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琪連忙道,“真人,我知道,上次爹爹給天王殿下下毒沒有成功,但是爹爹已經盡力了啊!我爹爹確實已經盡力了,是凌雲凡攪合了,事情纔沒有成。”
“真人,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只要你能助我嫁給雲狂,我替你去殺天王,我替你去殺君無夜。你讓我做什麼都成!真人,求求你,幫幫我好不好?”
“琪兒!”
青鸞夫人一臉的痛心,但也無能爲力,該說的,不該說的,話全都讓凌雲琪給說盡了。
說出去的話,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紫雲真人猶如鷹爪一般細長,長滿了褶皺的手指緩緩勾起凌雲琪的臉頰。
聲音比那手指更加可怕三分。
“凌雲二小姐真的願意替老道做事?”
凌雲琪連忙點頭如搗蒜。
“好!”紫雲真人道,“既然凌雲二小姐如此有誠意,老道便幫幫凌雲二小姐。不過……老道現在暫時還不想要君無夜的命。”
“真人要我做什麼?”
“做什麼?”紫雲真人的聲音在寂靜漆黑的屋子裏顯得格外陰森冷然,“具體做什麼,老道還沒有想好,等日後想起來……再說!”
凌雲琪極盡絕望的眼底終於有了一絲生氣,一臉期盼地望着紫雲真人。
“真人,我應該如何做?”
紫雲真人問,“二小姐的身上,可有聖瀾大公子曾經佩戴過的東西?”
凌雲琪略微沉思了一下,連忙從身上翻找出一塊玉佩來,“這塊玉佩!這是雲狂送給我的,以前是他的貼身之物,據說被他戴了很多年。”
“很好!”紫雲真人接過玉佩。
細瞧了一番之後,將那玉佩託在手掌之中,玉佩之上漸漸浮起了一團黑氣。等黑氣全完籠罩住那玉佩的時候,紫雲真人忽然對凌雲琪道,“二小姐,將你的血滴到這與配上。”
“血?”
凌雲琪微微頓了一下,毫不猶豫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到了玉佩之上。
瞬間,那玉佩之上的黑氣成爲了血紅色,凌雲琪嚇得頓時後退一步,險些跌倒在地上,臉色瞬間慘白。
“呵呵呵……”紫雲真人一陣陰笑。
那玉佩之上的血紅色氣息漸漸消失不見,轉眼間,玉佩又和起初之時沒有什麼兩樣。
紫雲真人將玉佩遞還到凌雲琪的面前。
“凌雲二小姐,拿着!”
凌雲琪一臉的疑惑,接過玉佩。
“真人,這是……”
“你拿着這玉佩,莫要將其給丟了,也不要讓任何人碰它。聖瀾大公子自會來找你。至於屆時具體如何做……”紫雲真人嘴角的陰笑更深,便要看凌雲二小姐的悟性了。”
凌雲琪捧着玉佩,怎麼也不敢相信。
“就這樣?只要……只要我拿着這個玉佩,雲狂就能來找我?”
“二小姐還信不過貧道?”
凌雲琪確實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信不過真人,只是此事,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還有,你說雲狂會來找我?他什麼時候能來?如果十年八年之後才能來找我,我只怕已經死在天雲觀了。”
“哈哈哈!”
紫陰真人笑道,“凌雲二小姐放心,用不了那麼長時間,三天之內,聖瀾大公子必會出現在二小姐的面前。”
“可是見了雲狂,我能做什麼?總不能指望着她見了我,就能娶我吧?真人,我應該怎麼做啊?”
“哈哈哈……”紫雲真人的笑聲更加狂野了幾分,“老道說過,這就要看雲琪小姐的悟性了。男女之事,雲琪小姐,還用老道親自教你不成?”
說話間,他森冷的身影驟然靠近了凌雲琪。
凌雲琪嚇得面色慘白,連連踉蹌後退兩步,似瞬間明白了紫雲真人的意思,臉色灼燒紅彤起來。
“你……你竟是要我女兒去……去做……”牀上的青鸞夫人氣得面容漆黑,指着紫雲真人,半晌說不完整一句話來。
紫雲真人道,“如何?此乃上上策。除了貧道的這個法子,夫人你難道還有別的法子不成?”
青鸞夫人漆黑的面容之上一臉的灰敗。指了紫雲真人半晌,終是無力地垂下了手。
凌雲琪狠狠咬牙,漆黑的深夜之中,她碩大明亮的雙眸極其堅定,緊緊握住了手中的玉佩。
“只要能嫁給雲狂,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次日一早,天空淅淅瀝瀝地下着小雨。
凌雲家早就準備好的隊伍淋雨出發,凌雲如海親自護送青鸞夫人和凌雲琪去天雲觀。
與昨夜極其反常的是,凌雲琪沒有再鬧,也沒有再求凌雲如海。
不過,凌雲如海倒像是有些不習慣了。
可最終望着凌雲琪所在的馬車,在心底道:琪兒,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父親的苦心。會明白父親的。
青鸞夫人和凌雲琪分開坐兩輛馬車。
馬車裏,凌雲琪寬大的衣袖底下緊緊地攥着被紫雲真人施過法的玉佩,身體一直十分僵硬地坐着。
馬車一路轆轆前行,她一直盼着,心底一直默唸着聖瀾雲狂的名字。
但是念了整整一路,都快到天雲觀了,且紫雲真人所說三日的時間都快要過去了,卻始終不見聖瀾雲狂的蹤影。
越念,她心底越沒有信心;越念,越絕望。
紫雲真人不會是騙她的吧?
一個玉佩,怎麼可能就將雲狂給招來?
更何況,此時此刻的聖瀾雲狂定是一身的傷,他怎麼可能離得開聖瀾府?又怎麼可能千里跋涉地來尋她?
果然,還是自己天真了。
抵達天雲觀的時候,已經是第三日的傍晚,凌雲琪已經徹底死心了。將玉佩給收了起來。
隊伍抵達天雲觀,觀主天雲師太帶着弟子們大開中門迎接衆人,並且招呼弟子將大家的行禮搬了進去。
青鸞夫人雙|腿不便行走,而且還有一身的傷。但她堅持不讓人擡,坐了輪椅,且只讓凌雲琪一人推着進了天雲觀。
見凌雲琪一臉的頹敗,青鸞夫人拍了拍凌雲琪的手,以示安慰,卻也是什麼都沒有說。
將衆人的住處安排好,便是一場誦經會。會後纔可以用膳。
凌雲琪沒有什麼胃口,誦完經便回了自己的禪房,也沒讓小雅跟着。
方走進禪房,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熟悉低沉的聲音。
“琪兒……”
凌雲琪心頭頓時一陣狂喜,迅速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