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殊時間,沒有人願意加班。
“現在我們手裏有多少存儲礦石?”拉冬問。
主管曝出了一個數字之後,拉冬臉上表情才稍有些好轉。
還好,他們手裏的原礦石能夠撐到過完年。
這時,桌上電話響了。
主管接聽之後,下意識的朝拉冬看過去。
“殿下……”主管緩緩地放下話筒,膛目結舌道:“我們運送到其他國家的珠寶成品也遭受到了撞擊,貨都沉了。”
原材料沒了,連成品都沒了。
拉冬並沒有因爲這點損失而惱火,錢嘛,他有的事。
但問題是,那些成品當中有不少是私人定製,如果沒有在限定的時間交貨,影響到是公司誠信。
婁天欽這一刀子,紮在身上還真TMD疼。
“供應給門店的珠寶先放一放,先查特別定製的客戶有哪些,半小時之內我要看到名單。”
主管辦事能力還是不錯的,不到半小時就把名單拿來了。
密密麻麻的十頁紙,匯聚了全世界的名流貴族,其中不乏各國的首領以及家眷。得罪了他們,可比經濟損失還要嚴重。
拉冬終於嚐到了焦頭爛額是什麼滋味。
“逐一跟名單上的人打電話道歉,然後叫人最快的速度,趕製同樣品質珠寶,做好之後,用飛機運送,哪怕只有一件也不要緊。”
爲了挽回誠信,拉冬這次可謂是下了血本,主管粗略算了一下,原材料,成品,再加上現在補償給客戶的……這損失前所未有的大。
但拉冬知道,這些損失,根本不足以平息婁天欽的怒火。
接下來,婁天欽還會有大動作。
“哎~”拉冬長長的嘆了口氣。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但比這個更糟糕的是——既有神一樣的對手,又有豬一樣的隊友。
很不巧,這個極品都被拉冬攤上了。
……
恆盛地產
偌大的會議室裏,樸世勳正在做年前的最後總結,他語調不緊不慢,猶如大提琴般優雅,低沉,使的原本枯燥的內容,因爲這把聲音,變得賞心悅目起來。
各層高管無不豎着耳朵聆聽。
樸世勳發言結束後,底下掌聲雷動。
恆盛地產今年的產值比去年上漲了百分之五,別看漲幅小,但是換算下來,可不是一筆小數字。
樸世勳對於這個結果還是相當滿意的,他合上面前的文件,站起來,不緊不慢的扣上西裝鈕釦:“感謝各位這一年的辛勤付出,今晚好好放鬆一下,我們來年再見。散會!”
回到辦公室,樸世勳還未坐下,就聽見敲門聲。
“請進!”
“樸先生。”進來的是陸青龍:“我們之前運往北歐的貨船遭遇撞擊,供應給北歐的貨,全部沒了。”
“這點小事也值得你專門跑一趟?”
“如果只是這麼簡單就好了。”陸青龍將剛收到的傳真合同遞過去:“拉冬要求在合同上增加一條,以後原礦石必須得順利抵達北歐,他才支付剩下的費用。”
陸青龍搖頭:“沒有,但是,我得到可靠的消息,撞擊貨船的兇手是一個叫東芭拉的人。”
樸世勳皺眉:“你怎麼知道的?”
陸青龍道:“我的手下以前都在銀三角活動,據他們說,東芭拉是銀三角的常客,他所涉及的行業很廣,基本什麼都賣,並且這個人,跟魏家關係匪淺。”
樸世勳想了想,拿起手機撥通了魏少雍的電話。
電話被接通的時候,孩子的哭聲也一併傳遞到樸世勳的耳朵裏。
魏少雍正帶着孩子拍攝全家福,但孩子卻一點都不配合,搞得人一頭惱火。
“喂!有什麼事。”魏少雍一邊哄孩子,一邊接這通電話。
樸世勳:“方便說話嗎?”
魏少雍低頭看了一眼在自己懷裏張着嘴嚎的兒子,撇嘴:“你就說什麼事吧,我能聽到。”
樸世勳問他:“撞拉冬的船是你派去的?”
魏少雍在電話裏停頓了幾秒,這幾秒鐘全都是孩子的哭鬧聲。
樸世勳隔着電話都能感覺到魏少雍此刻的焦躁。
或許,他不該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的。
樸世勳剛想說,等下聯繫你,魏少雍卻突然開口了:“我只能告訴你,我是中間人,幫人介紹生意。”
東芭拉之前一直都是做熟人生意,但是,屬於他那個年代的熟人越來越少,再不改變策略,可能真要喝西北風了,所以東芭拉最近一直都在想,發展發展其他的業務。
魏少雍處於對他的照顧,就給他介紹了一個,但魏少雍絕對沒想到,東芭拉第一筆生意是撞人家的船。
樸世勳沒有再問下去了,這屬於行業禁忌,就算問了,魏少雍也不見得會回答。
陸青龍問:“樸先生,不會是婁天欽吧?”
其實陸青龍就算不說,樸世勳也能猜到。
但是……
樸世勳感到很奇怪:“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如果說因爲之前拍真人秀的事,那也說不通,畢竟那一次的矛頭對準的是王浩,以我對婁天欽的瞭解,他絕不可能爲了一個王浩,直接跟北歐宣戰。”
陸青龍意味深長道:“除非……除非是觸及了他的底線。”
樸世勳跟婁天欽交手過無數次,他很清楚婁天欽的作風,如果猜測是真的,那麼接下來婁天欽肯定還會有大動作。
而這個時候拉冬又要求增加合同條款,這不明顯是想把風險轉移到他的身上嗎?
樸世勳想了想:“你回覆他們,修改合同等年後再說。”
陸青龍道:“好的。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先出去了。”
陸青龍走後,樸世勳思考了許久,終於撥通了婁天欽的電話。
“喂?”婁天欽也在哄孩子,從哭聲來判斷,應該是小四。
樸世勳沒有繞彎子:“撞船是怎麼回事?”
電話那邊短暫的停頓了數秒,然後就聽見婁天欽不近人情的警告:“不想引火燒身,就TM別多事。”
吧嗒,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