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下了飛機,就趕緊打車,馬不停蹄提着買的東西來芙南別墅。
一路上,坐在車後座的江北澤一直在清點拿回來的東西,生怕不小心弄丟了什麼。
身旁的宋南墓看不下去,拎着他的後領子,把彎腰的男生拽起來坐好。
“你怎麼不問問我丟不丟啊?”
“好幾年沒回來了,我當然是想帶齊了啊,不然下次回來,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也是哈。”
這麼一想,宋南墓的心裏就舒坦了。
反正和江北淵只偶爾見這麼一次!
挺好的!
當時沒想到,日後一別,就是十年了!
到了別墅區,來開門的是江北淵,卡其色的高領毛衣,黑色的外套隨意披在肩頭。
他微微側下身,嗓音含着水般清冽,“來了。”
江北澤端詳着江北淵,好幾年沒見,哥哥沒什麼變化,清風朗月的氣質,瘦削的面龐,依然分明無鑄的五官輪廓,還有那雙深邃勾人的桃花眸,盛着黑洞般的旋渦,不動也銷魂。
看他過得好,江北澤就放心了,笑着把手裏的蛋糕遞過去。
“二哥,生日快樂!”
“恩。”
“……二哥,你又帥了!”
“嗯。”
宋南墓眉頭擰緊了,不悅地瞪了江北澤兩眼。
江北澤視而不見:“二哥你氣質又高冷了。”
“嗯。”江北淵脫掉外套,拎着蛋糕去廚房。
宋南墓又瞪江北澤一眼。
長本事了?
想回家捱揍是不是?
再察覺不到這醋味兒,那就是傻子了,江北澤撓着後頸笑,“就誇兩句,你別這麼小氣。”
“兩句了,不準再誇了!”
“知道啦。”
江北澤的話音剛落,從不遠處飛奔過來一隻小熊,近看纔看清楚是穿着睡衣的江清池,小傢伙嘴裏嚷嚷着“小叔叔”,然後一下子撲到宋南墓懷裏。
宋南墓很喜歡江清池,把他抱起來,單手抱着,脫鞋進了屋。
“給你買了飛機大炮還有坦克!”
“哇哦,有Z10和Z19嗎?”
“當然!”
宋南墓捏了一下江清池的鼻子。
“你可是今天的壽星!”
“小叔叔最好!”
江清池抱着宋南墓撒嬌,宋南墓爽朗大笑,對這小子愛不釋手了,特喜歡。
男孩子嘛,該野的時候野,該調皮的時候調皮,該活潑的時候活潑,該撒嬌的時候,也撒撒嬌,挺好的。
他看中了江清池這股子直。
江春和邁着兩條小短腿出來了,滴答滴答,走路晃呀晃的,像個小老太。
春兒剛學會走路。
怕小姑娘摔倒了,江北澤趕忙蹲下身子,接住了跑得不踏實的小姑娘。
“吧唧!”
出於看見帥哥的本能反應,小姑娘一口親上了江北澤白皙的臉。
目睹這一幕的宋南墓,眼神猛地一沉。
“春兒,叫叔叔。”
言念抱着江景明從房間出來了,江北澤望過去,靦腆一笑,“嫂子,你還是好漂亮啊!”
“漂亮跟年紀無關啊,而且你一點也不老。”
這話言念愛聽,她笑起來,明眸皓齒,臉上一點細紋都沒有,特別純淨的小姑娘樣子。
言念趕緊讓懷裏的江景明叫人,江景明發音流暢,利索,清晰的“叔叔”二字吐露而出。
“春兒,你也叫,趕緊的。”言念催促。
江春和抱着江北澤的脖子,“豆豆。”
“是舅舅!”
這小丫頭,怎麼管誰都叫豆豆呢?
江春和眨了眨眼:“豆豆。”
“是舅舅啦。”
“嫂子沒事,豆豆就豆豆。”
江北澤向來好脾氣,摸了摸小姑娘光滑的小臉蛋,“我們春和真可愛。”
然後小姑娘看向宋南墓。
宋南墓不給她好臉色,別開眼去,不搭理這個剛剛親江北澤的女人!
江春和衝着宋南墓:“哥哥!”
“別來這套,我不喫糖衣炮彈。”宋南墓非常嚴肅。
“哥哥!”
“我不聽,我不聽。”
宋南墓抱着江清池走遠了。
江北澤捏着小丫頭的小細胳膊,“你怎麼不叫我哥哥呀。”
“豆豆!”
“好好好,我是豆豆。”
“北澤是這樣,春兒喜歡喫油條,她管油條就叫豆豆,她叫你豆豆說明她喜歡你,叫哥哥,不一定代表喜歡。”
“原來是這樣。”
被言念這麼一說,江北澤的心裏就平衡了。
……
不一會兒,徐況傑和丁寶怡也來了。
倆人不是一起來的,互相看不順眼,言念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咋了,每次見面都像仇人,分外眼紅。
以前還撮合兩個人在一起呢,現在看還是別了,能不打架就不錯了。
江北淵今天是壽星,不過還是親自下了廚,做得一手滿漢全席來堵住這幫人的嘴。
徐況傑抱着春和,丁寶怡抱着江三兒,互相逗弄。
“我去切水果。”言念站起身來,往廚房奔。
“我去吧,你坐着。”
江北淵想拉她手,卻被言念打趣一笑,說他快把她當菩薩供着了。
“我看也是,你快把她當菩薩供着了。”徐況傑哼哧聲說。
“我寵老婆,礙你眼了?”江北淵似笑非笑。
“徐叔,你也找一個,就不覺得礙眼了。”江北澤喜歡說實話。
“我暫時沒合適的!”
徐況傑不動聲色瞄着丁寶怡的方向,見她毫無反應,後知後覺方纔江北澤說的話。
“哎,你小子怎麼叫我徐叔?我有那麼老?”
“自己保養的什麼樣子,大傢伙都有數,羣衆的眼光是雪亮的。”
“丁寶怡,你這死娘們什麼意思?”徐況傑吹鬍子瞪眼睛。
“我可沒說你啊,徐總切莫對號入座。”丁寶怡低頭逗弄着懷裏的江三兒,臉上沒什麼表情,嘴角卻浮現出笑意。
江三兒趴在乾媽懷裏,不在乎餐桌上的硝煙,只是扭頭看廚房,小腦袋久久沒能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