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謙的臉直接就黑了。神特麼的知書，這名字之前就給那個沒見過面的漂亮侍女起過。
現在又要安到這個內心正義的小飛俠身上，這也太特麼亂套了。
看到楊謙發黑的臉，自知說錯了話的知禮乾笑着撓了撓頭。
“咦，公子，你看，段餅這塊胎記跟個獅子頭似的，要不，乾脆叫他段獅子？”
楊謙疑神打量段餅胸口的胎記。還真別說，經知禮這麼一提醒。
那位胎記還真就像是一頭蹲着的石獅子。
正義小飛俠眼巴巴地看着楊謙，小聲地道。“小人也覺得這個名字挺好的。”
楊謙摸着下頷思考了一番之後，點了點頭道。
“可以，不過不是獅子的獅字，這個名字太兇，不吉利。”
“這樣吧，倒不如叫段師子，師者，傳道授業，你既然不知你師父姓甚名誰。
但這個名字，正好可以提醒你記住，你是你師父的弟子。”
段餅，也就是段師子不禁大喜，脆生生地答應道。
“好，小人多謝公子賜名，以後，我就叫段師子。”
讓知禮先帶段師子下去喫東西，好好休息休息，楊謙這纔回到了前廳。
聽聞了楊謙收留下了那個小乞丐，楊寧與韓氏倒不反對。
楊寧撫着長鬚頗爲讚許地衝楊謙點了點頭道。
“這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即便到了這等地步，也能謹尊其師遺命。
是個不錯的孩子，收留下他也沒什麼。至於操持他師父的後事，就交給盡忠去辦吧。”
剛剛聽了段師子的故事，眼眶尚有些發紅的韓氏感慨地輕嘆了口氣附合道。
“也對，盡忠久隨你父親在京中，事情門道他都清楚，交給他辦，定能妥妥當當的。”
“他既然對我兒信任有加，那你就留在身邊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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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大雪，足足下了一夜，將這豪壯喧鬧的東都，裹上了一層銀妝。
等到雪停，迎着略帶暖意的陽光，站在門口活動着身體的楊謙。
正尋思着是不是給已經跟自己下了一早五子棋的妹妹堆個雪人玩玩的當口。
就看到了熟悉的矮挫胖，還有熟悉的笑聲。“楊大哥，楊大哥你在嗎？”
看着那樂滋滋蹦蹦跳跳而來，活脫脫份外欠揍的魯班李，楊謙直接就呵呵了。
“你猜我在不在？”
“？？？”李世民剛邁過庭院門檻，聽得這話，一臉懵逼的沒注意腳下。
唰的一聲，蹦躂的魯班李發出悽慘的哀嚎。
看着自己親弟弟腳步不穩，生生在滿是冰雪的臺階上來了一個教科書般標準的劈叉。
站在後邊的李秀寧雙手交叉於身後，面無表情地看着萎頓於地，表情痛苦的魯班李。
表情就像是在嚴肅的女訓犬員正在審視這條性格過於歡脫，不適合幹警務工作的小奶狗。
“喲喲喲……”楊謙卟哧一樂，直接用上了師兄程咬金的口頭禪。
“我說小李二，人常說，會劈叉的小娘子都是墜落凡間的仙女。
你個大佬爺們劈叉想幹啥，莫非是想穿女裝了不成？”
表情痛苦，兩腿的筋都在抽搐的李二整個人都快瘋了，艱難地掙扎着坐起身。
欲哭無淚地指着楊謙，屁也放不出一個。神特麼的會劈叉小娘子，你當我願意啊？！
“你想蹲多久？”身後邊，仍舊簡潔而又犀利，略顯沙啞的嗓音。
“楊大哥，有你這麼歡迎客人的嗎？”
楊謙呵呵一樂，請這二位姐弟進了屋子。屋內，那銅盆裏的碳火燃得份外的旺盛。
雖然沒辦法與煤爐子相媲美，可好歹讓屋子裏邊的溫度維持在十來度的樣子。
楊無垢抱着她的醜萌的布偶老虎湊到了李秀寧身邊，甜甜一笑，小手在那軟榻上拍打兩下。
李秀寧這才難得地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臉坐了下來。
“多謝。”
一身奶白色衣裙的楊無垢嫣然一笑，然後就擠在深色胡衣勁裝的李秀寧身邊。
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快活的奶白色波斯貓跟一隻慵懶危險的黑豹呆在一起，畫風極其和諧又透着鬼魅。
楊謙的目光落在了李世民身上，這位唐國公的犬子，身上的衣物快把他勒出米其林的輪廓。
“李二啊，這才幾日不見，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又胖了一圈？”
“不可能。”李世民不太自信地打量了一眼自己的身材。
“應該是衣服的問題，不是我胖了，肯定不是。”
李秀寧打量着親弟弟，單手支撐在榻沿，以拳撐額，慵懶而又毫不留情地揭開了一個血淋淋的真相。
“這是剛置辦的冬衣。”
楊謙直接就樂得笑出聲來，楊無垢也彎起了烏濛濛的黑眸，笑得份外的萌。
“……”李世民整個人都不好了。
李世民還沒來得及抱怨，就看到了剛好端着盤子前來送糕點的段師子。
剎那之間，這位魯班李指着段師子，看向楊謙，一副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的架勢。
“他就是那天我們遇上的小乞……小兄弟，我沒看錯吧。”
把茶水擱到了李世民跟前的知禮點了點頭道。
“嗯，之後我家公子又救了段師子一次，他也是知恩圖報之人，決定跟我一起追隨公子。”
“我聽我爹說，你是爲了救一位少年，纔打了那些倭使，難道是他？”
李世民滿臉難以置信地道。
“嗯，就是他。”
楊謙話音剛落，就聽到了李秀寧的聲音響了起來。
“《俠客行》我喜歡。”
轉頭望去，就看到了李秀寧慵懶地斜倚在榻沿，一雙好看而又鋒芒畢露的杏眼眯成了兩條細縫。
聲音與神態，讓楊謙覺得就像是一位屍山血海之中百戰而還的沙場虎將，即使是在軍帳之中斜臥假寐。
非但沒有讓人感覺鋒芒消失，反倒多了一絲致命的誘惑。
那雙長度驚人的大長腿交疊斜倚在銅盆旁邊。
足可令那些爲了擺拍顯得腿長而嘔心泣血的一衆小短腿網紅，羨慕到把手機玻璃屏幕舔薄三成。
楊無垢抱着她的愛寵布偶老虎坐在李秀寧跟前，那又親和可愛的萌樣，與孤傲鋒銳的李秀寧相映成趣。
楊謙努力把自己的目光聚焦角度擺得堂堂正正，溫文爾雅地一笑謙虛道。
“能得李娘子之喜愛，我可是受寵若驚了。”
“那個……”李秀寧開口，說了兩個字之後，又頓住。
那張向來自信到自負的俏臉上，卻浮現出了一絲窘迫，甚至還有些許的羞澀之意。
楊謙支愣着耳朵，擺出了一副傾聽的模樣。
一個呼吸，兩個呼吸，五個呼吸過去了，屋內仍舊是一片死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