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斯卡特是靠選票,以亞瑟今時今日的地位,他要想堂堂正正的登上王位,簡直太容易了,有沒有姜小米手裏的那一票,根本無所謂。
但奇怪就奇怪在,亞瑟不去爭取自己的利益,反而急於尋找姜小米的下落,這究竟是爲什麼,難道說,繼承詔書真的在姜小米手裏?
不可能。
姜小米雖貴爲親王,可她沒有實權,女王把詔書交給姜小米,這無疑是冒險行爲,女王如何肯定,姜小米一定能保護好這份詔書,並且安全的帶到魯斯卡特去宣讀?
這經不起推敲的謠言,但凡是個正常人都能想的明白。
樸世勳握了握拳頭,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裏滋生。
這會不會是亞瑟自導自演的戲碼?
據他所知,爲無論是女王還是國王,在登基之後,手裏都不得掌握兵權,這是防止有人藉機控制國君,操控魯斯卡特。
亞瑟如果上位,他也得交出手中兵權,然後由貴族們投票選擇誰最適合的人選。放眼整個魯斯卡特,雷諾有很大的可能成爲下一任的兵權掌控者。
亞瑟跟雷諾的關係有目共睹,他怎麼會輕易的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自己的死對頭。
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在獲得王位之前,除掉這個半角歐式。
‘詔書’就是一個很好的誘餌。
因爲雷諾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希望亞瑟登上王位的人,不管詔書是真還是假,他都會不留餘力的找尋姜小米。
樸世勳猜測,雷諾應該會有兩手準備。
假如姜小米身上真的有女王的詔書,雷諾肯定會不留餘力的保護姜小米,護送她返回魯斯卡特;如果她身上沒有的話,雷諾很有可能借着謠言僞造出一份來,至於姜小米肯不肯配合,那就得看他的本事了。
這看似兩全其美的辦法,實際上卻隱藏着殺身之禍。
樸世勳已經能想象到那時候的畫面了。
雷諾前一秒跟姜小米見面,下一秒就會被四面八方涌上來的人抓住,然後當場擊斃。
殺死公爵的罪名雖然不輕,但亞瑟卻有恃無恐。
因爲沒有人知道,雷諾接近姜親王的初衷究竟是想保護詔書,還是想篡改詔書?
亞瑟要說他是想篡改詔書,誰又能證明不是呢?
除掉這個絆腳石,亞瑟既能登上王位,也能心安理得的交出兵權。
一舉兩得。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亞瑟迫切的想找到姜小米的原因就找到了。
——亞瑟要在雷諾之前,暗中部署好一切,等雷諾上鉤。
如果雷諾比他先一步找到姜小米,並且成功僞造詔書的話,那亞瑟無異於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婁天欽雙手撐在玻璃牆上,諱莫如深道:“你的這種假設太仁慈了。”
樸世勳眯起眼:“什麼意思?”
婁天欽勾脣冷笑:“如果我是女王,我就這麼幹。”
樸世勳問:“你不覺得很冒險嘛?”
婁天欽表情忽然變得深不可測起來:“就是因爲冒險,所以纔不會叫人懷疑。你難道沒有聽過,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
見樸世勳愣怔出神的模樣,婁天欽意興闌珊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你弟弟這個人,不簡單。”
“他是我哥。”樸世勳冷冰冰的糾正。
婁天欽:“不管是你哥還是你弟,反正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樸世勳被氣笑了:“呵呵,你能想到這些,是不是說明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婁天欽反脣相譏道:“你以爲你是好東西?”
樸世勳懶得再跟他逞口舌之快,他將懷裏昏昏欲睡的小嬰兒往上顛了顛:“我帶他去午睡,你替我把桌上的文件整理一下。”
閒了那麼些日子,也該乾點事了。
婁天欽不悅的沉下臉:“叫我幫你整理文件?”
樸世勳立刻收住腳步,漫不經心的回頭看了婁天欽一眼:“不整理沒關係,你帶他午睡。我自己整理。”
見樸世勳似乎不像在開玩笑,婁爺瞬間慫了。
“還是你帶他吧。”婁天欽停頓了一下,彷彿幹壞事,怕人知道似的,眼睛掃了一圈周圍,壓着嗓子道:“文件我幫你整理。”
“順帶把桌子也擦一下。”樸世勳得寸進尺。
婁天欽瞬間拉長臉:“你還來勁兒了是吧。”
樸世勳這會兒比他硬氣,見對方不肯拖鞋,立刻就要開門進來,婁天欽慫的有些明顯了:“嘖,你怎麼跟女人似的,動不動就拿孩子當要挾?”
樸世勳涼薄道:“既然有利用的資源,幹嘛不利用的徹底一些呢?這一招,我是跟你學的。”
婁天欽心裏早就已經把樸世勳按在地上狂揍了,可臉上卻還得保持着得體的微笑:“跟你開完笑呢。你幫我這麼大的忙,我替你擦個桌子有什麼的。”
樸世勳見目的達到,轉身的時候,丟下一句叫婁天欽抓狂的話:“記得擦乾淨點。”
婁天欽盯着樸世勳傲然的背影,內心的小人狂躁不已。
最後,他只能安慰自己,爲了兒子能好好睡個午覺,他這個做父親的,忍辱負重替人擦張桌子又怎麼了?
……
拉斯維加斯。
“這麼快就裝好了?”姜小米滿臉佩服,連忙叫服務員把菜單拿來,看看再加點什麼菜。
李小甲道:“這已經算是慢的了。您看一下能不能用。”
姜小米打開手機,搜索監控。
不一會兒,屏幕上就出現了比賽大廳的完整畫面,還別說,李小甲在安裝監控這方面確實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
十個監控探頭被他分佈在賽場的各個角落,可以說是全方位無死角,三百六十度環繞。
簡薇咋舌:“我去,就算我親自到場也不見得能拍的這麼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