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當事人倒是沒什麼,可憐了江三兒這個中間人,說話說得冷汗都下來了,生怕得罪哪一方。
聽完了事情的經過,言念哭笑不得,恨鐵不成鋼彈了一下大兒子的腦袋殼。
“爲什麼你就不能寵着妹妹呢?嗯?”
言念把江春和先放下來,然後俯身抱起江景明。
江景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着頭做數獨題。
張許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嗯嗯!”
“……”
言念冷不丁看過去,嘴角差點斜飛了。
這是意外,意外,意外!
“……”江清池喜歡聽好話,他的臉色有了幾分緩和。
“真是沒想到,原來這就是江總的太太,還有孩子們。”
女人不認識言念,不過像是認識江北淵的樣子,訝異地打量着言念。
張許氣得嘴角都翹高了,憤恨地踢了一下椅子。
“當然和你一組。”
言念揉了揉他的腦袋,“你們三個在家就是能鬧騰,我帶你們出去轉轉好了。”
這麼說,自己心裏好受一點了。
“沒錯,這是二胡,三兒你真的喜歡嗎?”言念糾結不已。
“我的司機在門口,讓他送二位回去吧。”
“不麻煩江總了,我們走回去就行了。”
“我冷淡嗎?你以前說我胖的時候,你就不冷淡嗎?”
“晚飯等你爸爸回來做唄。”
江景明搖了搖頭,牽起薄薄的嘴角,“沒有呀。”
江北淵俯身颳了一下她的鼻尖,“什麼怎麼回事?”
“嗯……有點。”
“媽媽——”
“可是媽媽剛剛說,學樂器不是爲了撩妹的。”
“江景明,早上好!”
這是一個什麼回答嘛。
江清池牽着弟弟妹妹,大步往前走。
程歡小跑着追上他。
“那有了這個,是不是很多女孩子都會喜歡我呢?”
“你願意和我一組嗎?”
路過了一家樂器博物館,言念帶着三個孩子進去了。
“三兒,架子鼓不香嗎,吉他不帥嗎,再不然像你哥哥一樣,選薩克斯多好呀,男孩子吹這個很酷的,很多小姑娘都喜歡的。”
“媽媽,這叫什麼呢?”
“言小念同學!明明就是她先欺負我的!”
“……”言念可算是明白這小子爲什麼不喜歡學習了。
言念沒有再問什麼。
女人的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亮,隨而就拉住了陸正炎的手,催促他趕緊叫江北淵叫叔叔。
江景明的性格很被動,所以每次都是陸正炎主動給他打招呼,也就只有陸正炎會每天同江景明說“早上好”。
“略~”江春和洋洋得意,衝着江清池扮了一個鬼臉。
江景明不假思索道。
就是因爲那個強盜,他的初吻沒了。
“你——!!!”
“那算了,你真是個小氣鬼!”
女人的話未說完,便被身後清冽的嗓音蓋住了。
“你——!”
“對不起哥哥,我以後再也不說了。”
“不要,我已經和陸正炎一組了。”
“江清池!”
她怎麼可以隨隨便便親她的哥哥?還罵她哥哥是小氣鬼,明明她自己纔是討厭鬼好嗎!
程歡吐個鬼臉,歡快地往前跑去。
“可是媽媽說,哥哥三歲的時候在公交車上,被小姐姐親了。”
“是嗎,我怎麼看不出來?整天欺負妹妹。”
所以在江景明的心裏,陸正炎已經是他最好的朋友了!
其實同組的張許也想和江景明做朋友,因爲接觸了一段時間,他發現江景明很聰明,而且很善良,會幫同學們畫畫或者寫作業。
“你不開心嗎?”陸正炎趴在他的對面,動了動他的頭髮,問道。
言念趕忙衝江北淵招招手,江北淵也在看她,漆黑的眸底有溫柔的笑意流淌。
搞得言念很鬱悶。
“陸正炎,早上好!”
她倒不是歧視二胡啊,但,想想江景明坐在小馬紮上,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戴着墨鏡,學着阿炳的樣子拉一曲二泉映月,那個場景簡直不忍直視。
至於學什麼,他們自己喜歡就好,當然,若是不想學,她也不會逼孩子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言念動了動眉毛,想說什麼,又不知從何開口。
“這樣我就不打擾江總一家的雅緻了,我帶孩子先回去了。”
“我爸爸說了,我18歲之前,是不能和女孩子親嘴嘴的。”
還沒等哥哥和弟弟說話,江春和就指着古箏,咿咿呀呀的。
“可是天氣預報說,接下來的幾天都會下雨。”陸正炎說。
“討厭鬼。”江春和狠狠瞪着程歡的方向。
江北淵單手抱起地上的女兒,然後牽起了言唸的手,讓江清池牽弟弟的手,一家五口回家了。
江清池氣得跺腳。
敢情在他眼裏,學習和樂器一樣就是屁用沒有,反正學了也不能討老婆,是這個意思吧?
“好啦,我都看出你不開心,你是不是也想踢足球呢?”
言念扶額,一時間語塞。
“當然,把這個掛在脖子上,很酷很屌呢!”
“我沒……”
“你怎麼啦,怎麼對我這麼冷淡呢?”
江清池抓緊了肩膀兩邊的書包帶,哼了一聲,“你有什麼事情嗎?”
“叔叔……”陸正炎小心翼翼打量着母親的神情。
“誰說的?我又沒被人親過。”江清池走起路來高高揚頭,不可一世的姿態。
“算了我是哥哥,也是男人,男人宰相肚子裏能撐船,不跟女人一般見識。”
“我寵她了呀!我很寵她的呀!”
“好啦,你不要這麼小氣,我的心裏還是喜歡你的。”
“不跟就不跟,我又不缺你一個朋友,哼。”
一雙精深犀利的黑眸,含着怒氣和威脅,意思是不許他再亂說話了。
“兒子,咱學樂器不是爲了撩妹的!”
一聲清脆乾淨的男音忽然自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