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不厭詐:婁爺,我錯了! >第3071章 閨蜜的真實嘴臉
    茶茶埋怨完姜小米不守信用之後,又點評起了靈堂。

    “……說句實話,你這排場跟我外公比,差的不止一個檔次。依照咱們濱州的規矩,這會兒就應該唱起來了。”

    “唱對臺戲看過沒有?你肯定沒見過,就是,就是在空地上搭兩個臺子,兩個樂隊玩命的演奏,都想把對方淘汰掉,好傢伙,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呵呵,也蠻好玩的。”

    “還有流水席,我們濱州不習慣在飯店喫,沒儀式感,我記得擺了七十來桌吧,當時來了好些人,那隊伍浩浩蕩蕩,都看不見尾巴了。”

    “哦對了,不是我故意在你面前吹牛啊,我外公睡得棺材,都是金絲楠木的,那玩意兒老值錢了,你再看看你,哎~世上那麼多死法,你偏偏選擇被炸死,四分五裂的,骨灰盒都裝不滿吧?”

    原本只是茶茶一個人的自言自語,到了後面,簡薇跟何憐惜都不由得參與了進來。

    何憐惜每次都是跟宋真真一塊兒,單獨出現的機會很少。

    茶茶:“人家說,要看這個人怎麼樣,就先看看她身邊的朋友,這位姐姐一出現,嘖,檔次立刻就不一樣了。”

    簡薇:“當然了,她可是我們當中唯一的高學歷。”

    何憐惜沒想到自己會在姜小米的葬禮上被人誇讚,她苦笑:“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你可不要搞錯了,參加葬禮也是一套面子哲學,我外公臨去世之前交代過,所有人都要穿西裝打領帶,還得戴眼鏡。”

    簡薇擰眉:“爲什麼?”

    茶茶:“要面子唄。”

    簡薇:“你外公還真是很另類啊。”

    茶茶:“我家隔壁住了個老頭,去世的時候,來了好多人,各個西裝筆挺,斯斯文文的,後來才曉得,對方的身份是個教授,那天我外公趴在牆頭上看了好久。”

    簡薇:“爲啥?”

    茶茶:“羨慕唄,我外公事後總是在說,如果家裏有錢可以供他讀書,搞不好現在也是教授,而我就是教授的外孫女。”

    何憐惜從姜小米嘴裏多少也聽過關於茶茶的身世背景,她溫聲道:“可以看得出,你外公很疼你。”

    茶茶哼笑:“再疼我,還不是掛了,留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她像是在責怪七伯,又像是責怪供桌上的小女人。

    三人忍不住同時朝供桌看過去。

    這一望,宛如兩個世界的對視。

    無聲卻發出了巨響。

    黑白照片上的小女人安靜的微笑着,那笑容彷彿是在跟這個世界做最後的告別。

    盆裏的火貓呼哧呼哧的燒着,敞開的大門外,寒風裹着溼漉漉的泥土味道。

    簡薇挪過去抱住茶茶:“還有我,阿茶,你還有我們。”

    茶茶笑着抹去眼角的淚,假裝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別搞得這麼煽情,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這年頭,離開誰還不是一樣過呢?地球又不是缺了她姜小米就不轉了,對吧?”

    然後,她反過頭安慰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何憐惜:“你都哭了一晚上了,眼睛還要不要了?哦對了,我一直很好奇,你怎麼會跟姜小米裹在一塊兒的?你們兩個,說實話……一點都不般配,我說這話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她配不上你,真的,簡薇,你覺得呢?”

    簡薇:“……”

    何憐惜安靜的往盆裏丟了一沓紙錢,腦海裏浮現出跟姜小米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

    那是她此生最黑暗的一段時光,爲了一日三餐奔波,嚐盡了人間冷暖。

    在大魚報社的會議室翻譯稿件,她冷的要死,卻不敢開空調,姜小米進來以後,又是說要倒水,又是要給她開空調。

    這些看起來不經意的小動作,對別人來講或許不算什麼。

    可那一瞬間,對於何憐惜來說,就如同被一團光籠罩住了。

    “……怪不得。”茶茶若有所思起來:“不然,就憑她那個德行,怎麼可能攀上你這根高枝。”

    何憐惜道:“是我三生有幸,才遇到她。”

    茶茶搓了搓手:“……你是三生有幸,我特麼卻是倒了八輩子血黴遇上她。”

    簡薇感覺茶茶大概是瘋了,當着姜小米的面這麼說,也不怕人家頭七回來弄她。

    “我從小就沒受過傷,可自從跟她認識以後……到處都是傷,就說第一次吧,我把她領家裏來,後來忘了怎麼回事了,我栽倒,整個人都趴在一堆玻璃茬上,渾身包的跟木乃伊似的。”

    “噗~”簡薇本來挺難受的,突然沒繃住,居然笑起來了:“你自己倒黴,怪不到人家身上。”

    “怎麼怪不到?還有我跟你打架那次記得嗎?要不是她太護短,我根本不可能跟你動手的。”

    如果茶茶不提,簡薇都快忘了這一茬了。

    “我記得,是你先罵我的。”

    “那天是誰帶你來的?”

    “小米。”

    “這就對了,她要不帶你過來,我能罵着你?

    ”

    在強詞奪理以及潑髒水這事兒上,姜小米可能都要甘拜下風,因爲聽完她這番話以後,簡薇居然還覺得挺有道理。

    聊嗨的三人絲毫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沙發上各懷心事的男人。

    婁天欽藉着發信息的功夫,悄悄地打開了錄音設備,他要把這幾個人真實嘴臉記錄下來,回頭放給那隻狗仔的聽。

    魏少雍目視前方,目光跟卞越在半空中對撞,雖然沒有說話,但可以看得出來,雙方都在回憶那天的殊死搏鬥。

    當時,他們都是奔着魚死網破去的,所以,在誰都沒有手下留情,可笑的是,男人在那拼死搏鬥,那兩個挑事的女人扭臉就歃血爲盟,成了好閨蜜了。

    但這只是一個開始。

    最悲催的是,這兩人玩着玩着,居然玩出了血脈關係。

    誰能體會到那種感覺?

    明明誰都看不上誰,最終成了親戚。

    以至於魏少雍逢年過節,還得拎着東西上卞越家裏送禮,送禮也就算了,見面還得喊人家一聲哥。

    卞越看上去像是佔了好大的便宜,但實際上,卞越比誰都苦悶。

    自從跟魏少雍成了親戚以後,雙方家庭開始來往密切。

    魏老爺子沒事就帶着孩子跑過來找他爸釣魚。

    兩個老頭整天不着家,大半年釣下來,都快釣的家破人亡了。

    就這樣了,他老爸還想着過完年,找魏老爺子一起再去水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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