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轉眼間,百靈便到了屋子裏。
凌雲凡微微皺眉,“慌慌張張的做什麼?”
百靈見凌雲凡正擺弄着劍譜,一臉的焦急,上前將劍譜給收了起來。
“小姐,你還有心思擺弄這些!出大事兒了,鎮南王回京,跑去給聖後告狀,死活要聖後在蕭雀兒的事情上給他一個交代。方纔宮裏來人了,聖後召你進宮,與鎮南王當面對峙。”
“哦……”凌雲凡微微眯了眯雙眼,“爺爺不是下令壓着蕭雀兒的事情,不讓任何人傳出去,怎的這麼快鎮南王就知道了?”
“誰知道呢!鎮南王雖遠在南疆,眼線定是遍佈帝京各府,帝京的水可深着呢!小姐,你還是趕快想想辦法吧!”
鎮南王此番進京,必不會善罷甘休,依着凌雲一族如今在帝京的地位,聖後未必會護着凌雲府。若不趁早做準備,怕此事沒那麼容易平息下去。
凌雲凡凝着眉思忖了半晌,“青鸞夫人如何說?”
“夫人別的什麼都沒有說,只說要陪着小姐您一同進宮,無論如何,定不會讓小姐你吃了虧。”
凌雲凡聽後,嘴角冷然一笑。
青鸞夫人陪着t她進宮,到底是要護着她還是要替鎮南王助攻,只怕……唯有青鸞夫人自己心裏清楚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百靈一臉的焦急,“小姐,進宮的馬車都已經準備好了,青鸞夫人也已經在等候您了。老太爺特意吩咐,讓我來催小姐您。”
凌雲凡依舊一臉的淡然,“我知道,先出去!”
百靈出了門後沒敢走遠,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一直在院子裏等着。好半晌之後凌雲凡才出來,換了一身宮裝。
“走吧!”
果然,青鸞夫人已經在府門外等候,此外,還有林雲如海和凌雲傲天。
見着凌雲凡出門,青鸞夫人忙迎了出來,握着凌雲凡的手道,“雲凡,你放心,有嬸兒在,嬸兒陪你一同進宮,必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
凌雲凡心裏清楚的很,青鸞夫人腹黑麪善,不過是礙着凌雲傲天在場,做戲給凌雲傲天看罷了。於是面色平淡地將自己的手從青鸞夫人的手中抽了出來,什麼話都沒有說。
凌雲傲天走上前來,“此事雖然牽扯甚大,但聖後讓人來傳旨的時候也沒有具體說什麼事,爺爺與你二叔不好就此進宮,你二嬸兒先陪着你去,爺爺會時刻注意宮內的情況,必要的時候,爺爺定會進宮面聖。放心,有爺爺在!”
“知道了,爺爺!”
蕭雀兒的事情上,凌雲傲天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凌雲凡心裏明白。也知道凌雲傲天是真心替自己着想,於是衝着凌雲傲天淺淺一笑,然後轉身上了馬車。
青鸞夫人也上了馬車。
一路上,二人一直沒有說話,馬車很快便到了宮門口。
二人下車,由宮人帶着入了紫重殿。
紫重殿內,聖後一身妝容尊貴威嚴,高高坐在丹壁之上的御座上。鎮南王在,國舅聖瀾劍雄在,還有朝中幾名重要的官員都在場。
凌雲凡走到門口,瞧見衆人的時候微微頓了一下,隨即從容地走了進去,給聖後行禮。
“臣女凌雲凡,見過聖後
,聖後千秋萬歲。”
聖後微微皺了皺眉頭,起身緩步從高高的丹壁上走了下來,氣勢威嚴。
“凌雲凡,鎮南王說你廢了蕭郡主的丹田,可有此事?”
凌雲凡脊背挺直,一身氣勢絲毫不輸於鎮南王的。她朝着鎮南王走了兩步。
“鎮南王說我傷了蕭郡主,還廢了她的丹田,這話您是聽誰說的?可有人親眼瞧見?”
雖沒有正面回答聖後的話,但此話一出,便是不承認了。
鎮南王老臉一黑,“凌雲凡,此事整個帝京都傳遍了,你還不承認嗎?”
“哦,是嗎?”凌雲凡眉毛一挑,卻是面色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青鸞夫人,“此事是如何傳遍整個帝京的?我凌雲府如何不知?”
青鸞夫人立即明白,凌雲凡這是懷疑到自己頭上了。她狠狠一咬牙,內心暗罵了一聲小賤人,但面上卻依舊保持着她這個凌雲府當家主母該有的從容和淡定。
畢竟……有些戲份,在人前還是要做足的。
“鎮南王,雲凡說的沒錯,說話可是要講求證據的。更何況,如今整個天聖王朝誰不知道,我家雲凡自小丹田受損,修煉不得武功。而蕭郡主的武功已然達到了武師的級別。你說雲凡傷了蕭郡主,還將其丹田給廢了,這怎麼可能呢!”
明面上,青鸞夫人雖替凌雲凡說話。實則她卻與鎮南王演着雙簧戲,暗地提醒鎮南王將話題引到了凌雲凡的丹田上面。
果然,青鸞夫人的話音剛落,鎮南王便會意。
“哼,丹田受損,又不是不能修復。誰知道如今的凌雲凡,可還是曾經那個廢物。”說着,朝着聖後恭敬一禮,“聖後,本王請求當衆檢測凌雲凡丹田,還請聖後成全。”
聖後依舊一臉的尊榮高貴,轉而問國舅爺聖瀾劍雄,“此事國舅意下如何?”
國舅道,“青鸞夫人說的有理,凌雲凡丹田受損,不能練武,此事衆人皆知。不過,鎮南王既然懷疑,下官以爲驗驗也無妨。若凌雲凡的丹田和以前一樣,既可以證明其清白,同時也可以消除鎮南王的疑心。”
聖後沒有說話,卻是微微點了點頭。
鎮南王頓時漆黑着臉,朝着凌雲凡走了過去,欲要掐凌雲凡的腕脈。
卻不想,凌雲凡一臉的戒備,猛然向後退了一步。
青鸞夫人讓人給他報信的時候,可是說的很清楚的,凌雲凡的丹田已經恢復了,而且修爲猛增,武功極高強。
見凌雲凡如此一躲,鎮南王便更加篤定青鸞夫人派人傳的話爲真。
眉角的肌肉跳了跳,“凌雲凡,你這是做什麼?聖後都已經同意了,難道你要抗旨不成?或者……你的丹田確實已經恢復,心虛,怕被本王查出來?”
說完,鎮南王的眼底劃過一抹深深的陰冷,似要將凌雲凡千刀萬剮一般。
凌雲凡毫不膽怯地與鎮南王對視,但面色平靜,沒有人能從她的神情看到她的內心到底在想什麼。
讓還是不讓?
如果讓鎮南王查驗,必定會查出她丹田已經恢復,蕭雀兒此事便不會善罷甘休, 鎮南王定要她以命償還。
若是不讓,卻如鎮南王所說,是抗旨,同樣是死罪。
凌雲凡似乎無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