他之前救過我一次,不是外人,皇家酒店就在公司附近,你直接開車過去就行,也不怎麼麻煩。”
“我不去了,工作上的事情還沒處理完。”
“哦……”
言念原本還雀躍的心,霎時間墜到了谷底。
以前的江北淵,聽說她和別的男人喫飯,要麼就是霸道地讓她不許去,要麼就是自己也跟着一起,哪怕普通朋友,也必須要跟着。
現在倒是好了……
這哪裏是那個喫醋成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