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婁天欽打開手機,發現屏幕上全都是未接來電。
汪祕書這時候跑來說,姜小米剛纔打電話到他辦公室了。
“婁爺……我聽少奶奶的口氣,好像有點不太好。”汪祕書委婉的提醒着自己的老闆該防範還是得防範。
婁天欽今兒一早就知道悅文被規劃的事了,本來是準備找完顏嘉泰興師問罪的,可想到昨晚上姜小米的所作所爲,婁天欽心一狠,拆不就拆了,他花錢買的地皮,想什麼時候拆,就什麼時候拆。
“婁爺,您不回個電話?”汪祕書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婁天欽斜了他一眼,雖然風輕雲淡,卻叫汪祕書後頸一涼,立刻不敢再說話了。
……
晌午剛過,姜小米就殺到了婁天欽的辦公室。
“你就這麼着急讓我上大馬路上喝西北風?”姜小米開門見山的問道。
婁天欽養尊處優的坐在那張真皮轉椅上,一邊欣賞媳婦臉上的殺氣,一邊幸災樂禍:“我這兒有菊花茶,姜總要不要來一杯。”
姜小米走過去,面無表情的將一份文件甩在他面前。
婁天欽垂目看了一下:“這是什麼?”
“廣告代言我撤了,這意思你還不懂嗎?”
婁天欽光是看她的樣子也曉得,死狗仔肯定口服心不服,這會兒不知道在心裏怎麼罵他呢。
但不管怎麼說,姜小米的退步還是有用的,婁天欽翻開文件上下掃了兩眼,吧嗒就把文件合上了:“等下我會讓人把律師函撤了。”
“除了律師函,你擱我公司牆上畫的那個‘拆’,是不是也得給我擦了?”
婁天欽挑了下眉頭,嘴角含着笑,眼底卻依舊如刀鋒:“拆字上牆,還有擦掉的道理?”
姜小米:“……你真拆啊?”
婁天欽:“鳳凰街是黃金地段,樓拆了重新蓋,價格比現在翻一倍都不止,爲什麼不拆?”
某些人,哪怕是生氣,也生的特別有價值。
姜小米想了想道:“地是你買的,你想怎麼拆就怎麼拆,但至少你得給我點時間,重新找個窩吧?”
說完,姜小米就繞到椅子背後,開始給婁天欽放鬆肩膀。
已經許久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的婁爺,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
姜小米按了半天,發現婁天欽沒有什麼反應,於是又在他耳畔說道:“寬限幾天,行不行?”
既然已經沒法挽回餘地,那隻能抓緊時間找落腳的地方,姜小米不想擋了人家的財路,別到時候又怪她好賴不分。
婁天欽閉着眼睛:“寬限當然沒有問題。”
姜小米有預感,他話應該沒有說完。
果不其然……
“但要看你表現。”
婁天欽這幾天真是被氣的夠嗆,尤其是昨晚上,好心好意的給她洗澡,吹頭,臨了,竟被人當成馬桶使了。
最後越想越氣,半夜爬起來把她頭髮紮了好幾個死結。
姜小米驚覺自己力氣用大了,掐着人家肉了。
連忙放鬆力道,狗腿般的湊上前:“你說,想看我什麼表現?”
婁天欽扭頭看了她一眼,又轉了回去:“這還用的着我教你?”
結婚這麼些年,她也只有在有事求他的時候,纔會做小伏低,恰巧婁天欽就很喫這一套。
尤其是她諂媚的樣子,百看不厭。
“給點提示唄。”
婁天欽拂開她在肩膀上做亂的小手:“不懂就去問問人,我要工作了。”
姜小米在他背後做了一個鄙視的表情。
“不就是那點事兒嗎?”姜小米輕哼。
婁天欽剛被擼順的毛,立刻又豎起來了。
“你指的那點兒事,是什麼事?”他嗓音平靜,卻隱隱透着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機感。
姜小米:“你不清楚?”
婁天欽忽然掐住了她的腰,用力的將她扯到近處:“如果是那種事,你再怎麼表現,也就那樣了。懂我的意思?”
姜小米一巴掌拍開他,然後揉着被掐疼的地方:“給我句痛快話,到底想怎麼樣。”
這年頭,求人辦事態度還這麼蠻橫,姜小米得虧是媳婦,換做任何人,敢用這種態度跟他說話,早被保安請出去了。
婁天欽:“我說了,看你表現。”
“那你要我怎麼表現呢?”他越是平靜,姜小米就越焦躁。
婁天欽不疾不徐道:“自己琢磨去。”
姜小米被搞得實在的是沒有脾氣了,想想現在的處境,又不得不跟他繼續拉扯:“至少得給我一個範圍吧?你想看我在哪個領域的表現?”
婁天欽倒也沒有爲難她,思索了片刻後,給了她一個提示:“哄人會不會?”
姜小米點頭:“這個我太會了。”
“等把我哄開心了,說不定……”
“說不定你就不拆了?”姜小米眼睛一亮,自作聰明的替他把後面的話說完。
婁天欽:“拆是一定會拆的,不過,我可以給你蓋一個,比之前更高大,更氣派的辦公室。”
姜小米剛準備給他來個大大的擁抱,卻被男人伸出的一根手指抵住了,導致她無法靠近。
“別高興的太早,這是在把我哄高興之後纔有的福利。”
姜小米維持着擁抱空氣的姿勢,吸了吸口水:“多久啊?”
“一個月。”
“爲什麼是一個月!”
婁天欽理所當然道:“如果哄不好,這一個月就是留給你搬家的時間。”
說完,男人拍了拍她逐漸的僵硬的小臉:“好了,我要工作了。”
姜小米:“那……那我先走了。”
婁天欽拿過桌上的一份文件攤在面前,沒有理她。
直到辦公室的門合上的那一刻,婁天欽才擡起頭,盯着她消失的方向,眼底透出幾分玩味。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
婁天欽拿起來:“喂?”
“婁爺,伊諾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