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一老一少都在,江清池趴在桌子上寫作業,江北淵坐在一旁,手裏拿着財經報紙。
“兒子回來啦!”
言念非常幼稚,只和江清池打招呼,不和江北淵打招呼。
江清池眼珠子轉了轉,看看江北淵,隨即趕忙問言念:“媽媽,你是去找乾媽了嘛?”
“不然咧,我還有別的閨蜜?”
“嘿嘿,以前媽媽說乾爹也是你的閨蜜,是男閨蜜呀!”
“男女之間終歸沒有純潔的友誼,不管是朋友,還是合作伙伴。”
言念有點陰陽怪氣,眼角餘光瞄着江北淵的方向,見他沒有什麼反應,說完就回房間去了。
現在某人就是一匹反應慢的悶驢!
小傢伙趕忙看向爸爸,衝着爸爸擠眉弄眼。
“爸爸,現在你放心了吧,媽媽是去找乾媽了,不是去找我乾爹!”
“……”
江北淵把手裏的雜誌扣上了,寬厚的掌心撫摸着江清池的後腦勺。
燈光掩映,他俊美的線條一併覆上一層暖色調。
江清池驕傲地看着自己帥氣迷人的爸爸,嘿嘿笑了笑,“爸爸,你現在的表現是喫餃子了哦!”
“嗯?”
“爸爸以前沒失憶的時候,媽媽說爸爸只要一喫醋,就是喫餃子了,爸爸不喜歡媽媽和任何男生說話,否則爸爸就會喫很多很多餃子。”
“你啊。”
江北淵將兒子抱到自己大腿上,寵溺地捏了捏他的臉。
真是個小滑頭呢。
……
洗過了澡,言念趴在牀上,不想動彈,很懶散。
不一會兒江北淵進來了,從牀上拿了自己的枕頭和被子。
那架勢,是要出去。
言念側眸微微眯眼,“你又怎麼了?”
江北淵沒看她,垂着眸,“你不待見我。”
“我——”
言念氣急,抓起牀上自個兒的枕頭朝着他的後背砸過去。
“是啊!我不待見你!你愛去哪睡就去哪!最好去找那個崔琳琳,反正你護着她!”
然後江北淵真的離開了房間。
以前的時候,他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不管她的情緒。
現在好了,她無理取鬧,他都不想搭理了!
言念深吸口氣,重重呼出來。
真是要瘋的節奏啊……
丁寶怡讓她穩住,可是被某人慣了那麼多年,她越來越恃寵而驕,已經快要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
言念晚上一直在翻和江北淵當初拍的婚紗照。
當時的他,那雙桃花眼是那麼多情,那麼溫柔,那麼繾綣。
她一張一張地看着,撫摸着他的臉龐,如同某種穩定劑,感覺自己的心一點點平靜下來,沒那麼焦躁了。
後半夜沉沉地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個溫暖的臂彎裏。
額……
擡眼,正對的是男人的下巴骨,薄薄的脣微微抿着,他的胳膊還圈着她的腰。
言念眨了眨眼睛。
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某人昨晚上不是被她“趕”出去了嗎?
活的!
這句感嘆被言念放在心裏,卻也在嘴上情不自禁說了出來。
“活的!”
下一秒那兩瓣緋紅的薄脣動了動。
“你希望不是活的?”江北淵也醒了。
言念挑了挑眉,“你昨天晚上不是走了嗎?”
“客房的門鎖上了,我沒找到鑰匙,兒子已經睡着了,我怕吵醒他。”
“哦,”
言念故作淡定點點頭,眼底染上一抹促狹,“那你就不怕吵醒我啊。”
江北淵沒有回答。
言念心裏別提多開心了,開心得鼻涕泡都要出來了。
這男人還是很悶騷啊,想跟她一起睡就直說,嘴上還找這麼多借口。
可是她軟了。
她特別特別軟,什麼氣都沒了。
“老公,我愛你!”
捧着他的臉,江北淵真是要被她搞瘋了。
“孕婦能不能矜持一點?”
“你是我老公,我幹嘛要矜持?你敢說你不想——唔!”
以吻封緘。
陽光將清晨的甜蜜渲染開金色。
……
不出言念所料,兩天後,崔琳琳又來找江北淵了。
崔琳琳現在混得不錯,是一家服裝公司的老闆,事業在上升期,風生水起。
最近的江念集團進駐了服裝產業,同崔琳琳的公司簽了爲時半年的合同。
此刻,江北淵和崔琳琳在辦公室,兩個人在說公事上面的事情。
言念坐在江北淵的旁邊。
她靜靜聽着,這一次她很能忍,不發一語,甚至還端茶倒水。
五分鐘過後,江北淵便淡淡開了口:“天色不早了,崔總也該回去了。”
聞言,言念面露欣喜。
自家男人長進不少!
要不是因爲失憶了,以前這樣的白蓮花都不需要她操心的好不好。
崔琳琳心裏不快,她明明纔剛來,江北淵卻趕她走。
“那江總有時間的話,要不送送我吧,江念集團這麼大,我怕迷路了!”
“崔總來的時候好好的,走的時候就迷路了?”
言念皮笑肉不笑問。
崔琳琳笑了笑,“這不是天黑了嗎,我當然怕不小心走失了。”
“那行唄,既然如此,要不我送送崔總吧,我們江總還有個國際會議要開,崔總耽誤他這麼長時間,想必你自己心裏也過意不去,是不是啊崔總?”
“呵呵,那就麻煩言念送我了。”
崔琳琳也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姿態,尖細的指甲死死掐着肉。
江北淵不動聲色看了一眼言念,眉眼浮現出幾絲不明顯的柔和。
江太太夾板帶刺懟人的功底,的確了得,不能小瞧了她呢。
言念站起身來,平靜地擺了擺手,“請吧,崔總!”
……
兩個人離開了總裁辦公室,走到了電梯裏面。
言念站在左邊,她沒有穿高跟鞋,個頭比不上崔琳琳,奈何氣勢上卻不輸給她。
“把你那條騷尾巴收好了,別露出來讓人家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