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天欽以手指抵着脣瓣,眼底溢滿了一種耐人尋味的笑意跟滿足,杜烈等了好半天,纔等到男人的回答:“沒什麼。”
這不是擺明了不想說嘛,杜烈很識趣,沒有再繼續追問。
不過,有句話,杜烈前思後想還是覺得不吐不快:“少爺,我覺得以後,少奶奶還是少往我們這邊跑的好,現在阿城跟阿呆都被調走了,她身邊也沒個人,萬一給人當做把柄抓住怎麼辦。”
婁天欽放下擱在脣瓣上的手指,一拍扶手站起來:“放心,她以後都不會來了。”
……
廢話,這叫她怎麼來?大病初癒就想着這種事,也不看看時間地點對不對,還叫她帶T,她送外賣的?主動送上門給人啃就算了,還順便附贈一雙筷子,讓人喫的方便?
“董事長?董事長?”總經理忍不住呼喚了好幾聲,才把某女的魂給勾回來。
姜小米坐直了身體:“啊?剛剛說到哪兒了?”
總經理看了看她:“廚子我們已經聯繫好了,食材什麼也都準備就緒,副總正在跟北歐的人洽談投放廣告的事。董事長,成與不成,就這一錘子了。”
討論的過程很激烈,動手去施行的時候大家更是一頭的勁兒,可到了關鍵時刻,所有人的心都懸在了半空。
很多未知的問題還沒有得到確定。
比如說紅將軍雖然是湖南人,但他不喜歡喫辣,反而喜歡喫牛排呢?比如說紅將軍廣告吸引不了他的目光呢?比如說紅將軍就TM愛喫不正宗的湖南菜呢?比如說……一切都跟他們想的背道而馳呢?
時間在恍惚中過去,副總談判歸來,總得來說過程還是很成功的,廣告牌就位之後,悅文當天就把宣傳標語掛上去了——不一樣的東亞,不一樣的味道。
爲了拿到最顯眼的位置,摳門的副總算是下了血本,白天廣告牌,晚上LED燈,總之,但凡能租借的位置,都被利用上了,包括摩天大樓外層的大投屏。
這麼大的手筆,若不是知道前因後果,保不齊以爲悅文想幹掉DDC,霸佔北歐市場呢。
可就在投放廣告的第二天,一條爆炸性的新聞讓悅文措手不及。
——所有餐廳、超市、商場,酒吧、購買食物必須攜帶護照登記。
毋庸置疑,這麼大的手筆,除了拉冬,沒有人能幹得出來。
有道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智慧一文不值。
紅將軍固然狡猾,利用房車做掩護,讓人無法確定他的真實座標。
就如同一尾魚,你明知道在池塘裏,但就是抓不住他。
在找尋了幾天沒啥結果之後,拉冬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直接將池塘裏的水抽乾。
普洛斯家族的實力僅從這條報道就可以窺見一二。
而且登報這個行爲並非是新聞,而是通知。
通知在北歐的所有居民,以後購買實物,必須得帶着你的護照,否則你就等着餓死吧。
更絕得是連加油站都難以倖免了,加油也要護照。
姜小米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表情是恍惚的。
講真的,她以前看拉冬,只覺得他除了有錢之外,也沒啥特長了。可萬萬沒想到,拉冬的家族居然在北歐能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這……這不是國王纔有的權利嗎?
“拉冬是不是國外遺落在外的私生子啊?”姜小米忍不住發問。
樸世勳停止敲打鍵盤的動作,沉穩的回答道:“不是。”
“既然不是,那他怎麼有這麼大的權利?他的家族不是賣珠寶的嗎?”
樸世勳耐心的解釋:“賣珠寶,只是表象。他們真正的身份其實是王座背後最具有權力的人。”
“嘶……”姜小米瞬間就覺得後背涼颼颼的:“他們這麼厲害,幹嘛自己不當國王?非得擱背後呢?”
樸世勳笑了起來,深邃的藍眸裏溢出淡淡的柔色:“這就是他們家族高明的地方,當國王終有一日會退位,但站在他國王的背後就沒有這種顧慮了,在國王退位之前,他們會資助偏愛的候選人,這樣一來,不管是誰繼位,對他們來講都不是壞事。”
姜小米想了又想,總結出來了一句話:“照這麼說的話,他們家族就是國王的搬運工唄。”
樸世勳莞爾:“……差不多。”
姜小米突然想起拉冬曾說過,碾死她,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當時姜小米還在心裏嘲笑拉冬癩蛤蟆打哈氣,口氣不小。如今看見拉冬這番操作之後,她發現,拉冬還是蠻低調了。
碾死螞蟻還得擡腳,人家拉冬只需要動嘴就行了。
姜小米懊惱的拍了下後腦勺:“這個傢伙真是的,早講嘛,早講我也不花那冤枉錢了。”
樸世勳朝她看過去:“你說什麼?”
姜小米對付紅將軍的事,僅有悅文那幫人知道,其他人都不曉得。
倒不是她故意要隱瞞,只是覺得婁天欽有句話說的挺有道理。
在事情沒有成功之前,對菩薩都不要說。
“沒什麼。”
樸世勳看破不說破,曉得她不想講,所以也並未勉強。
“對了,你今天去看婁天欽,他恢復的如何?”
一提婁天欽,姜小米就開始無精打采了:“再恢復也恢復不到原來的樣子。一切等回到東亞再說吧。我已經開始給婁天欽聯繫醫生了。”
說也奇怪,人失憶了,可吻技倒是有提升。
這時,樸世勳的手機響了。
男人低頭看了一眼屏幕,是陸青龍打來的。
他正在東亞處理交接工作。
樸世勳並未避諱,當着姜小米的面接通了電話。
兩人在聊完了工作上的事後,樸世勳忽然從餘光裏看見姜小米一直往自己這邊看,樸世勳放下電話:“怎麼了?”
姜小米被抓了個現行,頗有些不好意思:“打電話來的是陸青龍?”
“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