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楊謙一臉懵逼地看着那位校尉。
身邊的一干文武也都是目瞪口呆，臥槽！難道之前的消息是假的，楊廣還活蹦亂跳？
“是哪來的陛下？還不快說！”長孫無忌這貨最先反應過來，厲聲喝問道。
“是，是東都的，越王殿下已經登基爲帝，改元皇泰，遣了右翊衛將軍劉長恭前來傳旨。”
亦匆匆從虎牢關趕來的徐世績砸了砸嘴，滿臉嫌棄地道。
“陛下剛剛新喪，居然東都就已經選出新皇，連年號都有了。這速度真夠可以的……”
“指不定他們早就有所準備了吧？”程咬金嘿嘿一樂。
楊謙沒理會這兩個嘴賤的傢伙，陰沉着臉道。“既然來都來了，去見上一見也好。”
李淵注意到楊謙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
“……也罷，且先去見上一見，看看那位越王殿下，有何資格承繼大統。”
一行人，浩浩噹噹地離開了楊謙的府邸，朝着洛口城東門方向行去。
此刻，東門外，劉長恭仍舊坐在一輛馬車之上，身邊，是一副全套的天子使節儀仗。
這可是劉長恭回到了府中之後，與身邊謀士商議後所做的準備。
除非楊謙直接扯旗子造反，不然，他自然是不敢拿自己這位陛下指派的使節如何。
而且，以過往楊謙的經歷來看，似乎一向都算得上是盡忠於大隋的忠耿之臣。
不過，他所憑依的，是如今廟號世宗的先帝楊廣的恩寵。
他楊謙，一向遊離於朝堂之外，現在，楊廣已經過世，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
朝中，可是不會再有他的位置，最多嘛，就如同段大將軍等人所言，讓他接替昔日張須陀這位百勝名將的位置。
好好的替朝庭賣命，清理中原之地的那些叛亂，偶爾丟上一兩塊骨頭給他也就是了。
安然地坐在馬車之後，手指頭敲擊在跟前案几上的劉長恭聽到了車外的動靜。
“將軍，東門已經開了。”
劉長恭輕嗯了一聲，掀起了車簾，緩步而出。就看到了遠處行來的楊謙一干人等。
看着爲首那位青年官員，劉長恭輕擡下頷，維持住作爲天子使節的威儀與矜持。
“來者可是東都留守楊謙？”
楊謙並未答話，而是身邊的長孫無忌大步而出，打量着這位四旬出頭，滿臉據傲的官員反問道。
“你是何人？”
“某乃右翊衛將軍劉長恭，今奉陛下之命，特來洛口倉城，向爾傳達聖意。”
說到了這，在兩百衣甲鮮明的親軍拱衛下，劉長恭舉起了聖旨，昂然厲喝道。
#####
“……”場面一片死寂，他們是不是被嚇到了？劉長恭不禁有些得意。
劉長恭終於意識到不對。不但楊謙，還包括楊謙身後的那一干文武，都用一種在打量蠢貨的目光在審視着自己。
博記廣聞的房喬呵呵一笑，打量着這數百衣甲鮮明的樣子兵。
“劉長恭是吧，本官記得，你應該只是一個虎賁郎將，之前奉了越王殿下之命，興兵討賊。”
杜如晦附合出聲，陰測測地道。
“而裴光祿領數萬精銳之師，奉命來援東都，連戰連勝，保得東都不失。”
“結果呢，立功不賞，軍需不給，甚至還連番彈劾誓以已身保東都的裴將軍父子心懷叵測……”
聽到杜如晦此言，思及當時楊謙親自相迎，以誠待已的場在，裴氏父子眼眶一熱。
長孫無忌也站了出來，朗聲而言。
“這等地方，如此朝堂，我家大帥尚恥與爲伍。如今陛下屍骨未寒，你等就已經立下了新帝，是誰恩准的？”
城頭之上，過千的江都軍正站在上方，東門外，還有那些正在訓練的悔過自新營的預備新兵，也有那些隨裴氏父子來投的精銳。
此刻，聽得亦是深以及爲，連連頷首不已，從最開始揣揣不安的目光，都變成了輕蔑與奚落。
原本還以爲這位天使是何等人物，結果沒有想到居然是個喪師辱國的無能之輩。
那位新帝，非但沒有將這樣的混帳免職降罪，還讓他升官發財。這位年紀甚小的新皇帝，怕真是沒啥水平。
連番被人奚落，饒是劉長恭臉皮夠厚，可是現在也給氣得七竅生煙。
“本官的才能如何，自有陛下聖裁。姓楊的，還不速速接旨……”
“都退下！”又有文武意欲站出來喝斥劉長恭，楊謙終於有些不耐頓聲喝道。
一干文武趕緊退到兩旁，表情很是平靜的楊謙邁着四方步，走到了劉長恭跟前。
目光冷冷地落在劉長恭臉上，聲音不高，卻足以令城下城下人等清晰可聞。
“倘若陛下尚在，像你這等庸碌無能，喪師辱國之輩。
早該被斬首示衆，焉還能站在此地大言不慚。”
“陛下新喪，屍骨未寒，你們就老老實實呆在東都，別來惹我。不然！明日，我就親提大軍，往東都跟你們好好講講道理。”
“滾！！！”
“！！！”劉長恭生生被這個滾字，還有楊謙銳目中不加掩飾的濤天殺意生生嚇得連退數步。
#####
看着劉長恭連滾帶爬，連狠話也不敢放一句，就竄回了馬車之上，然後一行人灰頭土臉地望東都方向狂奔而去。
城上，城下的將士軍民，還有一干文武都份外覺得解氣，放聲開懷大笑不已。
“姐夫，牛……太帥氣了，哇哈哈哈，不愧是我姐夫。”李世民雙手叉着腰，狂笑不已。
一旁的程咬金更是服氣地衝楊謙翹起大拇指，似乎在說牛*……
楊謙臉直接就黑了，板着臉冷着眼掃過那幫笑得沒個正形的麾下。
“都鬧夠了沒有，東都的那幫混帳，置陛下的血海深仇於不顧，只知道勾心鬥角，爭權奪利。
我不想理會他們，我要你們記住。陛下的大仇，還等着我們去報。”
“諾！！！”城上，城下，無數驕兵悍將，文武百官，整齊劃一大聲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