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軒受了金池了一掌,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而金池也被徹底被惹怒了,他撕扯開身上的衣服,咬着布料的末端,飛快的纏繞在右手關節處。
魏南軒見狀,心說不能等這人緩過來,於是,顧不得心口的窒悶,拔身而起,一記凌空飛踢,跟着魏南軒趁機棲身而上,拳頭如疾風,他把先前積攢的力氣全用在了此刻。
金池右手不行了,只能用左手,周茹說的沒錯,殺傷力大的招數全在左手,沒有右手做幫襯,加上蹩腳的緣故,威力根本不值一提,而叫金池引以爲傲的寸拳,此刻也完全失去了原有的優勢,因爲他根本無法抵禦的快拳。
先前周老闆教導的‘快準狠’,魏南軒一樣不落的全用在了金池身上,堅決不給金池一點喘息的機會。
金池被魏南軒一腳踹在圍欄繩上,因彈簧的力道,整個人又反彈到了地上,四肢着地,痛苦的捂着受傷的右手在擂臺上輾轉反側。
魏南軒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眼底的殺意愈發明顯。
金池爬起來幾次,可都被魏南軒及時的制止了,直到他再站不起來,裁判忽而舉起魏南軒的手臂。
“周武行的魏南軒勝出——”
戲劇化的比賽結果讓周老闆驚住了。
魏南軒今天的表現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這傢伙根本就不像他說的那樣,對武功只是略懂。相反的,他深諳此道,而且還是個高手。
周茹也覺察出來了,她跟魏南軒交過手,雖說當時魏南軒有承讓的嫌疑,可她相信,即便魏南軒不讓她,她也吃不了多大的虧。
可如今一看,先前的判斷似乎要被推翻了。
周老闆隱隱覺得這個人不簡單。
會武功不稀奇,但是,招招要人命,就有點古怪了。
周老闆腦海裏突然蹦出四個字——金牌打手。
……
在一片歡呼雀躍中,魏南軒被人擡着下來了,周茹跟周老闆佇立在人羣裏,父女兩個面面相覷,過了片刻,兩人才反應過來,趕緊衝上去賀喜。
魏南軒受了金池的一拳,原以爲要修養一陣子,但沒想到的是,他卻跟沒事人一樣,事後大家才知道,魏南軒是在衣服裏穿了一層軟甲。
軟甲外面是棉麻質地,內裏卻是一層層的魚鱗鐵片,除非撕開,不然根本感覺不出異樣。
不過,金池那一拳也足夠重,魏南軒脫下來的時候發現,被打中的地方,都陷進去了。
見魏南軒沒事兒,周老闆立刻在家擺了幾桌酒,犒勞大家。
魏南軒作爲今晚的主角,免不了要被人灌酒,周家弟子無數,周老闆盡挑能喝的上桌。
軍師第一個倒下。
周老闆見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
於是,就藉機詢問對方是幹什麼的。
他沒問魏南軒,而是問了看起來不怎麼聰明的老九。
周家弟子一口一個九哥的叫,老九抱着酒瓶樂開了花,醉得眼睛都睜不開了:“粉,我們賣……額……奶粉。純正的草原風味兒。”
“那是怎麼跟人結下樑子的呢?”周老闆趁勝追擊的問。
老九醉醺醺道:“運過來的時候,船進水了,奶粉全泡透了,交不了貨,對方又不肯等我們,這不就幹起來了。”
都說酒後吐真言,可過去他們每筆買賣都要在酒桌上談,老九早就練得一身的好本領,周老闆想從他這裏套話那是不可能的。
魏南軒假裝沒有聽到,繼續跟周圍的師兄弟碰杯。
這一喝就喝了大半夜,魏南軒跟老九憑藉一己之力,將他未來的老丈人全家灌得人仰馬翻,尤其是周老闆,吐的跟噴泉一樣,被周茹攙扶着下去休息。
等她回來的時候,周茹沒收了魏南軒面前的杯子:“誰都不許喝了,都散了吧。”
她一發話大家都挺害怕的,紛紛化作鳥獸,跑沒影子了。
魏南軒笑道:“這倒是頗有幾分當家主母的味道了。”
老九抱着酒瓶,鼓掌:“嫂子好。嫂子威武。”
周茹假裝惱怒,給了他腦袋一下:“喫嫂子一拳。”
老九被打翻在地上,還在一個勁兒的樂。
周茹叫了一名家丁過來照顧老九,而她則攙扶着魏南軒回房間,一路上,她都在抿嘴笑。
那嬌俏的樣子,立刻叫魏南軒想到了擂臺邊的吻。
魏南軒舔了舔脣,似乎在回味。
周茹見他做了舔脣的動作,以爲他酒喝多了,想喝水。
回到房間,她轉身去給他倒水,魏南軒靠在牀頭,盯着小女人的背影,迷醉的眼底,竟然逐漸清明瞭起來。
他承認自己確實心動了,可這點心動並不足以撼動他內心的堡壘。
銀三角的兄弟還都在等着他回去主持大局,他不能爲了自己,拋下他的兄弟不顧。
何況,自古正邪不兩立,周家人頂天立地,他又怎麼忍心拉他們如泥潭。
周茹端着水遞給他,魏南軒接過,說了一句謝謝。
這句‘謝謝’瞬間拉開了一段生疏的距離。
周茹一怔,心裏有些懷疑,可是,卻沒有想太多,笑了笑道:“你先休息,睡醒了我叫你喫早飯。”
翌日,金老闆履行諾言,將金武行的地契跟房產帶過來了,還有吊着胳膊的金池。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周老闆並未同情,假設換做失敗的人是他,金老闆也未必會有憐憫之心。
不過,比起趕走金武行,更叫周老闆記掛的還是茹茹的婚姻大事。
周老闆叫來了家裏的所有長輩一起商量,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提建議時,魏南軒來了。
“周老闆……”
“還叫什麼周老闆,等挑了好日子,該改口喊岳父了。”旁邊有人起鬨。
周老闆見魏南軒不說話,以爲他害羞,打了個圓場:“這孩子臉皮薄,你們別這麼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