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沒叫姜小米追到,這回……他要她得償所願。
“阿烈,帶你們少奶奶轉一圈。”婁天欽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
杜烈狐疑的回頭:“啊?”
“聽不懂嗎?”
此情此景,彷彿也叫杜烈想起了什麼,他嘴角一勾:“原來,上次追我們上高速的,是少奶奶啊。”
婁天欽:“除了她,還會有誰。”
“要不要帶少奶奶故地重遊一回?”杜烈笑嘻嘻的問。
話音剛落,就看見婁天欽在後面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出事你負責!”
杜烈只嘆今時不同往日,記得婁天欽當年的原話是:“阿烈,帶她上高速轉一圈。”
杜烈猶豫不決:“少爺,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婁天欽神情跟剛纔一樣,也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說了一句:“跟我有什麼關係。”
杜烈扭頭道:“去西郊,那兒車少。”
哪知道婁天欽立刻否決:“西郊有點遠,她是電動車,中途沒電了怎麼辦。”
杜烈嘴角抽搐了兩下:“奧體廣場?”
“要穿過隧道,她進不去。”
高架上不去,西郊又嫌遠,去奧體,又怕有隧道。
杜烈腦子有點發蒙,不光要計算路程,還要顧忌着姜小米的電動車的電夠不夠。杜烈頭回覺得當保鏢有點受罪。
最終,杜烈決定在先前預定好的酒店附近繞幾圈,順便叫少爺過過癮。
杜烈打方向盤轉過彎的時候,正好是紅燈,姜小米沒來得及過去,被交輔警攔住了。
杜烈這邊剛轉過彎,沒開多遠,他便驚呼:“少爺,少奶奶不見了。”
婁天欽忙得扭頭去看,果真沒有了。
“你開那麼快乾什麼!”婁天欽衝杜烈發火。
杜烈心說我冤枉,五十碼就叫快了?
好在沒過一會兒,那輛電動車神奇的又出現了,杜烈跟婁天欽齊齊鬆了口氣。
杜烈在想,如果少奶再不跟上來的話,保不齊少爺就要下去找了。
“少爺,我這個速度可以不?”杜烈問。
婁天欽冷聲道:“你再慢點兒,旁邊騎自行車的都快追上來了。”
杜烈:“……”
第二次覺得當保鏢挺難。
開快不行,怕對方追不上;開慢了吧,又怕對方追上來。
婁天欽撥通了一個號碼,確定一切正常,婁天欽這才掛斷電話:“去酒店。”
杜烈猶如被赦免了一樣,謝天謝地,總算結束了。
姜小米一路尾隨婁天欽到了一家高檔酒店門口。
婁天欽遞給門童一筆小費,而後就進去了,姜小米怕他進電梯,因爲一進電梯,她就追蹤不到他了。
當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姜小米一個滑步衝進來,眼睛盯着不斷攀升的樓層,看到底在哪一層停。
一樓,二樓……最終電梯暢通無阻的停在了最頂樓。
姜小米想起婁天欽打發她的理由,她陰陽怪氣的自言自語:“來這兒開會?還是頂樓,呵呵,燭光會議嘛?”
叮,電梯開了,姜小米氣勢洶洶的進去,毫不猶豫的按了頂層的按鈕。
姜小米前腳進電梯,杜烈後腳就從安全通道口露出了半個頭,他握着手機發出信號:“人已經上去了,大家都準備一下。”
酒店頂層一般都是舉辦高檔宴會纔開啓,如今,走廊燈光昏暗,而那扇敞開的金絲絨大門裏卻燈光通明,姜小米望着亮光的地方,冥冥中彷彿有個東西在不停地催促她靠近,再靠近。
距離越近,內心就越忐忑。
姜小米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不禁停下了。
她在幹什麼?
一路尾隨婁天欽到這裏,然後又偷偷地跑上來,他們夫妻結婚這麼多年了,這點信任還沒有嗎,雖然婁天欽最近有些反常,人喫五穀雜糧,哪有一成不變。
就像餘管家說的,萬一真的是工作呢。
姜小米扒拉着頭髮,開始天人交戰。
也就是在她天人交戰的時候,那扇門居然開始自動合攏,光線被擠壓,最後,就只剩下一條窄窄的光條落在地上。
姜小米盯着那道明亮的光線,咬咬牙,豁出去了:“還有我不能來的地方?”
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門口,屈膝擡腿,向前猛地一送。
砰——
金絲絨大門朝兩旁敞開,眼前清晰地世界彷彿被光籠罩了似的,迷離又夢幻。
等她眼睛適應了,姜小米半張着嘴,擡頭去看頭頂。
那層層疊疊的穗子懸浮在半空,宛如綿綿不絕的海浪,又像是韜光養晦的麥穗,被風隨意營造出優美的曲線。
而她腳下同樣波光嶙峋,如光譜般神奇的變換着不同顏色,在這團光芒中,姜小米發現了端倪。
地上一閃一閃的是啥?
她撿起來在掌心掂量,我靠,鑽石!鑽石啊!這麼大顆,誰丟的?太不拿鑽石當盤菜了吧。
而且還不止一顆。姜小米頓時就忘了自己來幹嘛的了,滿腦子都是不靈不靈的鑽石。
這邊一顆,那邊一顆,她像小雞子似的,彎腰站起來,站起來再彎腰。
忽然,她停住了。
眼前出現一雙皮鞋,乾淨,並且有光澤。
姜小米託着鑽石,仰起臉。
這一幕,她毫無防備,卻記憶猶新。
婁天欽一襲黑色襯衫,領口開的有點低,露出精緻的鎖骨,髮絲垂在額頭,眼神飄忽又專注。
時間在這一刻突然倒退。
一個小姑娘滿懷希望的帶着她心愛的相機,來到郊外的湖泊邊,沒拍幾張照片,就被一隻手蠻橫的奪走了。
婁天欽看着她呆滯的樣子,心中覺得有些好笑。
不知道當時她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看着他。
對於那段記憶,婁天欽幾乎忘光了,如果不是她死纏爛打,他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曾經摔過她的相機。
姜小米眼睛在婁天欽敞開的衣領處逗留了片刻,尷尬的問:“你……你穿成這樣開會啊?”
婁天欽垂眼看了看她掌心託着得鑽石,低沉的問:“撿的開心嗎?”
姜小米開始乾笑:“哎呦,我這不是……這不是碰巧了嗎,我看它們掉的到處都是……萬一被踩到,硌了腳怎麼辦。”
看她着急忙慌的解釋,婁天欽嘴角笑意更濃,他旋身,指向其他地方:“那邊還有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