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的秦二哥咬牙切齒地道，又有一種想要擡起四十二碼大腳踹過去的衝動。
程咬金趕緊嬉皮笑臉意圖矇混過去。
“哎喲，瞧我這張嘴，二哥我可沒說你，我是說對面那些混帳。”
“行了，都別鬧，咱們好好分配一下，誰會射？”
楊謙只能勉強地維持着善良，隊伍不好帶。
可又不能把這幫混帳都給剁了，自己一個人代表所有人蔘賽。
“我！”矮挫胖的魯班李第一個蹦了起來，興奮地叫道。
“秦某也算一個。”秦瓊朝着楊謙點了點頭，還有揣手手的徐世績也衝楊謙揚了揚下頷。
剩下的三個短手戰士程咬金、羅士信和牛進達面面相窺。
好在，知禮勇敢地站了出來。“公子，我行不行？”
“我覺得你行，剩下的最後一個名額……”楊謙打量着這幫子高矮胖瘦不一的隊伍，心變得好累。
“看來只有我自己勉爲其難的上了。”
“楊大哥你不會是開玩笑吧，你上？”魯班李嘿嘿一樂，想起了當時在江南見過的場面。
楊謙臉直接就黑了。居然敢扎楊某的心？是你飄得太高，還是楊某提不動刀。
楊謙大手輕拍腰間的碧蘿寶刀，目光危險地看了過去，魯班李趕緊老老實實閉嘴。
此刻，屏風已經固定在了暖閣大門口位置。
而在靠近主榻前，已然擺下了幾張精良，裝飾精美的寶雕弓。
都是來自於李淵的珍藏品，每一張弓要是放到市面上去，沒有個三五百貫根本就買不起。
此刻，對面的柴紹已然將那件礙事的長衫脫下，露出了裏邊的勁裝胡衣打扮。
配上他那一米八幾的個頭，倒是越發地顯得氣宇軒昂。
而其弟柴絳也在活動手腳，目光惡狠狠地一直盯着這邊。
爲首的一名勳貴子弟抹了抹自己略亂的髮絲，努力地讓自己小身板顯得挺拔一些。以期望吸引更多在場異性的目光。
“弟兄們，今日我等弟兄可是特地來給柴兄撐場面的，莫要讓那些傢伙把咱們給比下去纔是。”
另外一位錦袍玉帶的年輕人倨傲一笑。
“放心吧元賢弟，我等皆是出身將門世家，無一不是弓馬嫺熟之輩，豈會輸給那些粗俗漢子。”
“多謝諸位賢弟，那柴某就來開局取個頭彩如何？”
柴紹爽朗一笑，在其餘勳貴子弟們的道賀聲中第一個走到了擺放寶雕弓的案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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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紹目光抄起幾張拉力不同的寶雕弓都試了試之後，挑中了其中一張。便從那箭壺之中取出一箭上弦。
李秀寧坐在榻沿，表情淡漠地掃了那裝腔作勢的柴紹一眼，目光一轉，落在了另外一側。
就看到了親弟李世民正在那裏激動的手舞足蹈，也不知道在比劃什麼。
至於楊謙，扶着腰畔的碧蘿寶刀，不焦不燥地站在那裏，氣度仍舊從容不迫。
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還是辣麼的陽光，還是辣麼好看……
“三娘子，看什麼呢？”
此刻，耳邊傳來了孃親竇氏那幽幽的嗓音。
竇氏直接就呵呵了。你當娘瞎？你活蹦亂跳的二弟那麼入你法眼的話，那幹嘛天天收拾他吱哇亂叫的？
好在李淵活動了下自己的雙下巴提醒道。“嗯，要射了。”這才讓竇氏的注意力轉移過去。
但見那柴紹拉弓搭箭，屏息瞄了約幾眨眼的功夫，這才松弦。
鵰翎箭就如同一道黑色閃電，瞬間，紮在了那約近三十步距離處的畫屏之上。
“好！”李建成看着那正中花心位置的鵰翎箭，不由擊掌大聲喝彩道。
“柴賢弟果然了得，一矢中的。”
“好，幹得好柴兄……”
竇氏也不禁欣慰地笑着連連頷首。“這孩子，箭術不弱於夫君當年哪……”
提及自己最得意的技藝拿來跟臉皮溜青的柴紹相比，李淵頓時就不樂意了。
“當年爲夫射的雀屏可比這花心更小好吧？”
“……”竇氏的臉不禁有點黑，側過臉來，瞪了這個摸不清現在是什麼狀況的夫君一眼。
李淵這才勉爲其強地強笑。“嗯嗯，娘子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雖然比不上爲夫，但也差不多。”
“差太多。”一直保持沉默的李秀寧淡淡地說道。
這三個字一出口，李淵險些樂出來，不過看到娘子那張越來越黑的臉。
乾咳了聲，努力擡高脖子讓自己的雙下巴不那麼明顯。“看，又有人上來了……”
竇氏無奈地搖了搖頭。心好累，剛剛把夫君給彈壓住，結果女兒這又出狀況，唉，老身需要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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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秦將軍，李某在此祝你能旗開得勝。”李建成自以爲很紳士地笑着恭祝道。
“多謝李公子吉言。”秦瓊衝他微微頷首，目光一掃，也挑了一張適合的寶雕弓後，開弓如月，三曲指的功夫松弦。
仙嗡一聲，黑色鵰翎箭亦穩穩地扎中了一朵花心。頓時，惹得一干綠林好漢們大聲鼓譟叫好不已。
秦瓊從容地瀟灑轉身而去，留下那尷尬地認可了秦瓊成績的李建成。
那位元公子呵呵一笑，滿臉老練之色地道。
“果然，觀其手法，我就知曉此人的箭術，應當是對面諸人之中的翹楚。不過，我們也不差……”
“我來！”柴絳第二個站了出來，走到了案几跟前，挑了一張拉力最輕的寶雕弓試了試。
開弓搭箭，一箭飆出，堪堪又命中了一朵花心。
頓時，對面那幫子勳貴子弟們都樂開了花，魯班李呵呵一笑，無比自信地邁開他的小短腿走到了案几前。
抄起了那張剛剛柴絳用過的寶雕弓得意地在手中拔了拔弦，朝着那柴絳挑釁地揚了揚眉頭。
“看我們李家的箭法是如何了得……”
然後，凝神靜氣，張弓搭箭由於這傢伙這段時間體重猛增，以至於張開的弓弦在他的胸腹處勾勒出了三角形份外的顯眼。
看到這一幕，秦瓊不禁雙目微凝，而對面的柴紹而臉上多了一絲篤定的笑意。
松弦……鵰翎箭不出意外地穩穩地紮在了畫屏之上。
“！！！”魯班李得意的表情瞬間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