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大功夫,盤子裏的牛排就沒剩下多少了。
杜烈見他胃口還不錯,懸起來的石頭纔算安穩落地。
實際上,杜烈的擔心是多餘的,婁天欽早八百年前就不再管姜小米的社交圈子了,只要別叫他去局子裏撈她,上到八十歲,下到八歲,隨便玩。
話再說回來,婁天欽現在連樸世勳都不放在眼裏,這個充飯卡的又算哪根蔥?
不過,叫婁天欽感到意外的是,這位充卡師兄竟然也是時代雜誌的。
姜小米跟婁天欽的反應是一樣的。
“師兄,您知道伊諾嗎?”
“怎麼,你見過她?”方卓然感到很意外。
姜小米沒有隱瞞:“我們在環球鼎盛見過,一面之緣。”
“她是我上司。”
小女人一拍大腿:“感情大水衝了龍王廟了。”
方卓然被她的行爲弄得一愣:“怎麼了這是?”
“實不相瞞,我現在也幹這一行,你們報社在業內口碑那麼好,我就想趁機討個近乎,所以專門定了一束花送過去,只是不曉得她喜歡不喜歡。”
姜小米的這番話其實並不是說給方卓然聽的,而是想借着方卓然的嘴,告訴伊諾所謂的‘真相’,可別叫伊諾誤會婁天欽胡亂勾搭。
姜小米爲了給婁天欽洗白,也是煞費心思了,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婁天欽就坐在不遠處聽着。
得知事情始末的方卓然倒沒有多喫驚,反而叫原本喫的津津有味的婁爺瞬間沒了食慾。
感情那束花跟他沒有關係?
哐當,婁天欽丟下叉子,起身撈起外套,沉着臉往外走。
杜烈眼皮一顫,慌忙跟上去。
阿城跟李小甲紛紛放下刀叉,眼睛一路追隨過去。
婁天欽身高腿長,片刻不到就站在了屏風外面。
因爲屏風不怎麼透光,裏面的人毫無察覺,繼續談天說地。
“你老公可太不懂事了,把咱們班寵娶回家,也不知會一聲,還騙咱們說你掛了。”
姜小米性格討喜,班上的同學都很喜歡她,不然,怎麼可能在她生病的時候,全班捐款替她看病?
姜小米揚手要叫服務員拿酒,替‘不懂事’的老公跟大家賠禮道歉。
衆人一看這架勢,連連說開玩笑,開玩笑。
婁天欽在屏風外頭停了幾秒,憤然扭頭往外走。
杜烈趕在婁天欽之前,準備去把單買了,不料被婁天欽剜了一眼,杜烈掏錢動作停住了。
侍應站在旁邊,搞不清楚什麼狀況,但又不敢說您沒買單不能走的話。
杜烈抿了抿脣,小聲道:“看見那個屏風了嗎?我們的賬記在那個頭髮卷卷的女士身上。”
好在侍應對婁天欽跟姜小米並不陌生,何況像他們這樣身份的人,怎麼會賴賬呢。
……
婁天欽走的很快,杜烈跟在後面,險些沒追上。
其實也不爲個事兒。
就一束花而已。
婁天欽起初是氣姜小米串通前臺跟門衛搞了那麼大的烏龍。
尤其是那幫人當着大家的面,跳的那段傻B舞蹈。
儘管他嘴上是這麼說,但婁天欽心中十分篤定,這應該是姜小米給他準備的。
而他遷怒保安跟前臺也不爲別的,只因他家狗仔百年難得一遇的送他花,卻被別人拿走了,如果他們能夠提前知會,收到花的人不就是他本人了嗎?
如今從姜小米口中得知,那花居然是她用來討好別人的,婁天欽心態能不崩塌嗎?
“草——”婁天欽忍不住彪了句髒話,把杜烈聽得一愣一愣的。
還蓋TMD樓,明天就通知他們動工拆!
……
姜小米請同學吃了一頓午飯,大家興致頗高,好多年沒見了,便有人提議找個茶社坐一坐,晚上再喫個飯。
大家一拍即合,姜小米搶着結賬的時候發現,賬單似乎有點不對,得知婁天欽的飯錢也算到了她的頭上後,這才意識到,感情婁天欽也在這兒喫飯。
到了茶社,姜小米藉故上洗手間,趕緊給婁天欽打電話。
這次婁天欽倒是接了。
沒等姜小米開口,婁爺便是一陣火炮般的輸出:“你不是在跟那充卡的一起喫飯嗎?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姜小米被噎得一愣,她還在想充啥卡,後來才反應過來,婁天欽口中那個充卡的,大約就是她的師兄了。
“你明知道我在喫飯,咋不過來打個招呼呢?”
婁天欽不陰不陽道:“我這個不懂事的人,哪有資格跟你這個班寵打招呼。”
姜小米被激的原形畢露,立刻反嗆道:“說話能不這麼尖銳嗎?你今兒午飯喫的是暗器吧?”
婁天欽咬牙切齒:“你管我喫的什麼,我只告訴你一句話,以後TMD別再往我辦公室亂送東西!還有,那一堆塑料小人,儘快給我拿走,我沒地方擱。”
姜小米:“……你丫的是不是早上起牀沒吃藥啊?”
“嘟嘟嘟嘟……”
聽着電話裏頭的忙音,姜小米的火蹭蹭的往上冒,真是邪了門了,她招誰惹誰了?劈頭蓋臉的給人一頓罵。
從洗手間出來,姜小米招手叫來李小甲:“你一會兒去環球鼎盛替我拿點東西。”
李小甲:“拿什麼?”
姜小米:“奧特曼。”
耿直的李小甲應了一聲就走了。
……
環球鼎盛
人家是化悲憤爲食量,婁爺是化悲憤爲力量,在休息室對着拳擊球,一個勁的猛錘。
他要在回家之前,將這一身的戾氣散掉。
汪祕書頂着壓力敲門,休息室的門沒有關,婁天欽道:“進來——”
汪祕書戰戰兢兢的走到休息室門口,對着不挺揮舞拳頭的男人小聲道:“婁爺,李小甲來了。”
婁天欽停下動作,面色疑惑:“他來幹什麼?”
汪祕書吞了吞口水:“他說他來拿……拿點東西。”
李小甲的原話是來拿奧特曼,而且還點名道姓的說,要來拿姜小米先前送過來的那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